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冠英和徐近升告別王院長,從中心醫院出來。

徐近升問曾冠英:“處長,咱們上哪去?”

曾冠英想了想說道:“現在情況有點複雜,咱們先去剛才她們說的那個興順家園的菁菁小賣店看看吧,也許有什麼新線索.”

徐近升邊開車邊問道:“興順家園在哪,你知道嗎?”

其實曾冠英也不知道興順家園在什麼地方,但是他還是在記憶裡搜尋了一下,然後才說道:“我也不知道在哪,導航吧.”

他掏出手機才想起來,自己的電話有點不好使,於是對徐近升說:“還是用你的吧,我這個不太好使.”

徐近升哦了一聲,掏出手機遞給曾冠英。

曾冠英接過來,開啟手機上的高德地圖,找到興順家園,點選開始導航,裡面林志玲的聲音傳出來,開始導航,距離目的地十五公里,大約需要二十五分鐘,請沿當前道路行駛兩公里。

當曾冠英把手機放到導航架上以後,徐近升把地圖縮小了一些,對曾冠英說:“夠遠的!都出了市區了.”

曾冠英正在思索著眼前發生的事情,聽徐近升說遠,便隨口說道:“是嗎,怪不得病人家屬去了那麼長時間.”

徐近升朝手機掃了一眼說:“現在的樓盤越蓋越遠,看樣子這興順家園整不好就在農村了.”

曾冠英沒吱聲,心裡卻在想,奶孃乳業的買賣做的可真細緻,連這麼偏的地方他們都進去了。

導航直接把他們帶到菁菁小賣店附近。

他倆下了車徑直走進菁菁小賣店。

鋪面不算太大,但是打理得非常整潔,一位五十多歲的女人坐在門口收銀臺後面玩著手機。

看見他們進來,抬起頭問道:“兩位想買點什麼?”

說完兩隻眼睛就又回到手機的顯示屏上。

曾冠英拿出那個酸奶包裝問道:“你們這有這種酸奶嗎?”

女人重新又抬起頭來,仔細看了一下曾冠英手裡的包裝盒,然後說:“酸奶在那邊的貨架上,你們自己看吧.”

曾冠英看了女人一眼,然後走近貨架,找了好半天,才從貨架的最底層找到兩盒奶孃乳業的酸奶。

曾冠英拿著酸奶回到收銀臺,掏出證件對女人說:“我們是市場監督管理局的,現在我問你,這酸奶你是從哪上的貨?”

聽說是市場監督管理局的,女人一時有些慌亂,但是瞬間又恢復了平靜,看著曾冠英手裡拿著的酸奶問:“怎麼了?”

曾冠英重複道:“我是說你這是從哪上的貨?”

女人遲疑了一下,說:“你說這酸奶呀,這是前幾天一個人給我送來的.”

曾冠英緊接著問:“什麼人你知道嗎?”

女人不加思索的說:“不知道,我根本不認識他,他就說剩了兩箱酸奶,拉回去不合適,就便宜批給我了,出什麼事了?”

曾冠英安慰她說:“沒事,沒出什麼事。

你還記得那人嗎?”

女人皺起眉頭想了想說:“他好像是開個小微型過來的,說話的口音有點像咱們城邊子的味兒.”

曾冠英指了下徐近升說:“我倆是市場監管局的,正在辦案。

你這些酸奶涉及到這個案子,我們要進行暫扣.”

然後拿起收銀臺上的碳素筆寫了個暫扣通知遞給女人。

可能是從來沒見過這事兒,女人顯得很緊張,但是看曾冠英要扣她的東西,還是有點不甘心的問道:“我這可是花了錢的,就這麼給拿走了.”

曾冠英板著面孔說道:“你知不知道你賣的這酸奶出了問題,如果是你這的問題還要接受處罰呢.”

說完他又掏出自己的名片遞給女人說:“這是我的名片,再碰到給你送貨的那人你就打這個電話聯絡我.”

回過頭對徐近升說:“咱們走吧,去檢驗所.”

女人手裡拿著那張名片就那麼呆楞楞的看著他倆開車走了。

路上,曾冠英給張光景打電話說:“你在所裡呢吧?”

聽張光景說他在所裡,曾冠英說:“我和咱們小徐馬上過你那去,有兩個樣本兒找你給檢驗檢驗.”

張光景說:“那你們過來吧,我在所裡等著你倆.”

倆人來到檢驗所,到二樓推開張光景辦公室的門。

看見他倆,張光景立刻站起來說:“又從哪弄到的樣本兒啊?”

曾冠英從徐近升手裡拿過剛才從菁菁食雜店暫扣的幾盒酸奶放到辦公桌上說:“這個等一會兒再說,你趕快的,讓袁工把這幾個樣本兒檢驗一下.”

張光景瞥了一眼那幾個樣本兒,拿起來一個驚訝的說道:“哎!怎麼又是奶孃乳業呀?”

這時候正好李栓進來了,沒等李栓說話,張光景拿起桌上的酸奶和那個包裝盒說:“曾處他們又拿來幾個樣本兒,你趕緊的給袁工送過去讓他檢驗一下.”

等李栓拿上那幾個樣本兒出去了,張光景問道:“這又是哪個超市的?”

曾冠英正哧溜哧溜的喝著張光景給他沏的茶水,徐近升從旁接道:“這不是超市裡的,是從一個叫菁菁的食雜店裡拿來的.”

張光景坐過來,看著他倆說道:“喲!你倆這活幹的夠細的,連食雜店都趟了.”

曾冠英放下手裡的茶杯接過去說道:“咱們哪來的那麼些人。

是今天早晨中心醫院那又接了兩個中毒的患者。

醫院裡檢驗科的鬱主任從兩個患者的血樣兒裡檢出了肉毒桿菌。

我們這幾個樣本兒是從他們購買酸奶的食雜店裡查獲的。

那個包裝就是患者喝過的酸奶的盒子,那幾個成品是食雜店的.”

張光景哦了一聲,好象是明白了什麼:“看來這個奶孃乳業還真有問題.”

這時候袁工急火火的推門進來,看見曾冠英他倆在那,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後舉起手裡的檢驗結果,好象是對著他們幾個人似的說道:“你們猜猜看,這回的樣本兒和哪回一樣兒?”

張光景看袁工那喜滋滋的樣子說道:“哎呀,快說吧,和哪回的對上了?”

袁工沒把那份檢驗結果拿給張光景,而是拿給了曾冠英,卻側臉對張光景說:“和禮尚往來大酒店那個樣本兒對上了,連包裝上的批次都是一模一樣的.”

聽到這個結果,曾冠英霍的站起來,拿過袁工手裡的檢驗報告單,匆匆忙忙的看了兩眼,對張光景和袁工擺擺手說道:“謝謝你們啊!”

然後對徐近升說:“走,咱們回局裡!”

張光景本來是想送送他倆,可是看他倆急急忙忙的樣子,笑著朝他倆擺擺手算是送了。

從檢驗所樓上下來,倆人上了汽車,徐近升一路鳴著喇叭開進了他們那幢俄式建築大院裡。

車剛停下,曾冠英便匆忙跳下去,顛著碎步朝辦公樓走去。

他本想去常局的辦公室,可是想了想又先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拿出袁工剛才給他的檢驗報告,看了兩眼又用手指彈了一下,然後拿過電話撥通了另外辦公室的電話號碼。

接電話的是劉玉峰。

他問劉玉峰:“高處長在不在?”

劉玉峰說:“曾處長啊,高處長說是你讓他去泉山市場去了,他沒跟你說呀?”

曾冠英覺得高大奎的行動有點奇怪。

泉山市場雖然說是全天開放,可是這下午過去能逮著那賣病鴨的嗎。

就是不知道他整沒整那個方案。

於是問劉玉峰:“我讓高處弄的方案他弄了沒有?”

劉玉峰這才想起來,高處長臨走的時候讓他把一個材料交給曾處長的。

於是拿過那份材料,看了一眼說道:“哦!在這呢,我現在給你送去.”

曾冠英說聲行,便放下電話。

一會兒,劉玉峰敲門進來說:“這是高處長給你的方案.”

曾冠英接過來,抽出裡面的材料,對劉玉峰說:“好!沒事兒了!”

劉玉峰轉身出去了。

曾冠英知道平時高大奎幹活就有些毛糙,所以他拿出封筒裡面的材料,仔細的翻了一遍,又認真的修改了好一會兒,這才拿上去常新泉的辦公室。

曾冠英來到二樓常新泉辦公室,敲門進去。

常新泉看是他,對他招手說道:“你們那個方案搞完了吧?”

曾冠英把手裡拿著的方案遞過去說:“方案是弄完了,我來這主要是有更重要的事兒跟你彙報.”

常新泉接過他遞過來的方案並沒有開啟,而是饒有興味的問他:“什麼重要事兒啊,你說.”

曾冠英在他對面坐下以後說道:“今天又出現倆例中毒病例。

根據他們提供的情況我和徐近升追蹤到了一個叫菁菁食雜店的地方,查獲了幾個涉案樣本兒,經咱們檢驗所檢驗從裡面檢出和前兩天同樣的肉毒桿菌。

據食雜店的女老闆回憶,是一個操著近郊口音的司機給她上的貨。

所以我想咱們能不能從這個司機查起來,或許能找到突破口.”

常新泉略微想了一下說:“這事兒你和鄭隊長他們那邊溝通了沒有?”

曾冠英說道:“我尋思先跟你彙報一下,然後再看看跟鄭隊他們怎麼說.”

常新泉無聲的笑笑說:“那你跟鄭隊他們聯絡一下,最好是兩家一塊兒行動,你們不光是一個組的,他們辦案經驗也要比咱們多,我到建議你們開個案情分析會.”

曾冠英看常新泉同意了,說道:“那我回去就給鄭隊他們打電話.”

常新泉抬手看了眼手錶說:“還是明天吧,今天這麼晚了,明天上班再說吧.”

從常新泉辦公室出來,曾冠英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去給鄭宏偉打電話。

他先跟鄭宏偉寒暄了幾句,然後才說到正事兒:“明天你能有時間嗎?”

鄭宏偉接到他的電話就知道肯定是專案的事兒,這件事兒尚局長全權委託給他們隊辦理,就是有其它的事兒也要給這個專案讓路。

所以他說道:“你說吧,只要是專案的事兒,我們隊裡是全力以赴,要人給人,要車給車.”

曾冠英知道他說的是實話,於是趕緊客氣說道:“哎!有你這話咱們這專案告破那是指日可待呀!”

鄭宏偉不再跟他客套,直接說道:“有什麼指示,說吧?”

曾冠英哈哈兩聲說:“我哪有什麼指示,是今兒上午市中心醫院又接到兩位喝了奶孃乳業的酸奶中毒的患者,咱們過去了解下情況,回來我就跟常局彙報了一下,常局建議我們開個案情分析會,所以讓我請你們過來開個案情分析會。

要是有時間明天上午就在咱們二樓會議室,你看怎麼樣?”

鄭宏偉翻了下自己辦公桌上的檯曆,看沒有尚局佈置的任務,便說道:“沒問題,明天早上一定到。

看來你們又發現新線索了?”

曾冠英見他答應過來,說道:“是有些新的線索,明天你們過來咱們一塊研究.”

鄭宏偉說道:“那好,明天見!”

給鄭宏偉打完了電話,曾冠英收拾好東西剛要走,桌上的電話又響起來了。

他知道這時候的電話都是急事兒。

於是趕緊放下公文包拿起電話說:“你好,稽查處.”

讓他沒想到的是來電話的竟然是張光景。

他和張光景雖然同在一個部門工作,平時除了業務上的往來,私人交往很少,所以張光景好像從來沒主動給他打過電話。

這回見是張光景破天慌的給他打電話,首先讓他想到的是可能張光景那有了什麼新發現,所以他沒問張光景有什麼事兒,而是說:“是不是你們那有了什麼新發現?”

誰知道張光景笑著說:“你也太投入了吧!我打電話就得有什麼新發現呀!”

曾冠英自己想想也覺得這話問的也是有點官腔,於是緩和下語氣說:“嗨!我也就是隨便問問,再說了萬一你那有什麼新發現呢。

那你有別的事兒?”

張光景說:“方國志你不認識嗎,就是他要請咱們吃飯.”

曾冠英說:“他怎麼好摸樣的請我吃飯,再說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敢請吃飯!”

張光景趕忙解釋說:“你還別說別的,人家特意叮囑我讓我找你一塊兒過去。

他說了就在迎賓路上那個海鮮館。

就是參加他兒子婚禮的幾個人,他特意再請大夥兒一把.”

曾冠英知道在他們市裡,婚禮主辦方對拿禮金的好友,通常在婚禮以後再張羅一頓,但是他跟方國志不是那麼特別熟悉,再說了明天還有那個案情分析會,怎麼的他也得準備準備,所以遲疑著說:“要不我就不過去了,你跟他說一聲。

特別是現在,正在這個專案上呢,別弄出啥事兒來就不好了.”

張光景搶白他說:“你瞅你,誰能管你這閒事,再說了都是機關的,也沒有外人兒.”

曾冠英一本正經的說道:“現在管閒事的還少啊。

前兩天就有訊息,哪個省的我忘了,就是為了跟同學聚會,提前了幾分鐘,趕來辦事的沒辦上,也不知道是誰給舉報的,差點開除公職.”

張光景嗤著牙花子說:“你可真有點小心過分了,人家一番好意,再說了,你怎麼也得給我個面子吧。

走吧啊,我這就快到你大門口兒了,你趕緊下樓吧.”

沒等曾冠英再說話,張光景就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他只好下樓,來到院門口兒,便看見張光景從一輛計程車裡探出腦袋喊道:“這哪!”

他走過去,拉開車門坐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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