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手指微頓:“右相府上沒人跟著馬車?”

鴉青瘋狂點頭:“對!猜測是府上老夫人下的命令.”

“這就有意思了.”

容修幽幽的哂笑。

趁著陸宗承不在府上,把人飛奔送出去,也好不耽誤他成親的大事。

這個算盤打得不錯。

老人家的心思太明顯,他只覺得一點都不夠看。

“看來老天都幫本相,什麼時候能截下來那兩輛馬車?我倒要看看,裡面裝的都是什麼人!”

“馬車飛馳,咱們的人徒步追不上,還請主子稍安勿躁,明日一有訊息,屬下便來告知您.”

容修揚了揚眉,冷峻的臉上,浮現出溫和的笑意,卻看得鴉青心頭一顫,他輕咳了聲:“主子…您這一笑,屬下就覺得,有誰要遭殃了.”

“記得叫咱們的人把痕跡抹去,不要給陸宗承的人任何機會.”

如果沒猜錯,馬車裡送走的,肯定是他在意的女子,如果只是男女之間的逢場作戲,老夫人不會如此大動干戈。

陸宗承今晚勢必會知情,他會派出人追蹤,好不容易得到的優勢,他不要失去。

鴉青聽他說的是這件事,就不得不邀功了,他不以為意的道:“主子說的這點,屬下們都提前照做了。

不僅抹去了痕跡,還費盡心思的偽造了條假的路線,這樣一來,為主子您爭取了更多時間,咱們足以調查清楚.”

“不錯,學聰明瞭.”

容修先發制人的使壞,的確給陸宗承的搜尋,帶來了相當大的麻煩。

他一回府沒找到雲意,就立刻讓暗夜,帶著精銳的手下去尋人,沒想到等到深更半夜,等來的是一句沒結果。

再好的修養,都壓不住體內的怒火。

他一腳踹翻了桌子,發出驚天動地的聲響,下人裡裡外外跪了一地,均蜷縮著身子瑟瑟發抖。

陸宗承為人清冷,矜貴自持,從來沒有發過這麼大的火氣,所有人都害怕,小心翼翼的趴著,連大氣都不敢出。

他深吸口氣,以手掩臉,渾身發冷,冷的他宛如身處寒冬臘月。

沒有訊息!沒有蹤跡!雲意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怎麼可能發生這種事,他怎麼能允許發生這種事,明明只需要再等幾日,他就會把所有事情解決掉,毫無後顧之憂的和她在一起。

為什麼!為什麼他的幸福來得如此艱難!小心盤算,仔細布局,不惜賣力演戲,甚至一改往日,為了保住她,去應付那些他根本不感興趣的女子。

他所作的這些都是毫無意義的是嗎?陸宗承是生靜德的氣的。

氣她不相信他的能力,氣她不尊重他的選擇,氣她不把他當成親人,更多的是當成一枚復仇的棋子。

他不可以有思想有愛好,他應該不悲不喜任由擺佈指哪打哪,麻木無情的度過這一生!可笑!愚昧!可惡!他的血是熱的,心是會動的,他永遠學不會無動於衷,永遠無法抗拒讓他心動的她!陸宗承挺直了腰背,緩緩睜開眼睛,他的眸色比之前更冷更沉,犀利如劍,逼得人不敢和他對視。

“暗夜!”

“是.”

“真的沒有足跡嗎?”

他聲音顫抖著,小心翼翼的問。

暗夜再一次見到了完全陌生的陸宗承,原來他也會怕,原來他在害怕的時候,不過也是芸芸眾生裡最尋常的男子。

他知道他淪陷了,一直都知道,清醒的看著他越陷越深。

“主子,並不全是壞訊息,就目前的結果來看,她們的痕跡是被人刻意隱藏的,還有作假的可能性,請再給屬下一些時間.”

“被人刻意抹去的?”

“看樣子是.”

陸宗承忽然想到容修。

雖然和嬌嬌的做戲騙過了他,府邸周圍也沒有了他的暗哨,但他那個人心思似海,又陰險狡詐,保不齊會殺個回馬槍。

如果真的是他抹去的痕跡,那雲意被發現是遲早的事情!陸宗承感到萬分不安,焦躁起來:“暗夜,繼續去找,一天找不到,就找十天!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你的人不夠,就多調些人去!現在把所有人力都往這件事上去調動!別的事情全部都放一放!”

暗夜最清楚他。

別看他模樣溫潤,似乎好說話,但只要是決定了的事情,沒有人能夠讓他改變主意。

這件事後,他和靜德的關係,勢必如水火一般,到時候復仇的事情,還不知道要如何安排。

一個雲意……一個已經成親生子的女人,竟能把堂堂陸右丞迷得神魂顛倒,鬼迷心竅。

她是他命中註定的劫難啊!暗夜安排下去後,同時派人盯緊容修府上的動靜,隨後他又聽吩咐,調撥了一百號人,整齊浩蕩的朝著別院而去。

要算賬了!安靜了一晚上的右相府,在天色灰濛濛的時候,忽然有了動靜,陸宗承在前,身後跟著浩蕩的人群,氣勢洶洶的將別院包圍了起來。

他面色平靜,看不出來情緒,唯獨森涼的目光,昭示著此刻的心情似乎不好。

暗夜抿了抿唇,山雨欲來風滿樓,該來的躲不過,在靜德老夫人送走雲意的時候,就註定了會有這一幕。

陸宗承輕輕的推開了院門,眾人直接進入,突然巨大的動靜,驚擾了房中休息的嬤嬤們。

有嬤嬤探頭來檢視情況,見到如此大的陣仗,驚訝的叫出了聲。

“煩勞嬤嬤們在半個時辰內收拾好所有物件,叫醒母親大人,是時候該回江南了.”

嬤嬤們都是有眼力勁兒的,眼下的情況,紛紛察覺到不對勁,她們慌張的鑽進了屋子裡,不多時,攙扶著靜德走了出來。

靜德面色蒼白,她徹夜未睡,本以為陸宗承昨天下午到府上,就會來找她質問,然而並沒有。

他只是派人去尋下落,然後在書房坐了一晚。

她從來不會盲目樂觀,她在等,等頭上那把懸著的刀墜下。

“承兒.”

靜德看著他,平靜的問:“大早上,你帶了這麼多人來請安嗎?”

“是.”

陸宗承笑了笑,他鮮少笑,以至於在人的印象中,總是冷冰冰的一張臉,忽而笑起來,謫仙般的容貌更加出色驚豔。

他緩緩上前,在眾目睽睽之下,恭敬的行禮。

“孃親,聽聞您今日身子不適,心裡淤堵,情緒低落,多方尋醫問藥無果,孩兒猜測,想是因為離家太久,思念成疾,故而,為了孃親的身體健康,也為了緩解您的思鄉之情,孩兒縱然身在百忙之中,也要先顧念孃親的身體,故而特此決定,今天送您回江南.”

“你!”

靜德忍下不悅,走近了之後,壓低聲音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本來不想做什麼,怪只怪孃親做的太難看,那就別怨承兒同您撕破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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