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眾人瞠目結舌!實在是想不到,這朱衝,居然還有這麼一步暗棋。

這党項人的探子,他們實在是難以知曉。

此刻,找任何理由,誅殺那麼多天師,都會顯得蒼白無力。

不管是盜匪所殺,又或者是其他理由。

一下子死了那麼多朝廷大元,必定會引起舉國震怒的。

那一個個可都是道官,都是聖人尊敬的神人啊,在東京城那麼榮耀,任何理由殺了,都是要引起驚濤駭浪的。

但是,若是,拿党項人的探子來說事,那,可就太好不過了。

不管這些天師們是什麼身份,聖人如何寵溺,又如何榮耀,但是,只要他們與黨項人勾結,治他一個賣國求榮的罪過,那麼,即便是大羅神仙降世,也留不住這些人的腦袋。

王遠立即拱手,說道:“領命!”

言畢,便殺氣騰騰的帶兵離去。

李光立即興奮說道:“朱郎真是神人,那党項人是如何混跡進來的?我平江府歷來都是商賈雲集之地,這党項人派探子也不會往我平江府派遣,朱郎是如何確定我平江府有党項人的?可千萬不要找人冒充啊,那党項人的容貌,服飾,都與我宋人完全不同,找人冒充,只怕不是個好主意.”

朱衝笑著說道:“何必冒充,是,真正的党項人探子,而且,還不少,足足有五十多人,而且,這夥探子,在我大宋各地都有聯絡站哨,這平江府昔日倒是沒有,眼下,倒是因緣際會來了不少,這件事,大家不要多問,事後,我必然會詳細解釋的,有了這夥党項人的探子,那麼,這些人的罪名,就可以定的理所當然了,只是,這郭天信在不在其中,我等,還是需要細細考究的,眼下,我便去試探一二,看看那郭天信,是否在其中,若是不在,我等,便好辦事了,若是在的話,我等,在詳細謀劃.”

眾人拱手,餘下之事,都要有賴朱衝了。

朱衝也不多說,眼下,時間已經不充裕,這除夕夜盡在眼前,倒是不好耽擱了。

離開議事廳,朱衝便瞧見那楊戩滿臉擔憂,他小聲問道:“朱郎,不知道,是否調停周全?”

朱衝笑著說道:“倒是調停周全了,楊監軍不必擔心,諸位官家,都是明白事理的人.”

楊戩鬆了口氣,隨即委屈說道:“那李知府,實在是太兇悍了,灑家有什麼錯?那送旨的又不是灑家?那出言羞辱老將軍一二,與我何干?再者,是那曾布一再追殺,你把氣都出在灑家身上,灑家何罪之有啊?”

朱衝瞧著那楊戩委屈的模樣,就說道:“是是是,楊監軍說的事,只是,此下,不好抱怨,我等,需要謀劃大事,你快隨我一起去見國師.”

楊戩聽到要做大事,也不敢耽擱,他倒是有眼力見,知曉現在的情況似乎有些危急,所以趕緊說:“請跟灑家來.”

楊戩隨即便帶著朱衝前去三清大殿,拜見國師。

稍後,兩人便來都了這三清殿,楊戩呵退了守衛,隨即便說道:“國師,這朱管事有事求見,不知道,國師,方便不方便?”

“等候多時了,離火焚澤,這火,遲早是要燒過來的,進來吧.”

朱衝聽著這郭天信神神叨叨的話,覺得有趣。

那楊戩趕緊推開門,說道:“朱管事,請!”

朱衝也不多言,便走進三清大殿,卻瞧著那郭天信再卜卦問天。

隨即便恭敬上前行禮。

“拜見國師!”

郭天信看著朱衝的禮數,隨即說道:“這玄妙觀被爾等圍個水洩不通,本國師,早已是甕中之鱉,朱管事,還對本國師如此客套,不知道,是何用意啊?”

朱衝抬頭看著郭天信,這玄妙觀的情況,他倒是也看出來了兇險。

只是朱衝卻笑著說道:“噢,想來,應該是官人們為了保護國師的安全,所以,才如此大費周章,國師,還是不要曲解的好.”

郭天信微微一笑,不屑說道:“本國師歷經三朝,什麼陣仗沒見過?端王時,哲宗病逝,這端王府,就被圍了個水洩不通,那時候,就只准進,不準出,這期間,不知道殺了多少人,滅了多少口,這種手段,無非就是要控制一切,本國師到時候可以理解,只是,非常時期,非常手段,但是,你要說,是那些官人們做的,你,倒是小看本國師了,我早已為你算了一卦,你為震卦,有龍象……”朱衝立即震驚說道:“國師,可不能如此說呀,這龍象,小的如何能擔得起?是要殺頭的呀.”

郭天信瞧著那恐懼的模樣,那張老臉上,不由得露出幾分笑意來。

郭天信笑著說道:“你也不必驚慌,所謂龍卦,並不是說你有天子龍相,龍者,萬物合一,你為龍卦,便是大成者合體,為六十四卦合一,是為創造與學習的先驅,為龍之大成,可破混沌初曉.”

聽到郭天信的話,朱衝也不由得有些發愣。

他從來不迷信,但是,這卦象,倒是有那麼點意思。

朱衝笑著問道:“我,一介粗魯小廝,為何,能有大成者合體?國師,切莫高捧,小的承受不起.”

郭天信也覺得奇怪,說道:“說來也怪,你這人,初看不覺得有何蹊蹺,但是,卦象卻顯得如此高深莫測,我這些時日,都再以你起卦,卦卦得龍,而龍為天上東宮青龍,想來,你必定是東方星宿轉世而來.”

聽到郭天信的解釋,朱衝不屑一笑,這道家人,解釋不通的東西,就來轉世那一套。

朱衝自然是不信的,但是郭天信倒是十分自信,並沒有因為自己不屑的笑容,而有半點拉胯,反而更加的堅定。

於是,朱衝便冷酷說道:“國師,既然,你的算術這麼厲害,那麼,可曾為自己算過呢?不知道國師覺得自己現在是吉是兇,將來,又有什麼下場呢?”

朱衝的語氣,明顯變得狠厲起來了,他就是要與這國師碰一碰,看看他,倒是真的自信,還是在虛張聲勢。

郭天信剛想說話,朱衝立即說道:“國師,要想好了再說,切莫忘了,昨日王天師的下場.”

郭天信眉頭一擰,不但不懼怕,反而更加篤定說道:“我被困澤水,已經是籠中困獸了,但是不要緊,已經,有人來救本天師了.”

聽到郭天信的話,朱衝不屑一笑,問道:“哦,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呢?”

郭天信立即凝視朱衝,指著他,十分篤定說道:“就是你,朱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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