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先生,晉軍果然是今非昔比啊。

本王發給趙國祚的求救文書有回應了嗎?”

趙國祚是浙閩總督,掌控浙閩軍權,耿繼茂都要受其節制。

“王爺,趙國祚在浙江建立江南大營,正在與盤踞江南的鄭軍糾纏,直言陛下要親征江南,江南之軍務高於一切,不可能為我們派出一兵一卒.”

“哼,當初本王就不同意將耿繼茂給調走,現在好了,調走了廣東的兵馬,卻不給我們補充一兵一卒,真是豈有此理.”

就在這個時候,有王府的管家來報,兩廣總督李棲鳳來了。

這位李棲鳳也算是清初的名臣,他的父親是四川總兵李維新。

李維新為大明駐守薊、遼,他的兒子卻投靠了皇太極。

一開始李棲鳳就跟在皇太極的身邊值文館,也就是御用秘書,深得皇太極的信任。

滿清入關之後,他在多地擔任地方大員。

他從順治五年巡撫廣西開始就呆在兩廣。

順治十年,李定國第一次攻肇慶的時候就敗在他的手中。

順治皇帝手書“知方略”三個字賜予他。

去年,也就是順治十五年,他剛剛加了兵部尚書銜,擔任兩廣總督。

相對於尚可喜,李定國更恨這個李棲鳳。

兩廣的很多抗清志士都是被其抓捕送往京城。

尚可喜也不大很喜歡這個李棲鳳,因為廣東的文官大都是李棲鳳的人。

尚可喜要在廣州利用海貿斂財,但是李棲鳳卻一直吵著要設立市舶司,將這筆財源收到自己的手中。

“李督師,最近身體可好?”

李棲鳳進來身體不適,一直在府中養病,現在過來找尚可喜也是因為前線的戰況緊急。

“多謝平南王關心,老夫還能堅持住,平南王啊,總要保住廣東,否則愧對聖上啊.”

“李督師,本王自會拼死守住廣東,但是現在的形勢對我等非常不利.”

“許爾顯的軍報上說,李定國手下有大炮數百門之多,透過壕溝通到城下,向城牆上拋射開花單,每次爆炸都會將城頭上的守軍清理一空。

我軍的兵力又與之差距甚大,無法出城反擊.”

“這樣的仗怎麼打,我尚可喜手下的兒郎們不怕死,但是他們都死光了也守不住城池啊.”

“現在最缺的就是兵力。

可是平南王,此時又從何處調集兵力?”

“王爺,老夫願意將總督府的府庫全部拿出招募丁壯,編成團練參加抵禦明軍的進攻.”

尚可喜一聽這話,表面上不動聲色,但是心中卻在罵娘。

他好不容易攢了一點家當。

這個李棲鳳這麼說就是逼著他拿錢了。

“本王也不會吝嗇,這就讓人拿出王府的庫存去招募兵馬。

本王定當與廣州城共存亡.”

尚可喜嘴上這麼說,心中早就盤算起來,到時候拿出個幾萬兩白銀去意思一下就好了。

反正是自己的王府府庫,他自己說有多少錢就有多少錢,咱們平南王府兩袖清風不行嗎?李棲鳳剛走,尚可喜就喊來了二兒子尚之孝,現在擔任平南王蕃下都統。

他的長子在京城做人質,跟那個吳應熊一樣。

這個二兒子與尚可喜最像,深受尚可喜的喜愛。

“參見父王.”

尚之孝在尚可喜的面前一向乖巧,完全沒有在外面時那副囂張跋扈的樣子。

“之孝,你趕緊準備一下,這兩天帶著你手下兩千親軍押送一批家當到潮州府待命.”

“一但廣州這邊有不好的訊息,你就趕緊北上去找靖南王.”

尚可喜的語氣似乎是在交代後事。

尚之孝聽之後,一臉的懵逼。

“父王,怎麼回事兒,局勢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尚之孝問道。

“這個你就不要管了,聽父王的就好。

這批東西,你到潮州之後先找水師戰船送一批北上給你的大哥.”

尚之孝一聽要分一半給大哥,心中當即有些不悅,但是沒有表現絲毫。

“是,父王,孩兒一定辦好.”

尚之孝躬身離開。

尚可喜又喊來金光秘密商議了很久。

吳三桂已經給他做了表率,剛剛丟了五萬軍隊,丟了貴州、滇雲,逃到湖廣之後依然能夠得到重用。

那麼他尚可喜即使丟了廣東又能怎麼樣呢?只要他手中還有軍隊,那麼朝廷就還得用他。

一個鄭軍,朝廷就已經很難對付了。

現在西南的明軍又強勢崛起。

清軍今後能靠誰呢?“王爺,若是事有不測,王爺當退往江西.”

“金先生,到了江西豈不是落入了鄭軍和晉軍的南北夾擊之中了嗎?”

“王爺,您等著瞧吧,這鄭軍是堅持不了多久了,陛下親征,朝廷下定決心要滅了鄭軍,他現在就是控制多少地盤都沒有用處,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罷了.”

“你這麼說倒是也有可能,鄭氏這個人好大喜功,倒是晉軍注重實利,佔領的都是邊角之地,進可攻,退可守.”

“是啊,咱們如果守不住廣東,那就北上去與朝廷一起對付鄭軍,到時候王爺您功過相抵,保住現在的地位不難.”

“先生,你去告訴慄養志,讓他去韶州,屯兵韶州與英德一線。

定要保護好咱們的退路.”

“王爺,如此,最好在清遠再安排一支兵馬.”

“金先生想的周到.”

尚可喜哈哈笑道。

這江山是滿人的,他尚可喜不過是看家護院,犯得著用自己的命去拼嗎?他不是孔有德,可不會為了滿清殉葬。

他現在已經有妻妾上百,三十個兒女了,這麼一大家子的人可都指望著他呢。

這李棲鳳是總督,守土有責,就讓他留下來與李定國拼命吧。

那李定國只用了幾個月時間,從滇雲西南一路打到了廣東,豈是那麼好相與的?李棲鳳親自上門,非但沒有讓尚可喜堅定抵抗的信心。

反倒是讓他明白了,廣東這次真的可能守不住了。

整個廣州城都在尚可喜的控制之下,他要是想要轉移財產、人員,誰都管不了的。

此時李定國對肇慶的攻擊也到了最後的階段。

巨大城磚包裹著的城牆現在已經是千瘡百孔。

城磚脫落的地方就像是巨大的牛皮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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