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就煎熬了!

陶月何嘗不是這樣想。

所以,中午的時候,陶月讓司碧給小神醫去個電話,暫停治療。

因為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

中午,陶月照常吃中午飯。

飯後照樣睡了一個午覺。

但下午,陶月去了一家附近的公立幼兒園。

她就站門口,門衛老師只當她是哪位學生的家長。

語重心長的道:“這位同志,學生要到三點半才放學,如今離放學還有一個多小時,你不如先回去休息,等差不多的時間再來?”

陶月知道老大爺是好意,笑著搖頭,表示她就是太想兒子了。

想第一時間看到兒子。

門衛見她堅持,便也沒再勸,但好心的給了她一把椅子。

讓她尋處陰涼處坐著休息。

陶月謝過老大爺,領了他的好意坐到了對面的樹底下。

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等起來也很快,一眨眼就過了。

然後陶月就看見自家司機到了幼兒園門口,車子是丈夫經常開的那輛。

從車上下來了個婦人。

那婦人年紀不大,但打扮富貴。

穿著真絲長裙,顏色是暗紅色,手上拿的包包很眼熟。

陶月想了想,想起是去年她生日,紀斯文送給她的。

但她因為不喜歡,就丟進了倉庫裡。

她現在不確定是不是送給她的那個,回頭見她不用又轉手給這位。

還是紀斯文一買就買了多個?

批發的那種。

這些她都不知道。

但那個女人所戴的手鐲,卻是她母親所留給她的對鐲。

這世上獨一無二的設計,她敢肯定是她的。

心裡這個氣啊!

論美貌,這個女人就一般般。

就不知道才識如何。

陶月忽而笑自己,都到了這個地步,比較了做什麼?

然後陶月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女人接走了一個小男孩。

正是照片上的小孩。

五點鐘的時候,附近的小學門口。

同一輛車,同一個司機,同一個婦人,帶著小的那個接回了大的那個。

陶月接著打了一輛車,跟在了自家車的後面。

說起來悲哀。

前邊那輛車,還是大哥給她買的禮物。

可現在卻拉著那個小三。

她可以委屈,但卻不容許別人髒了哥哥的心意。

陶月跟到了那個小區裡。

小區的鄰居大媽門見到她,熱情的招呼起來。

“閨女,你是哪家的人?我怎麼沒見過你?”

陶月一下子回神,她怎麼跑進來了呢?

看著大媽真誠的眼神,陶月壓下心中的惡意。

口袋裡的照片到底沒有拿出來。

兩個孩子到底無辜,她要是真這樣做了。

徐曉夢肯定跟著名聲就臭了。

但兩個孩子別人也會對他們指指點點。

說他們是私生子。

兩個孩子她都見過,看樣子是兩個單純的。

陶月跟大媽說她是來租房的,不知道小區裡有沒有房子租。

她很喜歡呢!

大媽就說剛剛那戶人家的隔壁就有,前一位租客剛剛搬走。

房子正好空著。

房東是一位年逾七十的老人,因搬去大兒子家住,這房子就租出去收點零花錢給小孫孫買吃的。

不過她要租得明天來,今天怕是晚了。

陶月笑著點頭,說好那就明天再過來。

從小區出去後,陶月一下子就癱坐一棵大樹下。

她從來沒有這麼卑微過。

從小到大。

剛剛她看到了老公回來了,過了十分鐘後牽著大兒子又下了樓。

十分鐘後又回到小區。

原來是陪著兒子買文具。

陶月的眼淚止不住的嘩嘩流。

而老頭也像是跟她作對一樣,突然下起了暴雨。

可她沒有避雨的想法,依然癱坐原地。

她想,讓雨淋淋她琇了的腦袋也好。

不是琇了又是什麼?

十年前,她不顧父兄的反對,堅持嫁給才見過兩面的紀斯文。

婚後紀斯文待她很好,她也以為很好。

直到現在。

她的腦袋才清醒過來。

那怕不是好,是想從她父兄那兒換取高回報利益,所以才做的犧牲。

雨大了,陶月也隨著雷聲雨聲哭了起來。

她像是個孩子一樣哭得不能自已。

她慶幸的這樣的天氣。

沒有人看得到她的狼狽。

大滴大滴的雨水砸落身上,她半點反應都沒有。

突然,一把黑傘把她遮擋在傘下。

一塊手帕遞到了她的面前。

“小姐,你是遇到什麼困難了麼?我可以幫你的。”

藍修奕今日也不知道為何。

車到了這裡,低頭看檔案的他突然就抬頭了。

然後就看到一個哭得傷心的女人。

他從來沒見過這麼絕望的女人。

也不知為何,女人的哭像是扯著她的心臟一樣。

疼得他捂住心口。

鬼使神差的,便讓司機停下來。

哭得正傷心的陶月,突然被打擾了傷心。

也不顧形象,抬起頭就狠狠的瞪對方。

“你是我的誰啊?我為什麼要你的手帕?你別多管閒事了,讓我哭個眼淚都要被打斷。我到底是做了什麼孽,連哭個痛快都不給我?”

藍修奕聽著女人牽連性的撒氣,本來該是件嚴肅的事。

可他莫名就笑了出來。

他這一笑,把陶月也弄得哭不下去了。

兩個陌生的人,突然相視一笑。

他們相約一起去吃飯,一起喝酒,一起唱歌。

第二天,眼皮一直跳的紀斯文收到了管家送來的離婚協議。

他整個人都懵了。

剛還想著給兩個孩子買點什麼禮物。

是不是順便也給他們媽買個禮物。

此時卻是腦袋一片空白。

十年了,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妻子會跟他提出離婚。

可以說打得他措手不及。

紀斯文冷靜了一下。

立馬收拾東西往家趕。

無論如何,他不可能離婚。

他又不傻。

但事情並不是他不想就可以的。

三個大舅哥已經在家裡等著他。

連家都不給進,而他這些年用過的東西,全部被打包丟院子中。

大舅哥:“簽字。”

二舅哥:“不籤也可以,你手裡最近要上映的四部電影我讓人停播,理由是涉黑。”

三舅哥:“不籤也可以,回頭我讓稅務的過來徹查你公司,一定能查出不少問題吧。”

紀斯文慌了。

權衡利弊下,他咬牙籤了。

字簽完,三個舅哥親自押著他去民政局辦理了離婚手續。

以為完事的紀斯文,跟著收到公司裡來電。

即將上映的四部電影被通知不合標準,責令重改。

三分鐘後,助理又來電話,慌慌張張的告訴他,稅務來查賬。

發現公司偷稅漏稅……

紀斯文一個氣上不來,當即吐出一口血暈倒在車上。

安伊伊是週末閒暇時間,司碧打電話告訴她這些事的。

安伊伊心想:離的好,離的妙!

這種渣男要了做什麼?

既然選擇要人家的支援,就別背地裡養人羞辱人家。

簡直是極品渣男了。

哦!聽說安芳如今也是紀斯文外面養的女人之一,聽說排行八。

嘖嘖嘖,混到這個地步,不行啊!

晚飯後,安伊伊跟幾個哥哥姐姐做了輪複習便收工了。

她得去看看風,順便看看師父。

許久不見師父,她也不知道師父的身體情況。

每次他都報喜不報憂,安伊伊要看過才放心。

雖然師父一身醫術,可大夫不自醫,還真是這麼回事。

她記得在清水村有一次,過團圓節的時候,她提前就跟師父打過招呼。

到時候來家裡過節。

那天好巧不巧還下了細雨,雖說這點雨不算什麼。

可爸媽和哥哥們疼她,並不讓她去,而他們又個個在忙活。

最後是她老等不來師父,帶著苗苗悄悄偷溜過去。

這一去,才知道師父已經躺床上一天一夜了。

高燒得厲害。

幸好她過去的及時,按照師父之前教的給師父退了燒。

按照師父說的,否則那次就怕是要燒成傻子了。

總結下來,就是師父治病救人,卻救不了自己。

安伊伊去商場裡給師父買了兩身夏天的衣服,兩身秋天的衣服,冬天的暫時不備。

到時候她再準備。

又買了一雙高筒雨靴,一把彎手柄大黑傘。

另外又備了不少的乾貨。

幹筍香菇海帶粉條,還有沈姨醃製的幾罐辣醬幾盒點心,一隻紙包的火腿。

聽說是小伊伊是師父,沈姨儘可能的把好東西都往裡塞。

安伊伊暫時就只想到這些,便也就拿了這些。

吳叔跟著她,給她裝了好幾個大紙箱。

心想小姐對自己人是真的好啊!

安伊伊到的時候,問了一下,才知道師父在他的院子裡,風也在他的院子裡養傷。

怎麼辦?

沒買風的。

快到那條巷子了,安伊伊又讓吳叔停下。

下了車徑自進了路邊的一家商店。

買了一堆的補品,想想師父也要補,就都買雙份。

等到了院子,還好師父的門檻改造過,車子可以直接開進去。

安伊伊想起來,是靳逸平時帶傷員不方便,才改造的。

看到一輛車子來,周大夫連忙從觀景亭出來。

那嚴陣以待的樣子,太像是準備接傷員時的陣仗了。

不用講,肯定老九他們平時就是這樣送傷員的。

咳咳……

“師父,是我。”

安伊伊推開車門下車,笑顏如花的小姑娘,晃得周大夫都覺得不真實了。

一張嚴肅臉也是在這一刻展開了久違的笑容。

周大夫連忙上前一步,拉著自個兒徒弟上下打量。

“伊伊,你瘦了!師父本來還說去看看你,就怕你臨近考試壓力大。

可風說我去了你才是壓力大。

怎麼樣?複習好了沒有?有沒有把握?離高考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你可不能放鬆。”

“師父,你一下子問這麼多問題,我到底該回哪一個呢?”

周大夫失笑,“是是是,先回屋吧,正好也看看風,他這幾天唸叨著你。”

安伊伊聽起來有些不真實。

畢竟風就跟他名字一樣,捕捉不到。

除非有事,否則不會現身。

就算現身,那話也是少得可憐。

這樣的人會用得上“唸叨”二字?

安伊伊覺得是師父誇張了。

安伊伊其實猜得很對,可週大夫卻是個察言觀色的高手。

風雖然沒說什麼,但總看窗戶的樣子,周大夫還是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風其實就是擔心安伊伊,那天差點被人打的事刻在他腦海裡。

他就總擔心她被打。

安伊伊沒急著進門,而是招呼吳叔幫忙搬東西。

“師父,我給你帶了些用的吃的,有很多,給你放這貨架上,你有空就翻翻,該拿出來穿的穿,該拿出來吃的吃。”

周大夫看著吳叔來回搬了好幾趟,擺滿了他整個大貨架的一箱箱東西。

嘴上說著,“伊伊,師父這兒什麼都不缺,你上課本來就累了,別來一趟還累到自己。”

腳卻快步上前檢視,等看到幾身衣服時,周大夫都要感動得哭了。

說起來讓人笑話,他都有一年沒買衣服了。

一是自己一個大男人,不知道如何買,再加上京市他也不熟悉。

便哪兒也不去,老九那邊有傷員了送送過來,當然,有時間得出診。

反正打交道的就那麼一兩個地方,時間久了,他也習慣了,衣服什麼的更不知如何添置了。

小徒弟不來的話,他估計自己都沒換洗的衣服了。

安伊伊並不知道師父過得這麼慘。

直到師父給她端來吃的,安伊伊看著那半生不熟的炒白菜,心澀澀的。

她倒是忘了他師父是個生活白痴。

在鄉下也總是飢一頓飽一頓的,唯獨拿得出手的就是煮麵條。

把風的那份補品堆到風住的房間,見風還沒醒。

安伊伊就挽起袖子去廚房準備給師父做一頓好的。

可廚房裡如她所料,乾淨得就只有半袋米,半袋面,以及七把半的麵條。

嘆了口氣,還真如她所想的那樣。

安伊伊便又解下圍裙,準備去附近菜市場逛逛。

“伊伊,你這是要去哪兒?”曬著藥草的周大夫突然看到自家小徒弟要往外走,以為她要走了,嚇得簸箕也忘記放就追了出來。

安伊伊見師父這幅緊張的模樣,有些好笑。

“師父,我就是去菜市場逛逛,給你們買只雞回來燉燉。

你和風的身體都需要多補補。”

周大夫本來是不想徒弟辛苦的,但想到風這個病號。

便也打住。

“那我跟你去,你對這附近不熟悉。

哪裡知道菜市場在哪兒。”

安伊伊阻止,“師父,我可以問的。

你不能走,你得在家守著風。”

周大夫頓住,他剛剛的確忘了家裡還有個風。

“可你一個人行嗎?”

“師父,你也太小看我了。放心吧。我一會兒就回來。”

唉!時光荏苒,當年高冷的師父也變成了絮叨的老父親了。

這歲月它還真不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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