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衝坐在馬車裡,靠在蘇瓊的懷裡,享受著這寒天雪地裡的溫香軟玉。

看著遠處的大軍,隨著王都開拔,朱衝就微微一笑。

只要這大軍走了,那該死的閹狗,可就沒什麼依仗了。

這自古,激起民變的事,可不管你是什麼官員,即便是皇帝,你也得下罪己詔。

這大宋的徽宗皇帝趙佶,這輩子,乾的最多的事,就是激起民變。

一邊鎮壓,一邊下罪己詔道歉,一邊繼續激起民變。

眼下,你一個小監軍,激起民變,只怕,即便是死在這裡,皇帝,也不會心疼,只會拍手稱號,給你定一個罪名才好。

只是,朱衝心裡有些擔憂,不知道,這大宋六賊之一的楊戩,是否,能輕易的被自己給滅了。

這等國賊,只怕也有主角光環,有天命照顧,不好死。

蘇瓊為朱衝緊了緊裘皮貂衣,問道:“官人,暖和嗎?若是不暖和,手進來,奴家用身子為你暖暖.”

朱衝捉住蘇瓊的手,讓她感受一下自己的溫度,說道:“你這小娘子,冰天雪地的,不在玉春樓待著享福,跟灑家出來遭這罪?何必?”

蘇瓊立即乖巧說道:“不忍官人冰天雪地裡,沒有個照顧,奴家的身子若是能有些用處,便用了罷.”

朱衝把玩著她的纖纖玉指,這小丫頭的嘴越來越甜了,好事,好事啊。

能說會道,擅狐弄魅的青樓女子,才是最好的青樓女子。

張竇急急掀開布簾,灌進來一場風雪。

“朱郎,可以動手了嗎?”

朱衝瞥見百十名刀斧手,躲避在角落裡,知曉這張竇是當真狠毒,要殺人,必定就殺的他沒有活路。

朱衝隨即說道:“且,讓李知府,韓提邢,煽動民變,切莫意氣用事,直接衝殺進去,否則,某次皇帝欽定監軍,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張竇拱手,隨即便去辦差事。

蘇瓊將暖好的酒,倒一杯遞到朱衝嘴邊,笑著說道:“官人,暖暖身子吧.”

朱衝也不拒絕,喝一口溫酒,隨後,閉目養神。

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此中美味,實在舒爽。

那邊,張竇悄摸來到李光與韓浩身邊。

張竇瞅著這一眼望不到邊的災民,一個個都凍的猶如冰雕一般,他倒不是心疼,只是怒憤,這些人的銀子,賺不到了。

他小聲說道:“朱郎已經打點好一切了,那王都已經把大軍調走,時下,可以煽動民變了,等事情鬧大,我就派人進去,把那閹狗的腦袋給砍下來.”

聽到此處,李光立即拱手,終於,他是等到了這個時候。

李光看了一眼韓浩,兩人默契,心領神會。

都不多說,差遣屬下偽裝衙差,再次混入民眾隊伍之中。

而恰逢此刻,聽到有人憤怒叫嚷起來了。

“這是石頭,這根本就不是石炭,你們,你們摻假,居然發國難財……”聽到這一聲叫嚷,李光與民眾都紛紛震驚不已。

李光急忙上前去,突然看到一名禁軍揮舞起手中斬馬刀就將那剛才叫嚷之人砍殺在地,一腔熱血,噴灑在雪地裡,頃刻間結冰。

“胡說八道,居然敢製造謠言,殺無赦,都給我老實點,不想死的,買了石炭,就給我滾……”禁軍的狠辣,無情,讓所有人都心寒了。

即便是李光,內心也不由得對這些禁軍產生了怒憤。

他將被斬殺的人扶起,看著那斬馬刀恨不得把頭顱給砍下來,心中不由得悲嗆淚下。

這大宋的軍卒,這大宋的兵刃,居然不是用在殺敵上,而是用在斬殺子民上。

簡直是,罪不可赦。

李光立即抓起來散落在地上的石炭,他急忙用力捏握,但是,有不少石炭都被捏碎了,但是,卻有一半的石頭,無法粉碎。

李光憤怒起身,罵道:“你這該死的走狗,這裡面明明新增了石頭,你居然敢殺人?來人啊,給我抓起來.”

聽到李光地叫嚷,那禁軍立即揮刀,呵斥道:“我有皇命在身,誰敢造次?殺無赦?”

眾人聽後,紛紛氣惱,但是面對那禁軍的血刃,卻無人敢動。

此刻,又有十名禁軍殺出來,一個個都拔出來斬馬刀,那寒光,讓所有人都畏懼三分。

李光悲憤,狠狠地將手中的煤炭,石頭丟到那禁軍的身上。

他悲憤罵道:“爾,還想對本官行兇不可嗎?今日,本官就要問問,那該死的閹狗,如何能如此坑害我平江府百姓,爾若是敢阻攔,我平江府萬千民眾不會輕饒.”

李光說完,便要走進衙門,那些禁軍也畏懼李光。

只見李光雙手背後,腰背挺直,那一身的大儒之氣,將那些禁軍給壓的抬不起頭來,只能不停的後撤。

“殺,殺了這幫閹狗,他們不把我們當人,殺了他們……”民眾裡爆發出一陣叫喊,突然看到一群人帶頭衝鋒。

此刻,被壓抑了許久的怒火,終於在李光的帶領下,在一幫人的煽風點火下,爆發出來了。

早就不滿的群眾,紛紛衝上去,一個個抓起來石炭,發現裡面被新增了許多石頭。

氣憤的民眾立即將手中的煤炭與石頭丟向禁軍。

禁軍被打的只能快速後撤,進入衙門,將衙門的大門給關上。

而民眾們也猶如洪水一般衝上去,成千上萬的人撞擊大門,氣憤的他們,要把這衙門給拆了。

李光滿臉熱淚,他抓著地上的石炭,冰冷的感覺,傳到他的內心,他此刻的心,比這天還要寒。

這等賊人,居然敢如此作假,簡直是草菅人命,李光第一次,想要不尊禮法,直接將這些閹狗,砍成一堆爛泥才好。

“楊監軍,不好了,不好了……民變,民變了……”楊戩正在吃酒,突然聽到民變,立即憤怒罵道:“一群刁民,誰敢造次,全部都給灑家砍了.”

此刻的楊戩,還沒有意識到事情有多大。

那禁軍統領畏懼說道:“恐有上萬民眾,已經失態,還有那李知府撐腰,楊監軍,快逃吧.”

聽到此處,楊戩心中大驚,驚慌失措之下,突然看到圍牆上湧出來數十名手持刀斧的兒郎朝著衙門殺來。

就看著那本就畏懼的楊戩,立即嚇的屁滾尿流,哆嗦趴在地上。

猶如落水之狗。

慌不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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