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依舊過的尋常。

俞珩一大早就不見人影,只剩下容修和雲意,少了第三人的存在,他們反倒是自在了不少。

為了解決肚子飢飽問題,容修給她露了一手。

比俞珩動作更迅速利落,到底是多年從軍鍛煉出來的素養,短短的功夫裡,他抓了幾條魚,又爬上樹摘了野果子,甚至在回來的路上,看見了野山雞,也一併抓了兩隻。

“這麼多我吃不完.”

雲意小聲嘀咕,“要不先放了山雞?”

“我媳婦這兩天辛苦了,給你多補補。

一頓吃不完,傍晚餓了再給你做點別的吃.”

他用騰出來的手,捏捏她的下把,“看,都瘦了.”

哪裡有瘦?雲意翻白眼,知道他是在哄她開心。

回到小破屋,依舊不見俞珩的蹤影,只是在桌子上發現了一支箭羽,它紮在上面,最末端附了布帛。

容修和雲意相視一眼,隨後開啟布帛。

上面字跡龍飛鳳舞,但看得出來,標題是寫給容修的,落款是俞珩。

對方言簡意賅,講完了有關於容將軍的故事後半段。

他說曾經在固安縣見過容將軍,那時候正是瘟疫肆行的時候,但容將軍身份特殊,被當時的固安縣府尹奉為上賓,並沒有與感染瘟疫的患者,有過任何直接接觸。

況且,那個時候,聽說他正帶領一群大夫研製瘟疫的破解之法,早在容將軍來之前,破解之法就存在,不過有多種多樣的弊端,所以才沒有投入使用。

他只是講完了故事,最後祝福他們一路順風。

雲意看完了整封信,戳了戳容修的胳膊,“他寫這麼多,是什麼意思?”

容修唇角緊抿著。

她深吸口氣,看著他的臉色,慢慢的說出來,“他在懷疑,父親的死亡,其實另有蹊蹺?”

愚笨如她,都猜出來了其用意,她相信容修,一定在更早之前,就有所察覺。

容修把布帛收進懷中,拉了拉她的手,抬眸時臉上染上笑意,“他是這個意思,我們先吃飯,這邊材料有所限制,不然給你做最喜歡吃的糖醋魚.”

都這個時候,他還記得哄她開心。

雲意心中情緒複雜,揉了揉他的手,沒有接他話題的茬,而是另外說道,“關於容將軍的死,如果有所懷疑,你就應該去調查,至少讓自己安心.”

“如果調查出來的結果,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呢?”

容修忽然生出感慨,口吻傷感的問她。

雲意不解,“你想看到什麼結果?只要是真相,就可以還容將軍一個公道,告慰他的在天之靈.”

看他不回話,她又繼續道,“難道你明知死因有蹊蹺,還裝作不知道,讓兇手逍遙法外,容修,這樣的話,不說對不對得起容將軍,我就問問你,你甘心嗎?”

怎麼可能甘心!從知道父親的死因存疑的那日起,他心尖的那把刀就一直在顫抖著,從未停歇過……只是!只是那個真兇,可能是雲守道啊!這叫他怎麼面對?容修從沒有過如此糾結,進退兩難的處境。

他想要找到真相,又不想找到真相。

人生原來如此艱難。

他甚至天真的以為,只要不去面對,真相就永遠不會出現,他就可以自欺欺人的活下去。

一切都因為他愛上了雲意。

“容修?”

雲意發覺他在走神,神色慌張又痛苦,忍不住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

她走近了握住他的手,才發覺十分冰涼,在這樣炎熱的大夏天裡,仿若置身冰庫。

雲意擔憂無比,她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了什麼話,可仔細回想一下,又不知道從哪裡開始道歉。

“我沒事.”

容修找回聲音,他吸了口氣,不想讓她看出些什麼,更不想讓她起疑,順藤摸瓜查出來他做的那些事,摸了摸她的臉,回應道,“我自然不甘心,只是這件事要從長計議,畢竟是十多年前的舊事,人證物證早已經不全,調查起來有些難度.”

“但念念不忘,必有迴響,只要我們有信心,一定可以還容將軍一個公道,我相信蒼天有眼,像他那樣匡扶社稷的大英雄,神明一定會庇護,我們也會一切順利的!”

雲意信誓旦旦的說道。

看著她天真堅定的小臉,容修怎麼都無法把她和殺人兇手聯絡起來,他甚至覺得,她這樣像白紙一樣單純的女人,不懂得世間的一切險惡。

和她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他,過早的經歷江湖,過早的將自己送進染缸裡,過早的在黑暗中禹禹獨行,過早的學會了陰謀詭計和佈局陷害。

容修忽然覺得,他配不上她。

“你說的有道理,”壓下心中翻湧的各種情緒,那些宛如驚濤駭浪,將他險些沒頂的念頭,他終於從中冒出頭,理了理思緒,“會的,一定會找到公道的。

但是有一點你剛才說錯了.”

“什麼?”

雲意好奇的問。

“那不是容將軍,那是我們爹.”

容修糾正她,說道,“你應該還沒有見過他,等回了京城,我帶你過去看看他.”

“好.”

她嬌羞又甜甜的道,“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容修心中複雜,重複說道。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嬌妻甜蜜蜜:吻安,帝國大叔

謠謠喻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