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競的動靜太大,一行人想忽視都難,尤其是看到上躥下跳猴一樣的人是太子殿下的時候,雲意心情複雜。

她不知道他為何這麼激動,可她卻記得他剛才都說了什麼。

他說容修還有的救?這是什麼意思?幾乎是立刻,她轉過頭去看容修,卻見牢房裡的男人平靜的躺在石床上,動也不動,像是……那個字她不敢說出口,甚至想都不敢想,她撥開人群走進去,越過李舒玄的時候,突然被他拉住了胳膊,隨後他走最前面,帶她來到容修身邊。

雲意腳步虛浮,全程都在胡思亂想,可當她停下來的時候,又發現自己其實什麼都沒有想。

她看著男人的後背,即便被棉被遮住了,即便和普通男人沒有任何區別,可她就是知道,那是她放在心尖上的人。

李舒玄側目,留意到她的神色,心中某個地方飛速的往下沉,他捏了捏拳頭,輕聲開口,“王爺,我來救你了.”

男人沒有回應。

李舒玄皺起眉頭,察覺到不對勁,他徑自上前,去檢視容修的呼吸,才愕然發現,男人那雙漆黑濃沉的眸子幽幽轉醒。

“王爺.”

他收回手,尷尬的開口,“我們來晚了,這就帶你出去,時間緊迫,還希望王爺抓緊.”

他說著退到一旁,換成雲意上前,身後的曾傲見狀覺得怪怪的,可他目光全部在那個女人美麗的背影上,一時沒有覺察出來什麼。

雲意叫他的名字,手輕輕搭上他的胳膊,男人的身體立刻變得僵硬。

她皺了皺眉,知道他是醒著的,於是便鬆了口氣,“你是哪裡不舒服嗎?還是說太累了,我扶你坐起來?”

“雲兒…”容修貪戀的叫著她的名字,聽到熟悉的聲音,雲意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她連忙應聲,“是我.”

男人動了動身子,以一種怪異的姿勢,將身體躺平後,他隨後看清了女人的臉,儘管逼仄幽暗的牢房裡光線不好,可她眼睛裡卻像是盛滿了星辰。

這是他愛的模樣。

不管什麼時候,他的女人都應該是這樣,美豔又動人。

容修笑出聲來,帶著極盡的寵溺說,“不是讓你出城去了嗎?怎麼又回來了,你從來都是這樣,不聽話,不讓我省心.”

雲意知道他並沒有真正生氣,小手在他腰間撓了撓,撒嬌似的說道,“你總是兇人家,你在京城,我還能去哪兒呢?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用炸藥把天牢炸出了一個缺口,趁著餘宣帝的人還沒過來,趕緊先逃出去。

來,你有沒有哪裡受傷了,你告訴我,我現在先攙扶著你坐起來.”

人群后的鴉青主動上前來搭把手,他伺候容修時間久,雲意沒有阻攔。

身後的人自覺讓出地方,容競隔著欄杆和人群,看不到那邊的進展,著急的團團轉,這會隱約猜出來他們在做什麼,便大叫著提醒,“他手筋腳筋被挑斷了,你們可得悠著點!最好是找個人把他背起來!”

雲意有那麼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然而鴉青動作快,當抬起容修的胳膊時,那軟軟的一條沉沉的往下墜,讓她徹底清醒過來。

她從剛才聽到那句還有的救時的心慌,一直小心翼翼的壓抑著,直到此刻看到他有力的臂膀變成了這樣,才終於爆發出來。

她不敢動,並不是被嚇到了,而是心疼。

沒有誰比她更心疼,她寧可用自己的胳膊和腿,來換他的安好。

“容…容修……”她不想哭,可是一開口,情緒便剋制不住,嗚嗚的聲音梗在喉嚨,聽起來像只小獸似的。

男人僵在床邊,看著她委屈可憐的模樣,想伸手把她抱在懷中,想輕輕拍她後背安慰她,可他後知後覺意識到,他什麼都做不了。

“鴉青.”

他說,“揹我起來.”

鴉青點點頭,他沒有見過王爺這麼狼狽的時刻,他以為他這輩子都會意氣風發,可是…可是……他拳頭捏的咯嘣響,可那個人居然這麼對他,居然這麼折辱他,他怎麼能這麼刺痛他的心,怎麼能這麼對他!身體內奔騰的熱血,滾燙的咆哮著,他的理智和冷靜,全部被憤怒吞沒殆盡。

直到容修的聲音,平靜的再次開口提醒,“走吧,等下人就來了.”

他側頭看向雲意,微微一笑,“別哭.”

鴉青猩紅著雙眼,挺直腰背往前走,雲意抹乾淨淚,趕緊追了上去,她的眼睛,自從看到容修之後,就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被淪為背景板的李舒玄,冷漠的動了動唇瓣,他垂下視線,打消那份可笑的期待,彎腰走出去。

他沒離開,而是來到了容競跟前。

太子爺眯著眼睛,仔細辨別男子的意圖,他意外發現,這人性格倒是有些像容修,沉得住氣,又藏得很深。

他哼了聲,“你做什麼?本宮臉上寫字了?”

李舒玄沒說話,只是低下頭笑,他那身黑色長袍,在幽暗的走廊裡,給人種詭異的肅穆感,容競不敢掉以輕心,儘管他有太子身份傍身,還是緊張。

“是沒寫字.”

他半晌才答了這麼句話,然後招了招手,走來一個影衛,他看著容競,對影衛吩咐,“把他綁上,然後帶走.”

影衛是最佳的執行者,當即就開搞,容競聽清了他的話,兩隻眼睛瞪的如銅鈴般大小。

“你!你你你居然敢綁架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綁的就是你.”

李舒玄明目張膽的翻了個白眼給他,他當然知道,能夠和容修這麼巧關在一起的,自然是的倒黴太子爺。

“把我給放下來!你們要把我綁去哪兒?”

容競自小長在深宮,從來沒有出過宮門,可他清楚,剛才那個清冷陰狠渾身寫滿我是大佬別惹我氣息的男人,是要把他帶出宮的,面對未知的世界,他恐懼不安極了。

被炸成廢墟的天牢裡,到處充滿著他的叫聲,李舒玄沒想到他這麼吵,示意人堵上他的嘴。

容競不知被什麼臭布給堵上了嘴,當他猜到有可能是襪子的時候,臉徹底綠了,整個人都跟著蔫巴了。

李舒玄很滿意這樣的效果,等快走出天牢,他才低低的道,“等下我們要出城,需要你配合,來人,把他打暈!”

容競的髒話還沒完全說出口,腦袋一痛,緊跟著眼前完全黑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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