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審訊大概半個小時才結束。
她剛剛從警局走出去,文仲就等在了門外。
“陶小姐,何總吩咐讓我接你過去.”
“他陪林婉婉回去了嗎?”她望著警察局旁的路燈,微黃燈光下,飄著零零碎碎的雪花,像一個又一個富有生命的小精靈,好看極了。
文仲有些複雜的看了陶軟一眼,“陶小姐,你的手還好嗎?”“文仲,你說一顆心怎麼能牽掛兩個人呢?”她轉頭看向文仲,眼底的澈明讓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陶小姐,你還是先上車吧?外面天冷,不利於你傷口恢復.”
“文仲,如果你是我會去嗎?那無異於羊入虎口,我再撲進去一次,等待我的又會是什麼呢?”醫院,警局,斷指,她都已經遭受過了。
為了何景琛那一點點自私的喜歡,她快要付出了整個人生。
她沒有等文仲的回答,徑直走到了後面的車上。
那是汪老的車。
這世上,總有一盞燈,是為了她而亮的。
“小軟,喝點粥,我加了你喜歡的桂花.”
汪澈什麼都沒問,放在她懷裡一個熱水袋後,端著粥遞到了她嘴邊。
“哥...我自己可以來.”
汪澈也不堅持,開啟了車板,陶軟用另一隻手一勺一勺的喝著。
這粥暖洋洋的,喝進去整個身體都舒服了些。
“小軟,藥的樣本我已經送檢察院了,還有一部分正在我的實驗室化驗.”
陶軟淺淺的嗯了一聲,“哥,然然怎麼樣?”“然然在家等著你,一起吃生日飯.”
她的臉上終於有了些笑意,“我能這麼快出來,老師是不是費了很多力?”汪澈擰開保溫杯,放在了車板上,“你不光有你的老師,你還有我,你並不是無依無靠.”
陶軟抿了抿嘴唇,不再看汪澈,她怕多看一眼,眼淚就會不聽話的流出來。
她猜到能這樣順利出來,沒被使絆子,汪老一定也給了某些人極大的壓力。
她又怎麼會知道,汪澈在國外的人脈有多廣呢。
層層施壓之下,再加上媒體的輿論,這件事想顛倒黑白,想不了了之,沒那麼容易。
這半天也倒安穩,沈致一直也沒露面,想著也是因為要收拾一堆爛攤子,畢竟今天是在他沈家的生日宴上出的事,他沈家難辭其咎。
也許是車裡的暖風太過舒服,陶軟睡了一路。
再睜開眼睛,已是天黑,車也已經停在了汪家。
“哥,怎麼不叫醒我?”
汪澈放下了手上的檔案,脫掉了身上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今天是小軟的生日,壽星想要多睡一會,當然要配合.”
這外套還帶著溫熱的體溫,陶軟動了動手指,除了疼沒有一點反應。
“哥,下車吧,老師他們該等急了.”
汪澈將車窗開了一點縫隙,剛睡醒就貿然出去,會感冒,“我爸知道我們已經回來了,他們不餓,要你多睡會.”
“哥,我是不是給你們添了很多麻煩?”
這句話是她鼓足了勇氣才問出來的,她一直認為,當時那對夫婦從孤兒院領養她,除了好心外,還有她的懂事。
汪澈失笑,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髮,“小軟在亂想什麼?你是我們的...家人,你從來都不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