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衝微微掀開馬車布簾,看著民變猶如燎原之火一般燃燒起來。

衙門的榷場被憤怒的民眾拆除,飢寒交迫的民眾衝進榷場之中,開始瘋狂搶奪。

將榷場地石炭一通哄搶。

李光也沒有制止,即便,身邊有數百名衙差捕快,以及遠處的兩千廂兵。

在他的縱容之下,榷場內的煤炭,很快就被哄搶一通。

逃竄時,民眾慌不擇路,又害怕官府緝捕,是以十分慌亂,擠壓,推搡,不少人摔倒在這冰天雪地裡。

李光急忙喊道:“不要亂,不要亂,爾等為了活命,本知府不會緝拿,維護好秩序,不要亂.”

李光的叫嚷,讓這些亂民倒是放了不少心,眾人倒是收了慌亂的心思,紛紛慢了下來。

有些人,還不忘感激李光,路過他時,不忘為其鞠躬行禮。

李光十分慚愧,拱手回禮。

民眾十分感激,倒也不生亂,拿了石炭,便速速離去。

張竇覺得可惜,咬著牙說道:“這幫刁民……”朱衝微微一笑,這種情況,他早就預見了。

沒有人想要造反。

大家都是想要討個生活罷了。

即便是造成民變,這些貧苦的人民,也不會殺人越貨,只會搶一些物資,回去活命。

所以,朱衝才讓張竇準備死侍,趁亂誅殺楊戩。

朱衝這邊才看到,後衙方向,倒是殺了起來。

眾人急忙將視線看向楊戩方向。

那楊戩在王弼的攙扶下,從後衙逃出來,兩人猶如喪家之犬一般,在雪地裡摸爬滾打,慌不擇路逃走。

而七八十名死侍奮力追殺,可是那十名禁軍確實猶如鴻溝一般難以逾越。

其配備的連射弩,在追擊戰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十步之內,連射弩又快又準,追殺的死侍中弩倒地,片刻間就失去了性命。

而三三陣型的禁軍,將楊戩包圍,且戰且走,手中的斬馬刀,又快又很,而且,這禁軍同一身高,七尺往上,那高大的身軀,揮舞其細長的斬馬刀,一刀能將兩人劈開。

且說那渾身金甲,猶如刀槍不入,死侍雖然人多,但是,因為裝備的差距,對於這群禁軍造成的傷害居然十分有限。

若是那一百名禁軍在,只怕,眼前有上萬叛軍,也不夠他們砍殺的。

正規軍,還是不一樣的。

這種情況,是朱衝沒有想到的。

朱衝想著,就算不能砍了楊戩這閹狗,至少,也能讓他掉一層皮,但是沒想到,居然未傷其分毫。

實在是可惜了這絕佳的好機會。

“嗨……”張竇惱恨地抓緊車把,看到楊戩逃竄,內心十分難受。

他罵道:“若是之前那數百裝備禁軍武器的死侍,這十名禁軍,如何夠看?只是可惜,本衙內損失了那麼多死侍,來不及培養,白白浪費了這等機會.”

張竇之前培養的那一批死侍,確實強悍,百十名死侍,能把同等規模的廂軍砍翻在地。

若是還是那等死侍,只怕,眼前的十名禁軍,是不夠看的。

只是,可惜也無用。

朱衝笑著說:“這家賊啊,日後我等,還是要精心培養,這用的到的地方,多著呢.”

張竇看著朱衝此刻居然還在笑,心裡就十分奇怪,他咬著牙說道:“朱郎,都讓那閹狗跑了,你還如此沉穩?”

朱衝跳下馬車,緊了緊裘皮,將暖手壺捧在懷裡,朝著衙門走去。

眼下的民變,在李光的維護下,已經平穩了。

可見李光是如何得人心。

我大宋,就是需要這等愛民如子,又受子民愛戴的官員。

張竇也急忙跑來,氣憤說道:“李知府,還不制止這些亂民?這可都是我等的財務啊,切不能讓其搶走了.”

李光立即嚴厲說道:“爾,也想激起民變?”

張竇氣憤看向李光,朱衝立即笑著說道:“不急,不急,你我,實在沒必要為這幾個銅板鬧的不愉快.”

朱衝說完,便走到榷場,看到那堆石炭周圍,堆放著不少石頭,這石炭裡面也摻雜了不少石頭。

朱衝抓起來一把,狠狠地握在手裡,感受著冰涼的石頭,就罵道:“好一個妖孽,摻瞭如此多的石頭,只怕拿回去,燒也燒不了多久,真是可惡至極啊.”

李光氣憤罵道:“這該死的閹狗,恨不得剁了他,若非,他手裡有監軍的腰牌,本官必定派兵拿他.”

朱衝將石炭丟掉,突然好奇問道:“那,王弼,為何會在此?”

聽到此處,所有人都覺得奇怪。

張竇立即說:“對啊,那王弼為何會在此?”

李光也搖頭,說道:“不甚瞭解,但是,此奸商在此,必定與這石炭有關,說不定,就是那王弼挑唆著楊戩幹這等營生的,這摻石頭的勾當,那糧食商人最喜歡做,想必這件事,就是那王弼在出謀劃策,實在是可惡啊.”

聽到此處,朱衝就無奈搖頭,說道:“國之將亡,必出妖孽,這句話,當真是不假.”

李光立即憤怒說道:“找那王都,那王弼是那王都的族人,雖然是庶出子弟,但是,也脫不了干係.”

朱衝點了點頭,此事,倒是要與那王都商量的。

正巧,此刻看到王都騎著高頭大馬殺了回來,眾人立即去找王都。

一見面,王都還未見禮,李光就呵斥道:“大膽王都,你敢縱容你親族,禍害黎民百姓,發國難財,你可知罪?”

王都被呵斥的有些迷惑,他立即跳下馬,問道:“發生了何事?”

李光氣憤說道:“你自己看?”

李光抓起來一把石炭交給王都。

王都一看,立即驚訝說道:“石頭?為何,這石炭中摻了這麼多石頭?”

李光氣憤說道:“那還要問你的族親王弼,這等勾當,他最喜歡做,你,切不要說,你不知道此事.”

王都滿臉委屈,說道:“本將軍確實不知啊,為了避嫌,我來兩浙路平江府,都是住在驛館,未曾去過族人府宅啊,李知府,切莫冤枉本將軍.”

李光還想叫罵,朱衝立即攔住,說道:“王將軍必然不會說謊,那王弼,想來是與那楊戩串通,以王將軍為人,小的,信得過.”

王都立即感激,拱手回敬。

此時張竇氣憤說道:“如此該如何?那楊戩跑了,我等的物資被搶個乾淨,這損失,誰來負責?”

朱衝回頭看著那堆被哄搶的石炭。

嘴角露出一絲陰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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