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對這種毒素的解藥她這裡沒有,相信市面上也沒有,安伊伊還得去安家的暗室裡配,得用她養的毒蟲。

“等回頭我給你配藥,配好了送過來給你。”

“不用不用,哪能讓你送呢?到時候你告訴我,我過來取就是。”

“沒事,多走幾步路而已。”

冷閒想想也是,就沒有堅持,千恩萬謝後這才離開。

******

話說江慎言的一對養父養母,外孫不回身邊,他們沒有追著要,連鎖藥店要被侄兒霍霍完了,就四處追著江慎言這個養子過來了。

躲了太多天,江慎言覺得是攤牌的時候了。

江慎言約的是一家老字號的肘子米線店,猶記得小時候他愛吃肘子米線,養父養母就總會尋機會帶他們兄妹去吃,雖然每次都要轉兩次車,一番折騰下來,半天時間就沒了。

可養父母從來沒有怨言,風雨無阻的在做這個事。

這是他童年的美好之一。

藏在心底,珍之重之,只要養父養母不過分,搭把手就搭把手吧。

走廊上響起的樓板震顫聲,代表走路的人心情是多麼的急切。

江慎言嘴角微勾:他或許是期待錯了!

這想法才落,門就被直接推開了。

“孽子,果然是你!早知道你心這麼歹毒,當初我和你爸就是打死都不會買……抱養你。”覺察自己說錯話的江母立馬改口,臉色非常難看的看了眼總算趕來的江父。

江慎言似乎並不在意養母的訓斥,臉上帶笑的起身給養父養母拉開座位。

“走了一路渴了吧?先坐下喝口茶潤潤嗓子。”

這冷靜過頭的態勢的確讓江母冷靜了下來,在江父的眼神示意下,江母“哼”的一聲在左邊的位置上坐了上去。

心想她之前急什麼,這小子就算如今發展到天上去了,那也是她養大的,還不是得聽她的。

江慎言給兩位老人倒上了熱茶,也給自己續上,坐下,便不再出聲了。

對面的兩位老人的確口渴了,事情再急,也抵不過熱氣嫋嫋的茶香,此時都不約而同的端起茶杯來,只是……怎麼就沒聲音了呢?

抬頭,發現那個養子正一副優雅做派的樣子在喝茶,這讓江母剛下去的火氣蹭的又飆上來了。

“砰!孽子,我看你就是個不孝子,家裡出那麼大的事了,你怎麼好意思獨自逍遙?

你到底有沒有良心?我和你爸幸辛苦苦把你養大,你就是這樣回饋我們的?

你不知道那是江家百年基業?更是你爸辛苦一輩子也要維護,比命還重要的東西?”

“所以……”

以其吵吵嚷嚷,他倒是希望這二人開門見山。

然後就見老太太手肘拐了下老爺子,老爺子“咳咳……慎言啊,爸知道你是個心善的,回來幫幫爸爸吧?像以前一樣。”

“有父親主持大局,兒子去了怕是也不起作用。”

別以為他不知道,父親早就不管仁心堂了,從他手裡接過去的是江舟舟,如今經營得一敗塗地的更是江舟舟。

偏偏父親還被江舟舟的花言巧語騙,如今注意打到了他這裡來。

江父渾濁的眸光閃了閃,笑得格外偽善:“慎言啊,當然有作用,別小看自己。怎麼樣?現在就去藥店?”

江慎言縱使之前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此時裝心臟的地方還是像塌方一樣,一塊一塊的塌陷。

“父親,在去之前,我能問你一個事嗎?”

江父都想拍大腿了,他就說,只要他出面,這野崽子豈敢說個“不”字,老爺子的威嚴又回來了,人也仁慈起來了。

“你說。”

他還想著快些說完快些去救市,這個野崽子的本事他這個養父可是太清楚不過了,說句實話,那些年要不是這野崽子在他身邊出主意,仁心堂也不可能越做越大,短短時間就擠進全國十強藥企,要知道之前一直在百米開外徘徊。

真正身置這個行業的人都知道,越往前越艱難,真就是跟爬最高峰一樣拼的是實力了。

“為什麼這樣對我?當年對我好難道是假的?”

前半句,聽得江父心虛了虛,後半句卻是生了怒火,可他得憋著,眼下還要用這個野崽子。

不過,江父又怎麼肯把真話說出口?

“啪!”江父拍桌上的手青筋暴突,不得不說,江父也是實力派演員。

“慎言,你怎能如此懷疑我和你母親的真心?

你的心是鐵打的嗎?我江折自問沒有虧待過你絲毫,真真是把你當親兒子培養,你還要怎樣?

你莫不是因為我收回仁心堂,就對我諸多怨言,懷恨在心?慎言,仁心堂遲早是你的,不過是先讓你那表弟幫忙照看一下,你的心胸怎會如此狹窄?你表弟可是好意幫忙,要是他知道你這個表哥如此妄斷他的好心,怕是要難過了。”

江慎言心裡暗笑,同時也感到一陣疲憊跟難過。

他不信父親是突然變成這般算計的,只能說明,曾經的他太過單純,未曾窺探一二。

他這位好父親啊,還真是一個好演員。

“父親,我不過是想要一句實話而已,怎就這麼難?”

江父臉上的慍怒之色突然有些尷尬,同時內心也非常看不上這個野崽子。

看破不說破,難道他不懂,真的是一點都不懂人情世故,這種的野崽子,他要了做什麼?要不是當年有人塞了一袋糧食給他,他才不會買下這個野崽子。

江折至今記得那個災荒年代,手上有再多的錢都抵不過一碗糧食,一袋糧食何其珍貴,在當時簡直就是救命糧,看在那袋救命糧的份上,他才肯出錢把人買下來。

但這個話,他是絕對不會說的,他又不是傻的。

可下一刻……

“你是因為那袋糧食才收留的我吧?父親,咱們今天坦誠一點,如何?”

江折到底是愣了一瞬,他實在沒想到這個野崽子居然知道。

他在腦海裡過濾著昔日的點滴,可怎麼想也想不出,他究竟何時洩露出去的。

明明每次他和妻子說這個話時,都默契的躲在被窩裡說,別人根本不可能偷聽到。

如果江慎言知道這對父母的心聲,一定會笑著告訴他們:是你們的女兒啊?忘了嗎?那個在這個家裡唯一真心待他的人。

連這麼隱秘的事情,這個野崽子都知道,其他的,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江折現在無比相信,他低估了這個野崽子,今天怕只是想他坦白,好好羞辱他。

既然人家都知道了,那他講與不講又有何區別?

“當年,你母親嫁給我三年,肚子一點動靜也沒有,你母親的閨蜜便出招,讓我們抱一個回來養,這樣會帶來好運,於是在看到那袋糧食後,我們果斷收養了你。

後來第二年,你母親真就懷了樂安,只是在那個年代,醫療條件落後,你母親生樂安後大出血,為保命,醫生拿了她的子G,從此你母親不能再生。

原本我們還打算等坐完月子,就把你送走。

後來因為這個事,也就暫時留下你,再後來見樂安特別黏你,我們抱她就哭,而你抱她就笑。我們夫妻於是改變主意,而且隨著你顯露出來的聰明才能,以及逐漸清秀的樣貌,我們夫妻忽然有了個想法。

就是把你當童養夫養大,那以後不但有人繼承江家的香火,女兒也可以一輩子呆在我們身邊……”

越想越覺得吧江慎言養在身邊,是一本萬利的好事。

既然將來要做一家人,夫妻二人自然是用心培養,只是沒想到,長大後的江慎言說離開就離開,撇下他們女兒去找親生父母了,那會兒他們恨的不得了。

原本是想要讓二人生米煮成熟飯,卻不想野崽子自己想起了身世,竟然是尋著回去了,後來女兒找過去,他們也的支援的,還想著等二人回來,他們就可以給孩子們辦喜事了。

卻不想野崽子是個白眼狼,他女兒都做到那個份上了,他還不領情,最後氣得他女兒自暴自棄。

再後來女兒死了,老兩個把養子恨到了骨子裡,他們想,如果江慎言按照他們的規劃好好的走,他們的女兒何至於丟命?

那個時候,夫妻二人殺他的心都有了,只是跟著,一封女兒的遺書以寄信的方式到了他們老兩個手裡。

女兒的遺言就是讓他們不要恨哥哥,讓他們好好待哥哥,當親兒子一樣,以後哥哥也會為他們養老送終,沒有她也就沒關係。

老夫妻二人雖然當時難以接受,但因為疼愛女兒,最終妥協。

所以才會有把仁心堂交到他手裡,老兩個去國外定居的想法。

只是清明節的時候他們想女兒了,老兩個偷偷回國來陵園看女兒,還沒去看,就聽去陵園掃墓的侄女江豔豔,看到野崽子牽著一個小男孩在女兒墓前。

孫豔豔疑惑,就假裝去祭奠鄰里的一塊墓。

近距離的聽著,自然就聽到江慎言讓那小男孩跪下叫:“媽媽”。

江父江母才猜測江浩就是女兒的親生兒子,他們的親外孫,這才討了過來。

只是老兩個對江慎言瞞著一事再次生了怨氣。

可謂新仇舊恨一股腦兒的又湧上來。

再加上侄兒一家的挑撥,江父江母越發視養子為眼中釘,甚至覺得他就是個掃把星,江家之所以衰敗凋零成如今模樣,都是這個野崽子造成的。

江父江母一腔怨氣籠罩心間,再加上上門討要外孫,外孫竟然不跟他們回來。

老夫妻二人把責任都歸咎於養子的狼子野心,這才上門要回仁心堂。

江慎言沒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

好在內心那塊地兒已經塌陷得差不多了,沒有什麼可以再塌陷的了。

他沒想到真相竟然是如此血淋淋的殘酷,他一直以為的賽過親生的親情,原來根本就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而他根本就是個依附別人的存在,沒有江樂安,他早就是江家隨時可以丟棄的小貓小狗。

江慎言勾唇,笑得格外淒涼。

自己一直堅持不改回“莫”姓,真就是愚蠢至極。

江父看著這樣的養子,心裡有些不安,但又想到侄兒說的話,立馬又挺起背來。

拿出他父親的架子來。

“如今你想知道的都跟你講了,你也該履行諾言,我好歹養你一場,你不能忘恩負義,而且你既然這麼對小浩好,想必也想將來留給他的東西完完整整,不是麼?”

江慎言一改常態,“嗤”了一聲。

“江浩現在叫傅浩,已經回傅家,將來肯定也是走他父親的道路,你覺得仁心堂他還會要?”

江父臉色大變,“你,你是什麼意思?你難道想反悔?”

“父親,說什麼反悔不反悔的,你那東西用不著救了。江舟舟什麼德性,我不信你不知道,他早就把仁心堂抵押給了賭場,現在你讓我救仁心堂,你覺得我有那個財力?”

江折臉色大變,侄兒嗜賭成性他是知道的,可他明明在自己面前跪著保證,一定戒賭,好好經營仁心堂,把江家的藥企發揚光大,那是江家血脈,他信以為真。

如今……

“不可能,舟舟不可能騙我?”

“騙不騙的,親自一問不就知道了?”

他一手發展起來的藥企,就由他一手毀掉好了。

同一時間,打著如意算盤的江家旁支那些人,以為抵押給了賭場,就能得賭場分紅,那麼好的生意,以後也有他們家的份了,不但如此,自己以後賭也就方便了。

卻不想人家直接把人丟出去,帶著律師所有連鎖仁心堂都收到手中。

江舟舟把這一變故打電話告訴自家伯父。

江父一聽,當即腳下晃盪了幾下,人就朝地上栽倒去。

幸好江慎言早有預料,接住了人。

江慎言在老爺子口袋裡邊摸邊詢問:“母親,父親的速效救心丸呢?”

僵木了的江母,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從自己口袋裡撈出一個小瓶子。

江慎言一把搶過來,快速的給老爺子服下。

氣喘不已的老爺子,沒有一口氣上不來,總算漸漸喘息均勻了。

能走動的老爺子,一把推開養子,“蹬蹬瞪”就往外走。

從角落裡走出來的人詢問:“大爺,這……”

“跟緊我養父養母,務必保護好他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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