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小之徒,我蘭家的小姐也是你配肖想的?簡直是忘恩負義之輩!虧我父親還引你入府苦心培養,沒想到竟是個狼崽子,憋著一肚子壞水呢!”

這一番話罵出來,便是傻子也能明白一二。

蘭嫻雅立刻跪地求情說道。

“父親,大哥誤會了,這從沒有的事情,何苦這般栽贓在婁先生頭上!”

她言辭懇切,殊不知這般樣子落在蘭大學士眼裡更是火冒三丈。

“哼,不知羞恥的東西,你貼身的帕子都鑽到他懷裡去了,難不成為父還冤枉了你不成!”

於是那方鬼使神差送出去的帕子就被蘭大學士丟在了地上。

一如蘭嫻雅的尊嚴和心意一般,昭然若揭的曝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她一下子就羞得巴不得鑽到地下去。

而後俯身痛哭,再也說不出話來。

那婁彬見此,本就只是些朦朦朧朧的情愫,突然變得情誼萬千重起來。

也不顧臉上還踩著蘭大公子的腳,眼神頗為堅定的就說道。

“蘭大人,以小生之能力,給我三年,定能在朝中掙得大好局面,屆時一定風風光光的讓蘭小姐……”

可惜,話還沒說完,被踩的力氣突然加重。

“風風光光?你個賤民憑什麼給我妹妹風風光光?你可再有半月,便是我妹妹入宮選秀的日子,若你這樁醜事被抖落出來,別說她了,就是我們蘭家都要跟著遭殃。”

“選秀?”

一時間,那婁彬的眼中滿是迷惘。

他怎麼從來不知此事,更沒想到蘭小姐會是未來的後宮之人。

思來想去的,腦子中也不過只有兩回與她相見的場景,多的一句都沒說過。

他何以就憑一條帕子,而想入非非了呢。

頓時悵若無聞。

蘭嫻雅此刻也是淚眼婆娑,一臉的羞愧難當。

自小她所受的教誨便是要為家族而活。

如今在這檔口上出了這事情,確如大哥所說,整個蘭氏都會受她牽連的。

她對這婁彬,不過些許的念想罷了。

若是為著這一點似有若無的感情毀了蘭氏一族,那她便是立刻死了也不得安寧,無臉去見蘭氏的列祖列宗。

於是一咬牙,一狠心便說道。

“此方帕子前幾日就丟了,女兒不知為何會落在婁先生手裡,大約是婁先生撿到了還未歸還罷了,父親息怒,大哥息怒。”

這樣的話一開口,蘭氏父子二人就互看了一眼。

他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否則讓外頭人鑽了空子。

那蘭氏未來的前程可就麻煩了。

於是蘭大學士眼神複雜又晦暗的看了底下跪著的女兒一眼,深吸一口氣後,才對著那婁彬問道。

“此事當真?”

婁彬苦笑一聲,還當是佳人傾心,以此為盟。

卻不曾想竟是鏡花水月,不過他人手中之玩物罷了。

他還能說什麼?

於是也咕噥了一句。

“蘭小姐說的是。”

至此,他臉上的那隻腳才挪開來。

而後被人提著衣襟給拉了起來,警告的說道。

“既然是誤會,那麼婁先生就下去養病吧,今年的春闈怕是趕不上了,再等他日吧。”

驚訝,憎惡,怨恨,和不甘。

這些情緒紛紛一湧而出。

明明贈帕之人乃是蘭家人,為何最後卻是他被驅逐。

對著那抹自己曾經放不下的倩影便一字一句的決絕說道。

“小生祝蘭小姐不負初心,得償所願!”

蘭嫻雅聞言身子抖了一抖,知道是自己的一時心猿意馬耽誤到了他人的前程。

心中雖萬般虧欠,可眼下也不敢再有其他。

等蘭大公子將人提走之後,書房之中只剩了蘭大學士和蘭嫻雅。

片刻沉默後,蘭大學士才開口問道。

“嫻雅,你與為父認真說,可是真的對這婁彬動了芳心?”

蘭嫻雅咬緊了牙關,一點都不鬆懈。

“父親明鑑,女兒一心待選,不敢有其他心思,為了蘭氏一族的榮耀,女兒定會在後宮之中博得一席之位的。”

蘭大學士盯著她的背,彷彿要灼個洞出來似的。

直到蘭嫻雅覺得腿腳發麻,渾身冰冷無比之時,才聽到父親的聲音既遠又近的說道。

“你能如此想,便是最好的。蘭氏一族能走到今日不容易,切莫為了這些不值當的念想,害了全族,明白嗎?”

“女兒明白。”

至於後面是如何恍惚的回到自己院子之事,蘭嫻雅已經記不清了。

只知道那一夜到天明,她都沒有睡著。

滿月相思,一地惆悵。

她對婁彬不過有那麼一瞬的動心,卻不曾想牽連出這麼多的禍事。

自知是她對不起人。

可眼下,即便是她想補救一二,也找不到合適機會了。

而她並不知的是,那婁彬當夜就被蘭大公子驅逐出了盛京城。

渾身是傷,又無盤纏。

若非遇到個好心的農夫,接他回家休養了幾日,只怕早已死在路旁。

傷好之後,他動了回鄉的心思。

千恩萬謝的拜別了那農夫一家後,朝著來時路悶頭前行。

與此同時,三月選秀的詔令頒佈而下。

經過大半個月的篩選,蘭嫻雅果然不負眾望,留了牌子。

並且成為了永安宮的蘭貴嬪娘娘。

蘭家接到御賜聖旨的時候,上下同沐恩德。

在蘭嫻雅進宮前的那一夜,蘭夫人與她說了許多體己話。

雖未言明,但蘭嫻雅明白都是希望她能放下過往,從而全心全意的侍奉皇帝,為蘭氏一族延續榮耀。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

第二日,上了妝後,蘭家的小姐便被接入了宮中。

從此成為永安宮的一宮之主,蘭貴嬪娘娘。

偶有看到明月又圓之時,或者聽到些許與江南有關之事的時候。

她還會有片刻的愁容。

而這些,也隨著她入宮的日子,越來越有所淡忘。

成為了曾經的記憶,不再起眼。

只是,她並不知道。

就在她入宮的第二日,一婁姓書生在回鄉路上遭遇了山賊襲擊。

死狀慘烈,連全屍都沒有留下一具。

而不久之後,婁家僅存的老父老母也隨之病逝而亡。

落花時節又逢君的詞句,終究成了一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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