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披上睡衣,深深呼吸著,一晚上心裡的自我折磨反而讓她冷靜了許多,腳上還是有些疼,她深一腳淺一腳的開了門。
“姐姐!你醒啦?!”陶然扯著大大的笑容歪著頭跟她打招呼,她有些恍惚,她以為陶然清醒過後還是會那樣恨她的。
一時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僵硬的笑了笑,“然然早.”
胳膊上的溫熱,證明這一切都不是幻覺,陶然正挽著她的胳膊,和以前一樣,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姐,我和小安做了早飯,我們一起去吃吧?”她下意識的答應著,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陶然。
“小軟,起來了?”汪澈從身後走了過來,正穿著一套居家的白色純棉睡衣,整個人看起來溫柔又俊朗。
“嗯哥,老師起來了嗎?”“已經在樓下了,八點的飛機.”
汪澈說這話的時候,有意看了一眼陶然,病情會反覆無常,他可以理解,可是恨絕對不會,他不知道陶然為什麼突然又這樣跟陶軟示好,但是他知道一切沒有這麼簡單,他不得不防。
他雖然真的把陶然當成妹妹,可是危及到陶軟,他做不到容忍。
胳膊突然被放開,陶然蹦蹦跳跳的像個少女一樣跑到了汪澈身邊,“哥,你不是說,等我睡醒了帶我看會兒海嗎?”汪澈嗯了一聲,並沒有否認,這不算什麼過份的要求,可經過昨晚的事,他的心裡就像多了一根刺。
“先吃飯吧,還有時間.”
幾個人一起下了樓,汪澈不放心陶軟的腳,可無奈陶然纏他纏的緊,只能默許陶安扶著她下樓。
“你們都起來了?”汪老習慣性每天早上打會太極,看到他們走下來才停下。
汪澈有些無奈,他這爸爸平生就三大愛好,一醫術,二練拳,三喝酒。
其餘兩者都好說,就是練拳,畢竟年歲大了,就算再感興趣身體也是不允許的,前幾年汪老還逼著他去拜師,可他實在沒興趣,也就不了了之。
“老師,怎麼今天打的太極,有點不一樣?”陶軟坐在椅子上,總覺得汪老今天的一招一式像帶著很重的力道一樣,彷彿真的有那種拳風一樣。
聽到陶軟感興趣,汪老的眼睛頓時一亮,拉開了椅子,坐在了陶軟身邊,陶軟本就是他的得意門生,要是再能繼承他的心願,那真是兩全其美!以前,他也不是沒有想過,讓陶軟習武,可這個年頭僅僅跟汪澈說過一次,汪澈就冷這臉不理他好幾天。
此刻有了機會,他的眼睛裡都放著精光,他看著陶軟,悶悶的咳嗽了幾聲。
陶軟以為汪老受寒,心裡擔心,“老師是感冒了嗎?”汪老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汪澈在一旁站著,眉心緊緊鎖到一起,他總覺得汪老今天在盤算著什麼。
“小軟啊,老師老了,這輩子能有你這個學生老師很高興,可是啊,老師這輩子有一個遺憾....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