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民間傳聞趕屍人一般是個身穿道袍的法師,屍體身上則是披著黑色的屍布,法師站在這些死屍前頭搖鈴引路,所以這種人也被當地人稱做趕屍匠。

無論屍體數量有多少,都由他一人趕,不管什麼天氣,趕屍匠都要穿著一雙草鞋,身上穿一身青布長衫,腰間繫一黑色腰帶,頭上戴一頂青布帽,手執銅鈴,腰包藏著一包符。

法師不在屍後,而在屍前帶路,左手持燈籠,右手持銅鈴,之所以搖晃銅鈴其一是為了讓死去的屍體辨別方位避免走錯路,其二是讓夜行人避開,通知有狗的人家把狗關起來,狗通人性亦有靈性,如果要是黑狗撲到屍體上很有可能會導致屍體詐屍,所以在趕屍之時最忌諱的就是見到黑狗。

屍體若兩個以上趕屍匠就用草繩將屍體一個一個串起來,每隔七、八尺遠一個,黑夜行走時,屍體頭上戴上一個高筒毯帽,額上壓著幾張書著符的黃紙垂在臉上。

趕屍途中有死屍客店,這種神秘莫測的死屍客店只住死屍和趕屍匠,一般人是不住的,它的大門一年到頭都開著。

因為兩扇大門板後面,是屍體停歇之處。

趕屍匠趕著屍體,天亮前就達到死屍店,夜晚悄然離去,屍體都在門板後面整齊地倚牆而立,遇上大雨天不好走,就在店裡停上幾天幾夜。

到目的地兩三天前,事先通知死者家屬,準備好衣衾棺材,等屍體一到,立刻將壽衣帽壽鞋給死人穿戴齊備,裝進壽木。

這種入殮過程,全由趕屍者承擔,絕對不允許旁人插手和旁觀,正如出發時將屍體扶出棺材不允許窺視一樣。

說是在這些關鍵時刻,生人一接近屍體,便會有驚屍和詐屍的危險,而入殮過程,必須在三更半夜。

一切安排就緒,就是說將死者裝殮以後,喪家才去認領,棺蓋一揭開,鬚眉畢現,果然是喪家親人,象貌宛如昨日,卻翹翹長眠在棺材裡了,傷心慘目,摧人肺腑,頓有的嚎啕大哭,有的泣不成聲。

據有關文獻記載,湘西趕屍還有三趕和三不趕之說。

凡被砍頭的、受絞刑的、站籠站死的這三種可以趕。

傳說因為他們都是被迫死的,死得不服氣,既思念家鄉又惦念親人,可用法術將其魂魄勾來,以符咒鎮於各自屍體之內,再用法術驅趕他們爬山越嶺,甚至上船過水地返回故里。

凡病死的、投河吊頸自願而亡的、雷打火燒肢體不全的這三種不能趕。

其中病死的其魂魄已被閻王勾去,不能把他們的魂魄從鬼門關那裡喚回來。

而投河吊頸者的魂魄是被替代髒物纏去了,而且他們有可能正在交接,若把新魂魄招來,舊亡魂無以替代則會影響舊魂靈的投生。

另外,因雷打而亡者,皆屬罪孽深重之人,而大火燒死的往往皮肉不全,同樣不能趕。

原以為如此詭異的湘西趕屍不過只是世人杜撰,沒想到竟然是真的,想到此處我看向陳嘯虎,問道:“陳大哥,這搖鈴聲當真是湘西趕屍?”

陳嘯虎聞言沉默片刻,說他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是卻早有耳聞,以前出現湘西趕屍是因為車馬不便,隨著社會發展湘西趕屍已經很少見到,如今看來這種秘法當今還流傳在生苗之中,畢竟生苗山路崎嶇不通車輛,依舊保留這種習俗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那咱們現在怎麼辦,要不要躲躲?”

我看著陳嘯虎問道。

“躲什麼,不過只是死屍罷了,雖說傳聞之中是利用秘法驅趕屍體,但我聽說所謂的趕屍其實就是背屍,透過人力來揹著屍體返回家鄉,根本沒有傳聞中說的那般邪性.”

陳嘯虎笑著說道。

聽到這話我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落了地,剛準備回到睡袋繼續休息,可就在時搖鈴聲再次傳入耳畔,而且越發清晰。

聽到搖鈴聲後我和陳嘯虎不約而同朝著聲音傳來方向看去,只見距離我們大概百米開外的地方竟然出現了一支隊伍。

這個隊伍少說也有七八人,為首之人身穿青灰色衣衫,頭戴斗笠,左手持白色燈籠,右手不斷晃動著銅鈴。

在他身後則是一排披著黑布的人,這些人不斷蹦跳前行。

雖說距離太遠看不真切,但看到眼前一幕我還是感覺到心中震顫。

這他孃的跟陳嘯虎說的根本不一樣,這哪裡是背屍,明明就是趕屍,難不成這種苗疆秘法當真存在於世?“陳大哥,你不是說湘西趕屍都是揹著屍體前行嗎,那這隻隊伍又是怎麼回事,看樣子他們可都是在自己跳著走啊.”

我看著陳嘯虎低聲問道。

“難不成湘西趕屍秘術當真存在?”

陳嘯虎疑惑之際那隻趕屍隊伍已經進入不遠處的林中,從林中燈影來看他們似乎是要在此休息片刻。

陳嘯虎朝著林間方向張望片刻,繼而朝著正在熟睡的蘇定秦等人看了一眼,低聲道:“陳兄弟,我這人好奇心重,要不然你陪我去看看怎麼回事,咱們就站在林子外面不進去,等看出名堂來之後就回來,你看如何?”

“就咱們兩個去?不叫蘇大哥他們嗎?”

我看著陳嘯虎詫異道。

陳嘯虎朝著蘇定秦等人張望一眼,搖頭低聲道:“蘇兄弟他們今日奔波趕路疲累無比,既然沒有被鈴聲吵醒那就繼續讓他們睡,反正咱們兩個窺探片刻就回來,萬一要是人多恐怕對方更容易發現咱們的蹤跡.”

陳嘯虎說話間從睡袋中鑽出並穿上鞋子,見其執意如此我也不好繼續勸說,從睡袋旁拿起紅綾劍後便與其朝著林間方向走去。

此時已經是後半夜,周圍寒風呼嘯,荒地上雜草紛飛,伴隨著的還有揚起的漫天沙塵。

月色下我和陳嘯虎小心翼翼朝著林子方向走去,此刻黑暗死寂的林間傳來一片火光,看樣子趕屍正在生火取暖。

雖說現在還未到寒冬臘月,不過在這深山之中溫度卻是格外的低,若是沒有睡袋或者篝火的話幾乎難以渡過慢慢長夜。

伴隨著腳步越來越近火光越來越清晰,除了林間的人影之外我竟然還聽到一陣細微的說話聲,聽到聲音我心一震,停下腳步後看向一旁的陳嘯虎,此時陳嘯虎臉色陰沉,似乎他也覺察出有些不太對勁。

先前據我們觀察這支隊伍除了趕屍匠之外就是死屍,既然如此這說話聲又是從何而來,荒山野嶺趕屍匠能跟誰說話,難不成正在跟死屍交談?想到此處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看著陳嘯虎低聲道:“陳大哥,這……這林子裡面的說話聲是怎麼回事,這趕屍匠跟誰說話呢?”

陳嘯虎聞言朝著林間方向看了一眼,搖頭道:“我也覺得蹊蹺,反正咱們距離林子已經不遠,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一會兒千萬小心,切記打草驚蛇,這趕屍匠雖說不會害人但十分忌諱被人撞見,這也是他們為何會趁夜趕路的原因所在.”

見我點頭後陳嘯虎便朝著林間方向走去,我則是緊隨其後,走了大概一兩分鐘後我們便來到林子外圍,此時林間說話聲已經格外清晰,聽得出來這並非一人在交談,而是足有三五人說話聲。

“大哥,咱們這一趟能賺多少錢,我前幾天剛給我兒買了套房子,現在房貸還差五十多萬,這一趟能把房貸還上吧?”

密林間一名男子開口問道。

“老三,這趟貨的價值不菲,要是順利把東西送到的話你最起碼能拿個六七十萬,就算是房貸還有餘錢,到時候再給你兒買輛十多萬的車,這不挺好的嗎?”

被稱作大哥的人笑著說道。

聽到林中交談我不禁心中有些懷疑,這趕屍之人怎麼會談論起這種話題,而且先前我們看到進入密林的只有趕屍匠一個活人,既然如此這說話的又是誰,難不成這其間真有貓膩,那些死屍根本就不是死人?沉思之間我站在林外朝著林間看去,只見火光之下七八個中年男子正圍坐在篝火前聊天,地上還散落著先前他們身上披蓋的黑色屍布。

從這些人模樣來看與常人無異,臉上皆有血色,而且行動也跟正常人沒有區別,一看就是活人。

既然如此這些人又為何要假裝成屍體,難道說這跟他們剛才談論的那批貨有關?“大哥,這次做完之後我不想再幹了,我進這一行本來就是想替我爹看病,既然這一次能賺這麼多,那我幹完這一次就收手,這可是折壽的行當,我不想沾染這麼多因果.”

一名三十多歲的瘦弱男子行至趕屍匠面前低聲問道。

被稱作大哥的趕屍匠聽到這話站起身來,笑著拍了拍對方肩膀,說道:“小吳,你剛乾這一行對咱們有誤解也是常理之事,咱們這可不是折壽的買賣,倒是造福蒼生的買賣.”

“你想想那些人上癮之後多難受,要是沒有咱們他們豈不是活活被折磨死,咱們可是他們的救世主,在他們眼裡那就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再說你爹看病的錢雖說已經有了,可你娶媳婦生孩子的錢呢?”

“你可是已經三十五了,難不成要光棍一輩子?等幹完這一筆買賣之後先回去把你爹的病看好,然後再跟我們幹幾筆買賣,這樣一來不光你娶媳婦的錢夠了,等你有了兒子他娶媳婦的錢也夠了!”

此言一出圍在篝火前的眾人皆是鬨堂大笑,唯有被稱作小吳的男子卻是低頭不語。

過了片刻之後他才緩緩抬起頭來,看著趕屍匠說道:“大哥,這錢我賺的實在是不安生,我爹說做人要腳踏實地,千萬不能想著撈偏門,咱們這可是害人啊,要不是為了我爹的病我也不會加入這一行.”

“算我求求你了,讓我幹完這趟就走吧,我不怕吃苦也不怕受罪,但我心裡就是過意不去,那天四哥帶我去看守所門口送貨,那人剛出來又吸上了,人瘦得跟麻桿似的,我實在是看不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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