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步子邁的很大,他本就將軍出身,可把跟在屁股後面的晁大人給累壞了。

從監獄出來,他就顛顛的緊追不捨,時不時的小跑,還是追不上。

晁大人看著他走在前面的背影,不由得感嘆,同樣是男人,為何人和人之間的差別就這麼大。

不過他是個樂天派,倒是能自己想通透。

如果人人都同容修一樣,那他還崇拜個屁啊。

晁大人自我安慰了一番,又雙手撐著腿,再一次朝著目標發起突擊。

他好不容易拉近了點距離,小聲提醒道,“王爺,李寨距離這裡可不近,我們不如找幾匹馬過去吧!”

“好.”

容修情緒翻湧之際,尚能保持理智,他又問道,“馬匹在哪裡?”

“在小的府上就有,王爺您請跟我來.”

晁大人前面領路,容修和鴉青走在後面,鴉青看他神色不對,擔憂的低聲詢問,“王爺?”

“無妨.”

他說,“去李寨找點東西.”

“和那件事有關?”

鴉青逾越的猜測道,在他的印象裡,每次容修露出這種表情,都是跟先王爺有關。

他是他最貼身親密的侍衛,一直都很清楚,先王爺的死,是橫在他喉嚨間的一根刺。

這根刺倘若不拔掉,就會一直存在,日日夜夜的折磨著他。

但是……鴉青聯絡到手中查到的線索,嘆了口氣再度頭疼不已。

所有的所有,都指向了王妃的父親,當朝的雲丞相,之所以容修遲遲沒有下手,是因為他們沒有掌握確切的證據。

只要找到證據,就可以確定是雲守道。

莫非?抽絲剝繭的想了通,鴉青的腳步忽然頓住,難不成他們去李寨,是找到了證據?可……可……可是……他的心情有些複雜。

如果在李寨找到的證據,不是指向雲守道,而是另有他人,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但如果找到的證據顯示,害死容老將軍的人就是雲守道,那麼他不敢想象,容修會經歷怎麼樣的痛苦。

先王爺是王爺的至親之人,而現王妃是王爺的至愛之人。

至親至愛之人,如今站在了天平對立的兩面,脅迫著他做出一個選擇。

是選擇替先王爺報仇,還是選擇將仇恨遺忘,和現王妃度過餘生。

這是當真的兩難之地啊!無論選哪個,對於容修而言,內心都是痛不欲生,打擊都是毀天滅地的。

鴉青還在出神的糾結著,忽然聽到耳邊有人喊他,回過神來判斷出是容修,他神色複雜,連忙收斂了幾分情緒,看向站在前面,回首靜默注視著他的男人。

夕陽西下,橘紅色的太陽,將半個天幕都漂染成了鮮豔的血紅,四周樹木成了黑乎乎的背景,沒有白日的生機勃勃和盎然碧綠,光線一寸一寸被黑暗吞噬,世間萬物似乎都開始收斂鋒芒,變得緘默。

男人長身玉立,月牙白長衫鍍上金桔色的光,他悲憫而落寞。

鴉青張了張口,終是什麼都沒說。

他聽話的走上前,臉色愈發冷冽如冰。

晁大人不明情況,在前面走著走著,發覺兩個人掉了隊,本想上前慰問一下,注意到二人臉色都不好,想了想,還是決定算了。

他膽戰心驚的前面帶路,很快就到了府上的馬棚。

馬棚裡總共餵養了九匹馬,三個人各自選了一匹後,就開啟了前往是李寨的路程。

晁大人在前面帶路,不知怎麼忽然想到一件事,遂詢問道,“王爺,咱們此刻出發,怕是要到深夜才能回來,若是路上耽擱會,恐怕要到凌晨了,需不需要派人去同七王妃說一聲,也好不讓她擔心啊!”

容修握著韁繩的手,微微用力,面色平靜的搖了搖頭,“不用.”

晁大人因為不清楚具體情況,所以笑眯眯的自顧自的道,“那行,知道王爺和王妃伉儷情深,微臣知道一條小道,若是從此道過,約莫能節儉將近一半的時間,只是這條道路比較險峻,現在王爺的決定是……”“走小道.”

晁大人連連稱是,低下頭繼續前面帶路時,忍不住在心裡嘀咕,看樣子似乎很著急很迫切的樣子,時遇到了什麼事情嗎?如果需要他的幫助,他一定要竭盡全力。

小路的確要險峻很多。

從艆州城出來,面前則是立起來的大山,大山約莫有兩千多米高,光是看著就有點嚇人。

在大山遙遠的東處,可以看見奔騰的河流仿若從天而降,洶湧向前衝出幾十米遠,氣勢如虹,噴灑的水花,在稀薄的星光照耀下,宛如銀色的巨龍,揮動著它遒勁有力的尾巴。

晁大人口述,說是從大山翻過去,再往前走不到幾百米,就到了李寨。

三個人的表情都有些嚴肅。

除了城門時,天色完全暗下來,先前行軍打仗,不是沒有夜晚行軍的經歷,對於容修和鴉青來說,點了火把,照樣能夠一日千里的趕路,只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不久前,下起了小雨。

雨勢越來越大,朝著瓢潑似的發展。

點燃的火把被澆滅,他們懸在半山腰,上去也難,下來更難。

雨水沖刷著山上的植被,一併沖刷著腳下的石頭,馬匹不安的踩踏著腳掌,它們原地打轉,鞭子抽在身上,聲聲嘶鳴後,就是不願意往上再走一步。

晁大人氣的哇哇大叫,在半山腰上險些快要蹦起來。

容修從馬上下來,擦了把臉,很快雨水又落在臉上,他皺了皺眉,渾身都溼透了,索性懶得再動彈,抬頭向上看看高度,步行的話,約莫再走一個多時辰,就能到達山頂。

在山頂會比較安全一些。

雨水嘩啦啦沖刷著,嘈雜聲響混在耳邊,他拔高了聲音,同晁大人道,“把馬放生吧,我們爬到山頂,在半山腰很有可能被山上掉下來的石塊砸中,不可確定因素太多.”

晁大人對容修言聽計從,主要是因為,這種鬼天氣裡上山困難,下山同樣困難。

好不容易爬到了這裡,他不想無功而返,於是抱著馬脖子,緩緩的往下蹭。

就在這時,天空驟然響起一道驚雷,劈里啪啦,帶著一閃而過銀色的閃電,照著山頂劈去。

親眼見到暴虐天氣的可怕,晁大人打了個哆嗦,不等哆嗦打完,馬匹受驚,突然前蹄揚起,淒厲的慘叫後,它噠噠噠的向後仰去,晁大人低呼了聲,撒開了手,緊急情況之下,他聽見有人大喊,抓住馬尾巴,來不及思考,他聽從了。

馬兒焦躁不安憤怒無比,尾巴吃痛,讓它強烈想甩掉後面的包袱,瘋狂扭動身子,晁大人實在撐不住了,被甩了出去!千鈞一髮之際,黑暗中一道身影,如鬼魅般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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