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衝對大宋的局勢,瞭如指掌,他做的一系列的舉措與實際行動,都讓韓浩內心驚恐,羨慕。

朱衝所做的一切,都是他不敢做,但是渴望做的。

收復河湟,並滅吐蕃,推行的土地政策,等等一系列的措施,若是用在夏人那裡,也同樣適用。

但是可惜,夏人不會允許的,而他,也沒有朱衝這樣的才學能力以及個人魅力。

而此刻,朱衝要說一說夏人的自處方式,他韓浩必然是渴望知曉的。

韓浩冷聲說道:“請,朱郎賜教!”

朱衝不置一笑,將酒,肉,盤子,重新擺好。

他說道:“夏人,就是這盤子裡的肉,桌子上的酒,他存在的意義,就是,被宋人,遼人欺辱,蠶食,雖然這塊肉裡面有幾塊骨頭,但是,最終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被吃幹抹淨。

“韓浩冷聲說道:“看來朱郎對我夏人的局勢,也並不是太過了解,我夏人對宋人,遼人作戰,雖然勝績不多,可是,到了現在,我們依然存在,誰想把我們吃幹抹淨,都沒有可能,即便,我們夏人內部,只有那麼幾塊骨頭,但是,只要這幾塊骨頭夠硬,誰,都別想把我們吞下去,你們宋人,應該最清楚,好水川之戰,想來,你們宋人是終身難忘的.”

朱衝微微一笑,說道:“是啊,有幾塊硬骨頭,想要吃幹抹淨,沒那麼容易,但是,若是,遼人與宋人一起吃這塊硬骨頭呢?”

韓浩內心惶恐,心中十分痛恨。

朱衝說的對,宋人,跟遼人,單獨作戰,沒有一方能把他們夏人給吃掉,但是,若是兩方聯手,形成掎角之勢,他們夏人,就要覆滅了。

只是韓浩問道:“宋遼不可能聯手?”

朱衝微笑著說:“那小兒李乾順殺了母族梁氏一族,這遼人如何能甘心?他們可以殺小梁太后,但是,你李乾順是殺不得的,這天天祚皇帝剛剛登基,又殘暴好大,我大宋皇帝,也剛剛登基,同樣的,我大宋皇帝,也好大喜功,你夏人又在河湟之地與我夏人作對,你說,你夏人如何不死呢?我宋遼聯手,又有何不可呢?”

聽到此處,韓浩不由得恐懼的吞嚥口水。

朱衝分析的頭頭是道,條條在理,沒有一件事是錯的,沒有一個局勢,是錯的。

都對。

但是都對,韓浩可就十分恐懼了。

都對,就代表著,夏人要滅國了。

但是,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夏皇要親政,就必須要剿滅專權的梁氏太后,殺了梁氏,就必定會得罪遼人,這是不可能緩和的矛盾。

而河湟之地,是夏人後背上的一根芒刺,若是不控制這塊土地,宋人就可以一箭射穿他們夏人的心臟。

這麼危險的情況,如何能緩和?這兩個矛盾,都是不可緩和的。

這也註定了夏人,要同時得罪兩個龐然大物。

這是個死局,但是韓浩立即看向朱衝。

問道:“不知道,朱管事,可有解法?”

朱衝不屑一笑,說道:“解法嘛,倒是多的事,但是,你是夏國的細作,我為何要告訴你呢?”

韓浩眯起眼睛,緊握手中的血刃,他內心藏著一顆嗜血的心,但是此刻,只能隱忍。

韓浩立即說道:“朱郎,若是肯給解法,那麼我韓浩,必定感激不盡,金銀財富,美女奇珍,必定會孝敬朱管事的.”

朱衝輕蔑,問道:“你夏人的東西,能有我宋人的好?”

韓浩心中無奈,確實,這世上,有那個國家的東西,能與宋人比呢?韓浩冷聲說:“那朱郎,想要什麼?我夏人,一定會傾盡全力給與.”

朱衝起身,這夏人,就是個狗皮膏藥,宋滅了,遼滅了,金滅了,他都沒有滅,可見這夏人的頑固。

而眼下的李乾順又是中興之主,也相當於一個漏洞一樣的存在。

對於漏洞,千萬別想著消滅與修復,因為,你越消滅,他越頑固,越能製造意想不到的麻煩。

但是,這個漏洞,若是能為自己所用,那可真是太厲害了。

朱衝隨即說道:“若是想不被遼宋合擊,那麼,只能兩邊討好,以圖緩和.”

韓浩立即問:“如何討好?”

朱衝笑著說道:“夏人殺了梁氏,遼人便失去了控制夏人的機會,想要緩和遼人,便去求遼人賜婚吧,如此,遼人再安排梁氏人嫁入夏人,必然能緩和.”

韓浩立即說道:“如此,甚好,但,若是遼人不許,又該如何呢?”

朱衝笑著說:“那就嫁女來我大宋,這相互掣肘的辦法,你們夏人不懂嗎?”

韓浩點了點頭,但是問道:“為何,不能向宋人求親?”

朱衝不屑說道:“我大宋早已不和親,爾等蠻夷,還不自知嗎?”

聽到此話,韓浩憤怒起身,但是卻不能對朱衝發怒,因為,他在大宋二十幾年,早已知曉,大宋確實為華夏正統,而他夏人,確實稱得上蠻夷,這一點,倒是無法否認的。

平復內心之後,韓浩就問:“宋人在河湟的戰事,一定要打嗎?”

朱衝笑著說道:“那塊地,本來就是我大宋的,你夏人的土地,也是我大宋的,爾等都是叛亂之臣,我且告訴你,不光是我大宋要把那塊土地拿回來,遼人,也想著拿過去,對於遼宋來說,你們夏人,都是叛徒,能控制,就控制,不能控制,就如這盤中肉一樣,吃幹抹淨,這是無法改變的現實,你們夏人,或許能夠苟活,但是,記住了,也只能苟活.”

聽到此話,韓浩內心絕望,朱衝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烙印在他們這些夏人心裡的無奈。

確實,夏人得地,是叛亂所得,而遼宋互認彼此為正統,為大唐後裔續國,他們夏人,在兩邊,都是亂臣賊子。

韓浩緊握雙拳,問道:“此絕境,可否有解法?”

朱衝微微一笑,就等著這麼一問呢。

朱衝笑著說道:“那只有,改革了.”

聽到改革這兩個字,韓浩內心興奮不已,朱衝的改革,他也是知曉的,雖然,聽起來驚世駭俗,又妄人之嫌,但是隻有韓浩清楚,這朱衝所推行的辦法,能強國,富民。

而此刻,韓浩,也看到了一絲機會,策反朱衝的機會。

韓浩立即問道:“不知,朱郎,可否,為我夏人效忠?若是朱郎肯為我夏人效忠,我國主,必定許下獨相之位.”

朱衝不屑一笑,這就開始策反自己了,只是朱衝倒是看不上那夏人的什麼狗屁的獨相。

不過朱衝也不急著拒絕,而是說道:“且,看你夏主的決心吧.”

韓浩立即問:“如何能讓朱郎信服?”

朱衝微微一笑,說道:“讓他親自來請我!”

聽到此話,韓浩心頭一震,怒意湧上心頭,殺意,也濃郁到極致,手中的血刃上手。

他已經快忍不住,要殺了這朱衝了。

但是朱衝卻自信丟下一句話。

“你也不用著急殺我,讓河湟的戰事,先燒一燒,自有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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