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曾冠英斜躺在沙發裡看電視,腦袋裡卻想著常局白天跟他說的事。

常局說是組織要找他談話,這組織是指哪個組織呢。

是組織部還是局裡的,他想不出來。

忽然又想到他當上副局長以後怎麼辦,他是常局提拔起來的,什麼事一定要和常局保持一致。

關鍵是他當上副局長以後分管哪幾個處室。

李局長在職的時候實際就像是個大處長,只管一個政策法規處。

他要當上副局長應該不會像李局長那樣,至少這稽查處還會讓他分管。

想的高興,便順手從面前的茶几下面拿出盒芙蓉王,抽出一支點上了。

孫紅霞從廚房出來,看見他抽菸,使勁抽搐了下鼻子說:“你不是不抽菸嗎,今兒怎麼了?”

曾冠英往菸缸裡彈了彈菸灰說:“就抽一顆.”

孫紅霞坐過來說:“就抽一顆,又有什麼事了吧.”

說著伸手從曾冠英指間奪掉那顆香菸:“別抽了,嗆得慌!”

曾冠英坐起來活動了一下身子說:“不抽就不抽。

哎,我告訴你個事唄.”

孫紅霞抖著手上的水滴,不經意的問:“啥事?升官了還是發財了.”

曾冠英招手說:“來!你坐下.”

見孫紅霞坐下了,臉上一幅喜形於色的樣子說:“你就知道發財,今兒個我去常局辦公室,他告訴我個事兒.”

看著曾冠英喜滋滋的模樣,孫紅霞打量著曾冠英說:“他說什麼了?”

孫紅霞看著曾冠英欲說又止的樣子,估計應該是他提拔的事兒,但是她不去點破,而是想讓曾冠英自己說出來,所她拿起茶几上的水杯,一邊喝水一邊故意說:“他告訴你啥事,快說吧,不說吃飯去了.”

曾冠英本來是覺得孫紅霞應該能猜出來是他提拔的事兒,他哪裡知道孫紅霞猜出來了卻不說,這樣曾冠英臉上的喜氣丟掉一大半,於是他只好自己說出來:“吃飯忙什麼,我告訴你吧,你也知道李局退休半年多了,局裡要提拔個副局長,常局說就這幾天組織可能找我談回話,讓我有個思想準備。

你說這是不是差不多了?”

孫紅霞雖然只是一個普通的行政人員,但是在檢驗所這個下屬的事業單位工作了快二十年,怎麼提拔領導幹部她也不是不知道。

於是才問道:“你們單位可挺有意思,提拔還要談話.”

曾冠英撓著頭說:“我也納悶呢,好像咱們局裡以前提拔都沒看著誰找談過話呀。

我問常局常局也不知道.”

孫紅霞若有所思的說:“你在局裡沒聽著什麼小道訊息?”

曾冠英想了想說道:“我這幾天不是一直在外邊忙活這個酸奶的案子呢嗎,就是回局裡也就是開個會什麼的。

別人說什麼我哪知道.”

孫紅霞從沙發上站起來說:“你甭核計了,吃飯吧.”

曾冠英也說:“不核計了,吃飯.”

孫紅霞走進裡屋,對屋裡正在學習的兒子說:“過來吃飯吧,吃完了再學.”

看見兒子從裡屋出來,曾冠英一邊坐下一邊對兒子說道:“快考試了吧?”

兒子坐下來接過孫紅霞遞過來的飯碗說:“還有不到兩週了吧?”

曾冠英看了看兒子,本來是想說以後自己盛飯,但是話到嘴邊上又咽回去了。

就在曾冠英一家人吃晚飯的時候,辜國順給張蓉打電話,問她:“晚上有空沒.”

張蓉見是辜國順給她打電話,心裡便有些喜滋滋的於是說:“我什麼時候都有空,全職太太嗎.”

辜國順見張蓉說她有空,便知道武新元可能沒在家,這才喜聲說:“你要有空,今兒晚上我請你吃西餐吧.”

聽辜國順說要請她吃飯,張蓉故意拿捏的說:“怎麼想起來請我吃西餐來了,不過······”她拉著長聲就是留著半截話不往外說。

辜國順有些著急問:“不過什麼呀不過,你快說呀!”

張蓉不想讓辜國順失望,於是她字斟句酌的說道:“我是說武新元晚上回來,我還得給他做飯呀.”

辜國順聽說是這個理由,知道張蓉是故意找來的,便說道:“你現在給他打個電話,就說你晚上跟朋友吃飯去了。

這點事兒還能難得住你?”

張蓉轉動著兩隻鳳眼想了想說道:“那也別總是吃西餐,我都有點吃膩了,還是吃點別的吧.”

見張蓉鬆了口風,辜國順想起倆人一塊做買賣的時候,他第一次請張蓉吃西餐的情景,心裡不由漾起一股小小的波瀾,於是柔聲說:“那你說,想吃什麼?”

張蓉歪頭想了半天才說:“要不咱們吃鮑翅去吧,都說魚翅美容嗎.”

辜國順早就想找張蓉單獨吃頓飯,只是沒找到什麼理由,正好這次是個機會,所以很爽快的說:“行,那就晚上南粵鮑翅館,我等你啊.”

張蓉拐著彎問道:“你幾點下班啊?”

辜國順本能的看眼手錶,又覺得還是讓張蓉定時間比較好,所以說道:“我已經下班了,你說幾點吧,你定.”

張蓉用徵詢的口氣說:“六點行嗎?”

今天晚上辜國順沒有安排活動,是特意留給張蓉的時間,所以他說道:“好!就六點,我現在去接你啊.”

張蓉住的小區雖然算不上高檔,但是住戶不多,而且大部分都是做買賣的,門口的保安對外來人盤問得特別仔細,她怕辜國順第一次來,引起什麼誤會,便很堅決的拒絕說:“不用,我自己打車過去.”

放下電話,張蓉回到臥室裡,拉開衣櫃把裡面的衣服都翻騰出來,挨著個試了一遍,卻覺得沒有一件合意的。

忽然自己不由得笑起來,任憑那些衣服堆放在床上,她卻坐到化妝臺那,看著有些失去青春光澤的面板,不由嘆了口氣。

晚上,沒到六點辜國順便先來到南粵鮑翅館,他找了一個小包房坐下來,服務員舉著菜牌進來說:“先生現在點菜嗎?”

辜國順抬眼看著他說:“等一會兒,先把菜牌放這吧.”

服務員禮貌的說:“好的,先生.”

放下菜牌退出去了。

服務員剛出去不久,辜國順的手機響了。

他拿起剛剛放在餐桌上的手機看了一眼,便接上說:“你到了?”

張蓉站在大廳裡問:“是啊,你在哪個房間呢?”

辜國順下意識的朝房門看了一眼說:“218。

上樓左拐.”

他拿著電話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走。

走出房間不遠,便迎面看見張蓉走過來。

他笑著走上前去說:“我尋思單獨跟你聊聊天,所以就要了個包間.”

走進包間,張蓉說:“聊聊天還非得上包間裡來呀,在大廳就行了.”

辜國順接過張蓉的包包掛到衣帽間裡,轉過身來說:“大廳裡太亂,說話不方便.”

他們剛坐下,服務員便推門進來問:“點菜嗎,先生?”

辜國順把服務員遞過來的菜牌擺到張蓉面前問她:“你想吃點什麼,自己點.”

張蓉沒看菜牌,直接說道:“我來一盅鮑翅,你呢?”

辜國順一邊翻弄著手裡的菜牌一邊說道:“我也來盅鮑翅.”

然後又點了幾個菜,才問張蓉:“你還喝紅酒啊?”

張蓉瞄了辜國順一眼說:“啊,我就喝點紅酒吧.”

然後問服務員說:“你們這有什麼紅酒?”

服務員隨口說道:“我們這就有乾紅,你要什麼牌子的?”

服務員遞給張蓉一張酒水單子。

張蓉看看說:“就來瓶澳洲乾紅吧.”

辜國順從張蓉手裡拿過酒水單子說:“要什麼澳洲乾紅啊.”

他仔細翻了半天酒水單子,然後對服務員說:“來瓶勃艮第吧.”

說話時他眼睛看著張蓉。

張蓉點下頭不置可否。

服務員拿著手持終端說:“我給您重複一遍選單,鮑翅兩位、生吃海膽四隻、鹽焗龍蝦、蔥油菜心。

現在走菜唄?”

辜國順說:“走菜!噢,拿點冰塊來.”

服務員答道:“好嘞!轉身帶上門出去了.”

屋裡只剩下辜國順和張蓉兩個人。

辜國順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盒子遞給張蓉說:“給你的。

早就想給你,一直沒騰出空.”

張蓉接過那個小盒子問道:“什麼玩藝呀?”

辜國順看著她,臉上漾著神秘的微笑說:“開啟看看嗎.”

其實張蓉不用開啟那個小盒子,她一看就猜出裡面裝的是什麼。

她抿著嘴唇,慢慢揭開那個小盒子,裡面果然是一隻晶瑩剔透的翡翠鐲子。

喜歡金銀珠寶好象是女人的天性,張蓉當然也不例外,更何況張蓉是見過世面的女人。

她伸出纖纖玉指輕輕拎出那翡翠鐲子,看那水頭便知道價格不婓,眯起眼睛問道:“幹什麼呀,給我這麼貴的東西.”

辜國順從張蓉的表情看出來她是有多麼喜歡這禮物,輕描淡寫的說道:“什麼貴不貴的,只要你喜歡就行,我還真怕浪費了心情呢.”

張蓉故作矯情的說:“怕浪費啊,那你拿回去吧.”

話雖這麼說,她卻把翡翠鐲子戴到蓮藕般的玉臂上了。

辜國順抓過張蓉剛才戴上翡翠鐲子的那隻胳膊,放到嘴邊吻了吻,笑著說:“得,我說錯了還不行嗎.”

張蓉使勁兒抽回被朝辜國順抓到手裡的胳膊,朝他飛去個媚眼,從胳膊上退下那個翡翠鐲子,放回到那個小盒子裡。

辜國順看她放回去,有些納悶的說:“還放回去幹什麼,就戴著唄.”

張蓉臉色平淡的說道:“這水頭、顏色都不錯的.”

然後她蓋上盒子推還給辜國順說:“這麼貴重的東西你還是留著給你太太吧.”

辜國順不知道張蓉為什麼突然變了模樣,於是陪著小心說:“你這是幹嘛呀。

再說這也不光是我的意思,也是我們董事長說要感謝你的,要沒有你那個電話,咱們奶孃乳業能這麼安生.”

說著把盒子開啟,從裡面取出那個鐲子,拉過張蓉的胳膊說:“來,我給你戴上!”

見辜國順那誠懇的模樣兒,張蓉忍不住撲哧笑起來。

她眼看著辜國順給她把鐲子戴到她手腕上,很自然的問道:“沒你什麼事吧?”

辜國順撫摸著張蓉溫潤的手腕說:“我沒事,沒事.”

張蓉眯細著眼睛說:“你沒事就行,我不就是怕你出事嗎.”

倆人正說著,服務員進來上菜。

同時眼睛看著他們倆人指著那瓶勃艮第問:“啟開嗎?”

辜國順瞅了眼說:“啟開吧.”

服務員先給他倆啟開勃艮第,分別給他倆一人倒上一杯,輕聲說了句:“請慢用!”

便退出去了。

等服務員出去以後,辜國順舀了一匙鮑翅放進嘴裡,慢慢呑嚥下去,然後對張蓉說:“你嚐嚐,還可以吧?”

張蓉也舉起湯匙啜了一口說:“挺好.”

然後端起面前的酒杯對辜國順說:“我敬你.”

辜國順說:“別呀,還是我敬你吧.”

辜國順朝餐桌上的那桶冰塊看了一眼,對張蓉說:“你不放點冰塊呀?”

張蓉輕輕的碰了下辜國順手裡的酒杯說:“一會兒的,先把這杯幹了!”

說完她一飲而進。

見張蓉把酒乾了,辜國順也把那自己的那杯幹了。

不是喝急了,就是杯太大,一口氣喝的有點多,弄得他嗆了幾聲。

張蓉入下酒杯,手肘拄著餐桌,擎著半邊臉說:“慢點喝!這些年了,你怎麼還是一干杯就這樣呢.”

辜國順擺擺手,止住咳嗽笑笑說:“你還記得我這毛病哪.”

張蓉仔細品味著口碟裡的龍蝦,沒顧得上理會辜國順。

見張蓉沒理他這茬兒,辜國順轉個話題問張蓉:“聽說你家老武的酒店讓市監局給封了,沒事吧?”

張蓉故作生氣的樣子:“還說呢,你們奶孃乳業的事硬往咱家老武身上推。

對呀,市裡不是去你們公司查了嗎,怎麼就沒查出來呢.”

辜國順抬眼看看門外,悄聲說:“你小點聲。

其實誰也不知道哪出的事,誰敢往吃喝的東西里邊下毒啊。

沒查出來是正常的.”

張蓉也放小了嗓音說:“紅霞不能說謊,她們檢驗所都化驗出來了,是你們奶孃乳業的酸奶裡面有什麼桿菌,反正不是大腸桿菌。

再說了,沒事你平白無故感謝我幹什麼.”

辜國順一本正經的說道:“那原奶都是經過高溫滅菌的,現在誰家喝奶都不像以前了,還得煮熟了再喝,現在都是開啟直接喝了。

要說感謝的話,是因為你心裡邊還是裝著老同學的嗎.”

張蓉嗔努著嘴說:“去你的!可是人是真死了呀.”

辜國順搖搖頭說:“這我就說不好了。

哦,對了,那個叫紅霞的跟你什麼關係呀?”

張蓉看著辜國順問道:“你又要幹什麼?”

辜國順裝作漫不經心的答道:“我能幹什麼。

我是說也應該感謝人家呀.”

張蓉輕啜一口紅酒說:“那還用你說啊,當天晚上我就請她吃牛扒去了.”

辜國順舉起酒杯對著張蓉晃了晃說:“這樣的人你得跟人家好好處,不定什麼時候還得找人家幫忙呢.”

張蓉噘起小嘴兒說:“你要是知道他老公是幹什麼的還不更來勁兒了.”

辜國順認真的問道:“真的,她老公是幹什麼的?”

張蓉用筷子比劃著說:“幹什麼的,就是管你們的.”

辜國順追著問道:“管咱們的,工商還是稅務啊.”

張蓉不想說出來:“別瞎猜了,有事我幫你找她.”

辜國順見她不想說,他也不好再問,只好打住:“那當然,到時候少不了麻煩你.”

張蓉扭動著略顯臃腫的腰身說:“看你說的,客氣了.”

辜國順心想這樣也好,他以後可以把這當成個理由來找她,他看著張蓉微微泛紅的臉頰說道:“不是客氣,作為企業成天得和工商稅務打交道,像咱們公司還得和市場監管局的打交道,我找你幫忙的時候可別推啊.”

張蓉心裡美滋滋的嘴上卻說道:“你別唬我了,我一個家庭婦女能幫你們什麼忙。

這回是偶然遇到的,你可別到處宣傳去啊.”

辜國順用被酒精迷離的眼睛看著張蓉說:“心裡有數.”

倆人越嘮越近乎,不知不覺倆人都有些醉意了。

從南粵鮑翅館出來的時候,張蓉一個趔趄差點倒在辜國順懷裡。

辜國順趁勢摟住張蓉略顯豐滿的腰身,感受著小嘴兒裡撥出的帶著酒味的氣息,半天才有些依依不捨的說:“我送你回去吧?”

張蓉用遲疑的口氣說:“我自己回去吧,叫個滴滴就不麻煩你了.”

辜國順朝上拖了拖張蓉不自覺下沉的身體說:“這麻煩啥,我送你吧.”

辜國順扶著張蓉走下鮑翅館的臺階,抬手叫了一輛計程車。

辜國順先讓張蓉坐上去,然後他也坐進後面去了。

他們倆誰也沒有注意到馬路對面停著的那輛奧迪a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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