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德意外於他的回答,幽深的眼睛鎖定在他臉上,她想捕捉到蛛絲馬跡,想要確定他話裡的真實性。

“真的?”

她問。

“當然是真的.”

陸宗承淡淡挑眉:“孃親可能不知道,我和她之間的淵源.”

“哦?”

靜德來了興致:“那你便說說看.”

“孃親還記得小時候,我的那隻手工木鳥嗎?”

陸宗承說:“孩兒最初並不喜歡那隻木鳥的,可是那匠人把它送給了我,可我還是不大喜歡,就丟在了倉庫裡不再問津,然後忽然有一天,我看見表弟在玩那隻木鳥,還當成寶貝似的,那本來就是我的東西,憑什麼他要當成寶貝?他算什麼東西?既然是我的,我不喜歡也是我的,我就應該拿回來.”

“後來你把那隻木鳥埋了.”

靜德記憶深刻,因為她是從那時候才發現,在他平靜寡淡的外表下,有一顆有著強烈獨佔欲的心。

“對.”

陸宗承笑起來,他親自給她倒了杯茶,緩緩的說:“我的東西毀了也不可能給別人.”

“那她呢?她也是你的東西嗎?”

“對,她本來就是我的.”

陸宗承強調:“一開始是屬於我的.”

“可她嫁給了別人.”

“那是因為她沒有先遇到我.”

他說:“是她先撩撥的我,她讓我動了心,又瀟灑利落的抽身,把我留在這情海里,她不能這樣.”

靜德聽到這裡,幾乎明白過來。

她的兒子,她最清楚他的性子,若說他會全心全意喜歡上一個女人,她本身不大相信,若說是因為不甘,那可信度便高了。

在他的認知裡,先撩撥他的,就是屬於他的人,既然是他的人,沒道理再去和別人在一起。

府上的那個女子,大概現在還不清楚,怎麼就得罪了她的兒子。

靜德舒了口氣,心中稍安,她這才有心情喝茶,抿了口道:“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放心了,你想玩孃親讓你玩,但你不要忘記,她只是個玩物,你不能因此而迷失自我,近期我會留在京城,如果讓我發現,你對她的感情不正常,我就會立刻殺了她,到時候你別怪我沒提醒你.”

“等玩膩了,孃親想拿她怎樣都行.”

他沒什麼表情,淡漠的道:“一個女人而已,孩兒沒必要因為她而惹孃親生氣.”

“最好如你所說.”

“孃親既不信我,也沒必要來試探我.”

“我只是擔心多年籌謀打水漂,”靜德說:“我聽說皇上打算選秀,我會趁機在秀女裡,給你幾個正妻候選,到時候你去找皇上討要,等我們的勢力足夠大了,也到了起事那天.”

陸宗承眼中劃過一絲嫌惡,但他很快垂下眼睛,遮去了僅有的情緒。

他難得溫和的開口:“多謝孃親籌謀,孩兒都聽您的吩咐.”

“那你先去歇著吧,明日醒來,我們再好好聊聊京城的勢力劃分.”

靜德見天色已晚,又看他面露疲憊,滿身酒味,不免心疼的道:“這才是開始,你得注意身體,對了,我聽說你和那個女人睡在一起?”

“是.”

“別鬧出人命,她那種身份的女人,不配懷你的孩子,記得事後處理乾淨.”

靜德不放心的叮囑。

“孃親放心.”

從清心齋出來,陸宗承的心越發浮躁。

他說了很多違背本心的話,可他知道那樣才是正確的,才能保住雲意,面對著靜德,無論何時,她都能讓他感到深深的挫敗。

十年前如此,十年後還是如此。

他咬緊了牙關,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的渺小!要是他更強大強勢,他想要誰便要誰,想如何偏愛就如何偏愛,何必看他人臉色,聽他人胡言亂語?下了一.夜的雨到深夜有越發急切的趨勢,密集的雨珠砸下來,敲打在屋簷上樹枝間,劈里啪啦的作響。

陸宗承沒有打傘的衝進雨幕,暗夜一看這架勢,忙撐了傘跟上去:“相爺,您若是表現出丁點不悅,只怕老夫人那邊……”雨水順著額頭澆灌下來,他順勢抹了把臉,寒意入骨,他清醒過來,點了點頭:“你說的對.”

現在做任何發洩情緒的事情,都會將他和雲意置於難以挽回的地步。

他想要護她周全,那就要不擇手段拿到那個位置。

只有那樣,才能光明正大的寵溺她呵護她心疼她。

“走吧,去見見她.”

陸宗承來到偏院,房間裡已經熄了燈,唯有簷下還亮著幾盞燈籠,流煙靠著柱子,正打著盹兒。

“流煙!”

暗夜輕咳了聲,把女子嚇的一哆嗦,睜開眼見到來人,忙低下頭求饒:“相爺晚上好!”

“夫人呢?”

“已經歇下了.”

流煙手足無措的捏著衣角:“相爺,您要歇息了嗎?奴婢去給您打水去.”

“嗯.”

陸宗承輕手輕腳的推開門,他摸黑來到床邊,就著忽明忽暗的光,他靜靜看著睡著的人。

從她飽滿漂亮的額頭,一直看到小巧精緻的唇,上面綴著的可愛唇珠,隨著她的呼吸,而清淺的起伏。

流煙把水送進來,陸宗承洗漱的時候,嘩啦啦的響聲,吵醒了雲意。

她架著半個身子,靠在床邊,半眯起眼的看了來人一會,聲音悶悶的道:“剛回來?”

“嗯.”

陸宗承擦了擦手,屏退流煙後,才關上門走過來,他在她額頭自然的落下一個吻:“被我吵醒了?”

“有一點.”

她思緒慢慢回籠,整個人罩在他的氣息中,微微蹙眉,她伸手擋在二人之間,仰頭問他:“你喝了很多酒?”

“嗯,不算多.”

他說:“困了就睡吧,我陪你一起.”

雲意有些迷糊,她總覺得她想問什麼事情來著,但挖空心思想了半天,都記不起來。

她懊惱的倒在床上,感覺到身後的人躺了下來,她嘆氣道:“你說幫我恢復記憶的,可為什麼我好像越忘越多了?”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這件事本身就需要循序漸進,不可強求.”

陸宗承說:“明天我再請大夫過來,聽說這位大夫有些新研究,興許能起效果。

你安心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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