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微安都在想,杜詩柔找她所為何事,來傳話的太監說,她所求之事,杜詩柔能助她一臂之力。

她知道她想要什麼嗎?她又打算怎麼幫她?微安和杜詩柔的接觸並不多,二人還是例行公事的見過幾次面,私下裡並沒有什麼交往。

此時對方毫無徵兆伸出的橄欖枝,讓她感到困頓又迷茫。

她並不天真,深諳宮裡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杜詩柔要什麼?她幫她的話,想要以什麼條件作為交換?思來想去,由於她對杜詩柔的瞭解只存在於傳言中,到達皇宮的時候,她的心仍七上八下。

忐忑的進了宮,忐忑的被請進了宮殿,她緊張和狐疑交替,整個人顯得彷徨而不安。

微安小心翼翼的行禮,剛剛站定,就聽高座上的女子輕笑出聲:“郡主不必緊張,你可以抬頭看看本宮,我不吃人的.”

這算得上是一句玩笑話了,打破了殿內凝滯的氣氛,微安從善如流的抬頭,見杜詩柔正笑的溫和,她也跟著笑了笑。

杜詩柔懷了身孕,如今開始顯懷,但她本身極為纖瘦,就算是胖了一點,也只覺得圓潤,依然賞心悅目。

她長得不算好看,只能算是個普通人,尤其是在微安見過雲意之後,再看她只覺得平平無奇,但就是這樣一個女人,能夠盛寵不衰,將當朝帝王容競迷得神魂顛倒,甚至屢屢多次干預朝政,她有的是手段,微安想到這裡,不敢真的掉以輕心,她小心翼翼的,揣度著杜詩柔的心思。

她以寒暄開始,問得都是些最日常瑣碎的小事,微安克己守禮,問什麼答什麼,全然不見往日的傲然驕縱。

約莫一刻鐘之後,杜詩柔終於進入正題。

她的手輕輕搭在肚皮上,說道:“這麼晚還叫你過來,實在是不想看你就這麼回北冥。

你來大餘是奔著和親來的,這一點咱們都清楚,只是這眼看著要回去了,怎麼都沒物色出個合適的人選?我大餘朝的男兒們,竟然都入不了郡主的眼嗎?”

自然不是的。

有人能入得了她的眼,可惜她入不了那人的眼。

微安非常清楚,杜詩柔說這話不過是個引子,畢竟她成天往容修府上跑的事情,傳遍了京城,她不信沒傳到宮裡。

果不其然,見她不回話,杜詩柔捂著嘴笑了笑:“我倒是聽說,郡主看上了我們的左相大人?”

“左相大人風姿絕倫,又能力超群,是個女子都會為他傾倒,微安自認是個俗人,當然不能免俗.”

微安坦然的笑笑:“中意這樣的一個男人,說出來沒有什麼丟人的.”

“哈哈哈!郡主敢愛敢恨,這份勇敢就比我們大餘朝的女子要強出許多。

但感情這回事吧,一廂情願總是得不到好結果.”

杜詩柔說:“我們的左相大人沉湎於喪妻之痛,久久無法自拔,郡主想要得到他的心,恐怕還要多下些功夫才行.”

“比如呢?”

微安開門見山的問:“皇后娘娘有什麼話,不如直接全部說了,像現在這樣一次說一些,實在是吊足了胃口.”

“爽快!”

杜詩柔眼中劃過讚賞:“那我不妨同你直說了,我願意給郡主創造條件,我知道郡主一直都在左相府上奔波,想要以此來感動他,然而男人的心堅如磐石,他始終還惦記著自己死去的妻子,郡主難道希望他一直活在痛苦中走不出來?”

“自然是不希望的.”

“那就要幫他走出來,這對他來說是個困境,但只要郡主願意伸出援手,就能將他從那裡拉出來.”

微安眼睛發亮:“怎麼幫他?”

“他缺少一個契機,這些日子他始終不肯接受雲意已經死掉的事實,不肯開始新生活,不肯接受新的女人,但如果…推他一把,將一個女人送到他床上呢?”

杜詩柔循循善誘的說道:“他是個很負責任的男人,一旦有了新的女人,哪怕不愛,也會盡到責任不會隨意丟棄,而只要成功了這一步,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男人總會在某個時刻醒悟過來,當他意識到那個人再也活不過來,就會接受,然後想到你這些年的付出,以後你的日子還怕不好過?”

微安沒想到,杜詩柔這樣身份尊貴的人,也會用這樣的辦法,如果她沒有理解錯的話,她說的強送一個女人到他床上,是下藥嗎?她很清楚,她應該立刻拒絕的,但她遲疑了,仔細回味杜詩柔的話,她竟然覺得很有道理。

雲意死了的事實,他們都心知肚明,只有容修一個人,堅持不懈的還在派人尋找她的屍體。

他病了,病的很嚴重。

任由他這樣病下去,可能這輩子都這樣神神叨叨的度過,他那樣優秀的男人,註定是翱翔的鷹,不應該為了個女人止步不前。

或許真的就像杜詩柔說的那樣,他需要被人推一把,將他推離那個可怕的夢境,讓他迎接新的生活。

她要做這個人嗎?這些天和容修的接觸,讓她對他有了大致的瞭解,雖然他面上很冷很酷,實際上他本人沒有那麼兇那麼不近人情。

他只是有著自己的處事原則,對女人是冷淡了些,但他對感情拎的清楚,從來不會拖著誰。

要再試試嗎?微安心神不寧,一時難以抉擇。

杜詩柔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內心正掙扎著呢,好在這件事並不著急,她可以讓她思慮後再做決定,反正最晚後天,她就會給她答覆,到時候她再順水推舟,找藉口讓容修進宮,再之後,再想辦法讓雲意進宮,她要的可不是真撮合容修,而是找個合適的導火索,徹底點燃陸宗承和容修之間的戰火。

他們兩個都不是什麼善茬,兩個龐大的勢力,擠壓著容競的帝位。

為了幫他肅清那些阻力,她一定要讓他們兩個互相鬥的兩敗俱傷,再之後,則精準的出手,將他們逐個擊破。

雲意跟容修也好,跟陸宗承也好,都不是她要關心的事情,她要做的,是保住他們的帝位,其他人死活和她有何關係?只是不知為什麼,眼前總是浮現出雲意那雙嫵媚動人的眼睛。

杜詩柔捏緊了手,她們曾經彼此欣賞過,但現在她身不由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雲意,你別怪我無情!要怪就怪你們擋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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