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又是大雪天,在看守所那陰暗的地方待久了,她本想出來見見陽光的,老天,也不成全她。
“姑奶奶!”“顧總!”“小軟.”
她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看著等待在大門外的人群,緩緩點了點頭。
“師父,小七,你們說,這雪是不是很無情?它淋溼了好多無辜的人.”
顧呈和小七沒有回答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的破碎,看在他們眼淚,是心疼,是無助。
可他們也明白,能撫平她傷口的人,都是她心裡最痛的秘密。
“你...餓嗎?”
身上好像暖了一些,她恍惚的回過頭定定的看著他。
“這外套,是我新買的...很乾淨.”
好一會兒。
陶軟才開口,“你不恨我?”
汪澈幾乎是沒有猶豫的,眼神堅定的看著她,解釋道,“我不相信你會害我.”
她看著他,臉上還是沒有那樣冷漠,可眼睛似乎又在笑。
“追女人不是這樣追的,我有心愛的人.”
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心裡碎掉了。
他麻木的接過了她遞過來的外套,站在風雪裡,失神的看著已經開遠了的車。
顧家,她洗了個熱水澡,一會兒,她還要去看汪老,不能把在那待過的晦氣帶到汪老那。
汪老那裡,是最乾淨的地方。
小七等在樓下,顧呈有事先回去忙了。
見她像沒事人一樣的走下來,小七眼皮也抽抽了幾下。
他們縱使有實力為她證明清白,可醫療事故的確存在。
陶軟背下了這個汙點,那自然是要失去什麼的。
小七雖然對陶軟的以前瞭解的不是很全面,但顧呈曾多次告訴過他,在醫學界闖蕩,是陶軟最初的夢想。
可現在,她的醫學教授,這個代表榮譽的尊稱,她為之努力半生的辛苦,被剝奪被否認,連醫學教授的尊稱也被醫學界除了名。
而她,卻還是這樣風輕雲淡。
可小七心疼她,她越是表現的平靜,他越是無法想象陶軟究竟該有多難過。
有半小時的時間,小七也不知道安慰的話該怎麼說出口,或者他已經不知道還能說什麼才能安慰到她了。
陪著她喝了一瓶酒後,她冷冷道,“小七,不惜一切代價,去查到底,他醫院裡的每一個人,大到教授,小到做飯的員工,一個也不要錯過,一定有人被買通了,改了病情的化驗結果,否則,以他的實力,絕不會犯這樣的低階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