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珩的出現,就像是一個意外,有時候雲意甚至覺得他就像曇花一現的夢境,現在夢醒了,他也就消失了。

唯獨提醒著他存在過的,是他留下的那張棉帛,手感溫軟而真實。

雲意追著容修,問他覺得俞珩怎麼樣,男人正在專注做飯,被她鬧得受不了,一把把她摟到懷裡,掐著她的下巴問,“你對那種野人感興趣?你男人在跟前晃,還有心思想別人!”

他總是吃毫無理由的飛醋。

“別胡說.”

雲意皺眉,推開他湊在跟前的俊臉,“你都長鬍茬了,蹭人家臉上,挺難受的.”

“那你老實說,你有沒有想別人?”

容修不聽她抗議,越發蠻橫的和她臉貼著臉,異常親密。

雲意翻白眼,實在無語,被迫求饒,“沒有!我只是覺得,他特別奇怪!就好像是引導著我們去查容將軍,哦,不,”看到容修投過來的眼神,她趕緊改口道,“引導著我們去調查父親的死因,他是不是知道什麼?”

容修敲了敲她腦門,“你才反應過來?看你這種長相憨傻的,就容易被騙,以後可千萬不能亂跑,無論去哪裡,都要跟在我身邊五米之內.”

“你直接把我綁在褲腰帶上得了!”

雲意嘲諷道,轉回先前的話題,“說起來這個俞珩,可真精明,留下這麼一張布帛,卻再也不回來,擺明了要消耗我們的好奇心。

而我們呢,明知道是陷阱,還不得不往裡面跳,他這個人太壞了!”

容修哂笑,“誰說不是呢!”

二人關於俞珩,議論了一小會,在小女人喋喋不休的說話聲中,他把飯菜準備妥當。

有說有笑的吃完了飯,雲意搶著要去洗碗筷,被他攔下,按在凳子上,“你休息,我來.”

“可你才是病號啊!”

他身上還中著寒毒,不知道用涼水的話,會不會加快毒素的蔓延。

雲意將擔憂一股腦說出來,本以為會被嚴肅認真的科普一番,誰料到卻迎來他的無情哈哈大笑。

“你當寒毒這麼簡單的嗎?照你的說法,如果我待在火爐旁邊,身體內的毒素就會被清除乾淨,那還要解藥幹嘛?”

“……”說的好像很有道理,是她愚鈍了。

容修揉揉她的頭髮,“別擔憂了,去歇著吧,我自己的身體,我心裡清楚.”

“那好吧.”

雲意沒有走遠,她就坐在旁邊的小石頭上,看著他半蹲在那裡,挽起袖子清理碗筷。

他似乎做什麼事情,都特別專注認真。

似乎察覺到她的視線,他朝著這邊看過來,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牙齒整潔而雪白,令人心情愉悅。

容修洗好碗筷後,把做好的魚湯裝進一個破破的飯盒裡面,然後帶著她上路了。

吃飯時二人商量過,在荒無人煙的此地,是不可能向鴉青他們傳遞任何訊息的。

既然俞珩說附近就是固安,想必走不遠,應該能夠看到集鎮。

有集鎮的地方,人多熱鬧,交通相對發達,對於他們而言十分有利。

他們要找人問路,順便用珠寶換點銀錢,向鴉青發射訊號彈,之後買馬上路,隨後便不停歇的趕往艆州。

至於容將軍去世的來龍去脈,並不急在一時,等處理完艆州一事後,再細細鑽研。

畢竟作為公派人員,他們此行的目的,是要治理水患。

俞珩的小破屋子,屹立在距離海岸不到半刻鐘的沙灘上,根據容修推測,並制定的路線,他們一路往岸上走,整整半個時辰都在沙灘上,大量沙子灌進鞋襪,每走一步都格外難受,硌的腳丫子十分不舒坦。

容修皮糙肉厚慣了,還能夠忍受,可對於細皮嫩肉的雲意來說,不異於酷刑。

她不想拖累進度,只能咬牙堅持,害怕被看出來,硬著頭皮表現的和尋常一樣。

又走了差不多半刻鐘,她極目遠眺,看見白晃晃的沙灘,忽然出現綠蔥蔥的草地,和遙遠的藍天接壤。

“容修!你快看!”

她拉扯著他胳膊,興奮的叫道。

“上來.”

容修蹙了蹙眉,一路都在悶頭走,他竟然到現在才看到,她的走路姿勢有點彆扭,“我揹你.”

“啊?”

雲意被他突如其來的話,弄的反應不過來,頓了頓才笑著擺手,無所謂道,“不用!我又不累!”

容修不說話,唇角微抿的看著她。

他常年身居高位,沉默下來,氣場立刻四下散開,平常插科打諢慣了,在她面前,他幾乎都是嬉皮笑臉的,以至於雲意已經忘記,他是個多麼有魄力多麼有威信的男人。

她被看得頭皮發麻,實在扛不住注視,挪著小小的碎步走過去,朝他張開手。

容修卻沒接住,而是忽然蹲下身,命令她抬起腳。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

她皺著眉頭,不敢忤逆,倒不是害怕他生氣,而是知道他這是心疼自己,莫名有點心虛。

儘管在氣頭上,他的動作卻很輕柔。

他讓她扶著他的肩膀,自己則輕輕抬起她的腳,將鞋襪脫掉,腳丫子瞬間暴露在空氣之中,大白天的,這個舉動讓雲意有些不好意思,她紅了臉,有些忸怩,腳掌跟著動了動,容修抬頭看了她一眼,手上緊了緊。

她忽然齜了聲。

“疼?”

“恩……”“腳掌起水泡了,你不疼誰疼?”

明明眼裡寫滿了心疼,嘴上卻要故意說出不留情的話。

容修看了眼,把她鞋襪又套上,然後讓她趴上來,這回她沒敢再反駁,乖乖的貼上了他的後背。

有些時候,不得不承認,男人的身體機能要比女人強很多。

昨天還在床上虛弱無比,不過一天時間,他的臂膀卻又和之前一樣,寬厚給人以安全感。

雲意臉頰貼著他的脖頸,他肌膚被太陽曬得有些熱,在炎熱的天氣裡,顯得更加灼燙幾分,她卻不覺得有任何不適,非要黏糊糊的湊上去,頭髮絲掉下來,惹得他低聲說癢,然後她便像是聽到了笑話,咯咯笑著,非但不收斂,偏要繼續任由頭髮絲兒在他脖子上晃來晃去。

“你再不乖,信不信我撓你癢癢!”

他故作誇張,沉著張黑臉,兇巴巴的恐嚇道。

雲意哈哈笑,身子往前傾過去,在他嘴角落下一個吻,同他商量道,“好了好了,我不鬧了,容修你快看,前面不遠處好像是村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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