當事情過去了半個月後我才趕到家時,我家裡早已處理了此事(我哥因交通事故肇事逃逸案沒破,喪事先辦)。

由於時間的緣故,我並沒有見上我大哥的最後一面,大哥是帶著極大的遺憾先入土為安了。

我剛到家,母親就一味地指著我的鼻子狠罵謾罵。

說我如何不孝,接到電報也不及時趕回家,連長兄的喪事都錯過去了。

我很自責,本想好好向母親以及嫂子解釋一下原因的。

可當我一聽到我才華大哥也是因為交通事故去世且對方駕駛員交通肇事後一直逃逸,案子至今沒破時,我就決定隱瞞我自己這次路途所遭遇的事故。

我懼怕母親又一次聽到她的兒子出了交通事故難以忍受這樣的雙重打擊。

母親最痛罵我不孝,我都可以忍受。

與這幾年來家裡連續失去親人痛苦相比,我的這點委屈又算得了什麼。

我本人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並不相信那些唯心論人的言論主張。

這次大哥交通事故身亡和我回家途中發生車禍半毛錢關係也沒有,它們只是一種致命的巧合。

但我不敢保證我的親人們知道事情真相後會有什麼反應和聯想。

尤其是我母親和我嫂子此刻的心理肯定是非常脆弱的。

在如此大的精神壓力情況下,我又怎麼能將我自己所經受過的遭遇說出來。

我情願我母親指責我,痛罵我,唾棄我,我甚至可以忍受來自社會各方面的壓力,讓別人奚落我和責罵我,只要我自己堅守住我的秘密就行了,我是不在乎別人的輿論導向的。

嫂子對我不在第一時間趕回家來處理哥哥這件事很是不滿,以至於當我走進家門時她都權當沒有看見我一樣。

我不能責怪她的失禮。

平心而論,我每年春節前回家,家裡最熱情招待我的還是我的嫂子。

她總是忙前忙後,勤勞勤勉,又周到又細緻,把家裡也整理得有條不紊乾乾淨淨的。

三個侄女這個時候都只能呆在家裡,她們都還不到上學年齡。

大侄女劉淑貞今年才八歲,二侄女劉淑美五歲,最小的侄女才二歲多點吧,具體我連名字都記不清楚了。

嫂子這付態度很明顯是偽裝出來的,我理解她。

我過去跟她打招呼,本想安慰她一下,可我還沒有開口,嫂子卻已用平淡的話對我說:“事情都已過去了,你還回來做什麼?”

話雖不太重,可我已聽出了話音,我不能計較她說了些什麼。

在今日,就算嫂子責罵我都是應該的,這也都是我一個人的錯。

哥哥一家現在有許多事需要我出面去處理。

母親說你下半年就別指望走出這個家門去了,我聽了心裡冰冰涼涼的。

現在家裡就只剩下孤兒寡母五個女性了,我總不能對這些親人們置之不理吧?我沒有理由拒絕母親這個並不過分的要求。

可我真的心不在這個家庭裡,我廠子裡有我自己所愛戀所牽掛的人。

我已很長時間沒有與廠裡的徐姐她們通訊了,不知徐姐現在會急成什麼樣子?還有我最要好的肖劍梅女友呢?在我回家之際,她還在自己家裡替她哥哥接親,我沒有親手與她話別,是否會很遺憾。

也不知道她此時回到廠子了沒有?我很奇怪這兩個女人竟會在這麼長時間裡忍心不給我寫信來?我曾問過母親也問過我嫂嫂,她們都說這一段時間她們也沒有收到任何一封書信,我相信她們。

不過,這也不能責怪她們,我自己不也這麼長時間沒有寫信給她們了嗎?(她們也會不會是這麼想的?也肯定很焦急地在等待著我的來信,這點我自信得很呢)!這樣,我在家裡一邊處理我大哥遺留下來的問題(主要是一些債務),今晚就準備給徐姐和肖劍梅各寫一封信去。

晚上,我處理完事準備靜下心來寫信。

這時母親敲門進來說有事想同我商量一下。

我以為母親是為哥哥的一些事情來我這裡,就讓母親先坐下來慢慢說。

母親落座後,先唉聲嘆氣了一會,猶猶豫豫著欲言又止令我奇怪。

我笑著對母親說:“媽,平時你都很有主見的,今晚怎麼這樣不爽快了呢?我哥事都已過去一個多月了,你現在該放下這個事別去傷心了,我相信媽是個堅強的人.”

我媽聽了,還是很猶豫,最後才開口說:“才南,你哥走了,他走得很冤,很不值得。

現在,留下一攤子事,你雖然可以幫著處理,但媽心裡還是不痛快。

媽這輩子命苦呀,這幾年家庭事不順,有人說是因為你在外面太順了的緣故,這個媽打死也不信,誰會說你們哥倆相沖相剋,命理不合,這些媽之前不信,之後也不會信的。

才南啊!才華在世時也是個有擔當的堂堂男子漢,我希望你也像你大哥那樣有這樣的擔當.”

我母親停頓了一會繼續說:“才南呀,媽也老了,不能再經事了,現在家裡大小重擔就都要落在你肩膀上了.”

我說:“媽,你儘管放心。

大哥雖然走了,可家裡還有我在呀,只要有我在,這個家就一定不會被垮掉.”

我媽聽了,臉上似乎現出過一絲喜色來。

可僅僅過了一會兒功夫,這層喜色就很快消失不見了,只見她再次嘆息起來說:“才南呀,媽有些事是左右為難,本想早點跟你說,又怕你為難不聽媽的,就一直沒敢說出來,不過現在不得不說了,你也老大不小了,媽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關心過你,使你到了這個年紀了還沒有成家成業,這是媽的一種過錯,是媽的最無能的表現.”

我趕緊制止我媽繼續說下去:“媽,這不能怪你,是我自己個人的事,我會處理好的,這點不用你來擔心.”

“媽怎麼會不擔心了呢?才華走了,走得匆忙也走得痛心,白髮人送黑髮人總是不吉利的.”

“媽,你別多想,哥雖然走了,我會替哥來孝順你老人家的.”

“才南啊,媽知道你也挺孝順的,也很聽媽的話,只是委屈你了,以後這個家,這麼多的人口,就你一肩挑了,重擔之下,那有輕步啊!”

“媽,我會堅強的,我不會令一家人失望的.”

我扶著媽走出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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