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凝視提刑司的大門,眼神裡的殺意越來越濃,他已經飢渴難耐了,恨不得馬上就殺進去。

突然,小五看到了朱衝安然無恙的走出來,便急忙去迎接。

“阿郎,無礙吧?”

朱衝不屑說道:“小小的虎穴,沒什麼好怕的.”

朱衝說完,便上了攆車。

小五掃了一眼這提刑司,隨即也不多說,便駕著馬車離去。

朱衝半臥再攆車上,心裡倒是期待著那夏國的中興之主能來見自己。

若是他來了,那麼,自己就可以拿著党項人這把劍,收割宋遼了。

党項人也是個漏洞的存在,這個漏洞,若是握在自己的手裡,那可真是無往而不利。

這党項人從青海而來,各個家庭從氏族中分化成一個個與他人不相往來的部落,並擁有首領酋帥,最初這種部落是有一定血緣關係的,依靠血緣關係為家庭單位去爭奪物質利益,因此其是崇尚武力,好為盜竊,互相凌劫的民族。

而党項的尚武精神又是他們後來能夠建國的根本,起初的党項羌人沒有法令,自然也沒有徭役賦稅。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男性權力的擴大,女性成了這個家族部落的私有產品,導致矛盾激化,而党項羌受吐蕃脅迫開始遷徙,遷徙過程中與我漢族勢力接觸,受漢文化的影響,党項羌人的氏族制迅速崩潰,過渡到奴隸制社會。

而党項羌遷徙的地方都是漢族人長期生活過的封建社會文明之地,因此,只知道畜牧的党項羌開始學會農業技術,生產的提高,部落越發繁衍,人口增多,貧富分化越來越大,也產生了不少依靠劫掠為職業的武士和貴族。

因為劫掠使民族習性越發剽悍,各部落勢力就有大有小,就有火拼,就開始有結盟和背叛。

當時的大唐也經常利用党項羌各部的矛盾分化統治羈縻他們。

這種滲透一直到了李元昊時期而受到節制。

李元昊拒絕漢化,也殺了所有企圖漢化的人,於是,讓党項人又回到了原始的彪悍時代,逐漸失去了漢人的控制。

但是,李元昊要建立的是自己的封建帝國,與大宋並駕齊驅,此刻的夏人,還算是進步的。

如果元昊的繼任者繼續鞏固成果,党項會更早實現徹底封建化,可是,這夏人也夠倒黴,元昊不明不白的死了,國政分裂,家族凌駕於皇權之上,國政落入母親沒藏氏兄妹手中,沒藏氏家族又成了凌駕在皇權之上的大領主,包括涼祚之後的大小梁太后家族。

這些母后臨朝的家族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力,只能恢復部落聯盟的領主舊制,來籠絡那些領主鞏固自家的權利,夏國的皇權就是這樣被抑制和削弱的。

而眼下的李乾順就是中興之主。

此人迫切的想要進步,加固皇權,政局又極其不穩,內憂外患之下,想來,他也應該會做出讓步。

而河湟一戰,必定會打的他夏人抱頭鼠竄。

到時候,是繼續做遼人的兒國,還是圖謀變強,就看他李乾順怎麼選了。

他朱衝也能賭一賭。

賭贏了,就把夏人打造成磨刀石。

好好磨一磨大宋這把生鏽的破刀。

馬車回到府中,府宅還是空曠啊,只有八房十六廂,這千畝的土地,什麼時候,才能建設成園林呢?這東南的小朝廷,日後可是要變成大朝廷的啊。

“夫君,回來了?”

楊詩茵聽到動靜,便帶著家中妾室,婢女僕人一同來迎接朱衝。

朱衝點頭,說道:“大娘子,二娘子留下,其他人,都歇息去吧.”

眾人紛紛躬身行禮,隨即便聽話的離去。

楊詩茵為朱衝取來洗漱之物,伺候朱沖洗漱更衣。

隨後就數落到:“夫君對五姑娘實在有些冷漠了,這女子有了身孕,要好好關懷才是.”

朱沖默不作聲。

楊詩茵瞧見他心事重重,也不再多說家務事,就說:“夫君,若是累了,早點歇息.”

朱衝隨即說道:“去,把那頓珠叫來.”

楊詩茵有些疑惑,但是,也沒有多問,而是差遣了婢子,去叫那吐蕃女子過來。

楊詩茵雖然疑惑,但是,也沒有多說什麼。

隨即,便去差遣那吐蕃女子。

不多時,那吐蕃女子頓珠,就走了進來。

與朱衝見禮,朱衝看著她穿著宋人的服飾,這精氣神,都有了幾分宋人的儒雅與隨和了,不再有那吐蕃人的彪悍感。

這大宋的儒家學問,真的能夠軟化人的性格啊。

朱衝問道:“最近,學的如何?”

頓珠立即恭敬說道:“尚可,朱管事,儘管考核.”

朱衝微微一笑,說道:“那倒不用考你,這大宋的學問,學不學,精不精,都靠你自己,我且問你,你會不會,你們吐蕃的文字?”

頓珠立即說道:“為王族,必會一二.”

聽到頓珠會吐蕃文字,心中就放心了。

這吐蕃的文字極其晦澀難懂,而吐蕃眼下婦女的地位又極其低下,朱衝深怕這吐蕃女子不會,從而耽誤了自己的大事。

朱衝隨即說道:“我要你寫一封詔書.”

聽到要寫詔書,頓珠就覺得十分奇怪,問道:“可是,我並不是吐蕃王啊.”

朱衝笑著說道:“可是,你有吐蕃王印啊,寫吧.”

頓珠點了點頭,楊詩茵立即取來筆墨紙硯,還是上等的絲綢。

朱衝隨即便吩咐頓珠書寫所謂的詔書。

而頓珠每一次落筆,都覺得心驚肉跳,心中恐懼,寫字的手,都在發抖。

但是,她也不敢違逆朱衝的意思,只能恭恭敬敬的按照朱衝的要求,把這份所謂的詔書寫完。

當詔書擬定之後,頓珠已經大汗淋漓了。

朱衝將詔書拿過來,雖然看不懂,但,還是將吐蕃的王印蓋上。

隨即便將詔書交給了張清婉,說道:“讓斥候,抓幾個吐蕃人,偽裝成使團,然後送到東京,記住,在東京好吃好喝伺候,然後找機會引發鬥亂,趁機除掉他們,再將詔書呈上,記住,不能留活口.”

張清婉點頭,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隨即也不多說,便急急出門,去辦差遣。

人走之後,朱衝說道:“頓珠公主,此事,你應當知曉重要性,若是,出了紕漏,你可是要消失的.”

頓珠立即跪下,畏懼說道:“自然不敢作假.”

朱衝說道:“去吧,離你回去的日子,也不久了,是成為一族領袖,還是刀下亡魂,很快就見分曉了.”

頓珠立即起身,隨後便告退。

楊詩茵聽的是心驚膽戰,自己的夫君,所謀劃的事,可謂是血雨腥風,動輒死傷誅滅,實在是恐怖。

朱衝看著楊詩茵畏懼的神色,便說道:“娘子,無需擔憂,灑家已經安排妥當.”

楊詩茵點頭,說道:“自然信任官人.”

朱衝隨即將楊詩茵攬入懷中,笑著說道:“身為大娘子,也應該為灑家的子嗣後人,做些貢獻了.”

楊詩茵立即羞澀低頭。

臉色緋紅,但是還是積極走到火燭前,一口吹滅了油燈。

稍後,便聽到這宅院裡濃重的春聲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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