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海自知躲不過,對我一陣咒罵後便將幾大勺鵝糞朝著自己頭頂倒去。

或許是由於黎海身形較胖肺活量比較好,塗抹完全身半分鐘後他才開始不住喘息。

他的結果跟我大致相同,將胃中未消化的食物全部吐空之後才稍微適應了鵝糞的味道。

寧楠溪見我和黎海周身已經全部塗滿鵝糞,掩鼻低聲道:“行了,現在你們全身塗滿鵝糞,黃家弟子應該不敢再招惹你們,到時候你們各自提著一個木桶,若遇到危險就將這桶中鵝糞揮灑出去,切記要節省,目前咱們還不知道黃家老巢中藏有多少弟子,若是早早將鵝糞撒完或許會陷入被動之中.”

見我和黎海點頭後我們一行三人便朝著山上走去,由於我和黎海手中提著木桶行動不便,所以開路之事便留給了寧楠溪。

原以為寧楠溪藏在腰間的破邪只能對付髒東西,但沒想到此物竟然異常鋒利,可謂削鐵如泥。

寧楠溪手持破邪頭前開路,刀光所至樹枝盡折,行進之順利彷彿面前根本沒有阻擋之物。

一路上行,大概走了十幾分鍾後眼前視野便變得開闊起來。

細細的枝椏只長在山腳,可上山後大多都是粗壯的樹木,因此行走起來順暢許多,走了沒多久我們便來到半山腰位置。

“咱們都走了這麼久怎麼還沒見到黃家弟子,饅頭山這麼大,上哪找黃家老巢?”

黎海此時已經是累的氣喘吁吁,額頭滲出汗水,說完後他一屁股坐在旁邊的石頭上,不住的大口喘息著。

“就算是難找咱們也必須找到,這關乎陳家村千百村民的生死,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黃家老巢,現在咱們先休息片刻,等會兒繼續尋找.”

寧楠溪說完轉頭朝著林間方向看去。

在半山腰休整了大概一刻鐘後我們三人繼續出發,三人並排呈扇面前行,終於在一個小時後登上了山頂。

站在饅頭山頂部朝著山下望去,陳家村全景映入眼簾,身前則是繁密的樹林,根本察覺不出任何異像。

“寧姑娘,你先前不是說髒東西身上都瀰漫著陰氣嗎,難道你不能根據陰氣來判斷黃家老巢所在嗎,現在咱們已經登上山頂,可山間景象全部被林木遮擋,咱們怎麼才能夠找到黃家老巢?”

我眼見天色越來越晚心中不禁有些著急。

寧楠溪聽到我的話轉頭看了我一眼,長嘆口氣,說黃家弟子與髒東西不同,前者屬於精怪,後者屬於邪祟。

邪祟身上有陰氣而精怪身上只有妖氣,妖氣無形無色,只有在近距離才能夠感知到,而陰氣是肉眼可見的白灰色霧氣,所以比妖氣更容易發現。

“如果說黃家老巢中當真有大仙坐鎮,那麼他很有可能已經將妖氣隱匿,如此一來想憑藉妖氣尋找到黃家老巢的確切位置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話說到一半寧楠溪突然戛然而止,她目光遠眺看向山下方向,臉色卻變得愈加凝重。

見寧楠溪似乎是發現什麼異像,我連忙看著她問道:“怎麼了,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我知道你們村的村民為什麼能夠在棺山斷陽局的情況下還能夠活到今天了.”

寧楠溪沉聲說道。

此言一出原本坐在一旁石頭上休息的黎海也頓時來了精神,他連忙行至寧楠溪面前,追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寧楠溪抬手朝著村東頭方向指去,語重心長道:“棺山斷陽局乃是大凶之地,凶地便會產生煞氣,時間一久便會影響人的運氣,再嚴重些性命都難以保全,陳家村在棺山斷陽風水局中這麼久,按道理說村民早就應該出事,之所以他們能夠活到今天應該就是因為村東頭河水中的鎮物!”

“你們倆仔細看看,在村東頭河岸位置是不是隱約有一股黑色的霧氣盤旋其間.”

寧楠溪開口問道。

聽到這話我和黎海立即朝著村東頭河岸方向看去,果不其然,在靠近陳家村的河岸方向的確有一股淡淡的黑色霧氣,這股霧氣瀰漫整條河岸,若是不仔細看根本無法察覺。

“看到了,這黑霧是什麼東西?”

我忐忑的看向寧楠溪問道。

“這黑霧就是由凶地所化的風水煞氣,棺山斷陽中的斷指的就是這條河,河水如同一把利刃從天際劈落,直接將陳家村與外界隔絕,因此這村中的風水煞氣根本化不散,才會形成這大凶之地.”

寧楠溪面色陰沉道。

寧楠溪的話讓我有些難以苟同,因為這條河並非與後面的山勢將我們村子包圍起來,我們村子與縣城之間還有一條小路,透過小路便可以離開村子,既然這樣的話那煞氣為何不能從那條小路散發出去?我將心中疑惑告知寧楠溪,寧楠溪聽後冷笑一聲,嘖嘖兩聲道:“陳默,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從村子去往縣城的路上會經過一座石拱橋吧,此地為何要建造石拱橋,橋下面又是什麼?”

聞聽此言我登時醒悟過來,寧楠溪說的沒錯,在村子與縣城中間的確有一座七八米長的石拱橋,而這座石拱橋下方正是流淌著這條河中的河水。

只不過我們一直走的是橋上,倒是把橋下給忽略了。

如此說來的話這條河當真與陳家村背後的群山形成了圍合之勢,嚴嚴實實的把我們全部堵在了其中。

“不對啊,如果說這條河和村後群山將陳家村困在其中,那麼這棺山斷陽局的死局又是怎麼變成生局的,難不成有地方洩露了煞氣?”

我看著寧楠溪驚聲問道。

寧楠溪聽後嘴角微啟,笑道:“算你聰明,你說的沒錯,之所以棺山斷陽局中的陳家村沒事就是因為煞氣一直外洩,所以導致風水格局沒有完全形成,而這個格局的破綻就在河上,你仔細看看當初李秋燕被陳家浸豬籠的地方!”

說話間寧楠溪抬手朝著山下遠處指去,我順著她手指方向看去,在李秋燕被浸豬籠的位置的確發現了端倪。

此處竟然彷彿裂開一道口子,黑色的霧氣正順著這條口子不斷向外洩去。

“這是怎麼回事,為何好端端的河面上會出現一道無形的裂口?”

我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寧楠溪問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裂口之下的河中應該就是所謂的鎮物,也就是把死局轉變成生局之物,此物在河中必然影響著河面上的煞氣,將風水格局改變,從而裂開口子將風水格局破解,一旦裡面的鎮物現世,那麼這個裂口就會消失,皆是整個村子就完全陷入棺山斷陽局中,煞氣洩不出去就導致生局重新變成死局,到時候陳家村的村民也會遭受滅頂之災!”

寧楠溪說話之時面色凝重,嘴唇微微顫抖。

聽到寧楠溪的話我心中瞬間一揪,沒想到全村人的生死竟然與這河中鎮物息息相關。

不過既然棺山斷陽局如此兇險,這河中鎮物又是什麼,為何能夠將這棺山斷陽局化解?我將心中疑惑告知寧楠溪,她聽後搖搖頭,說她也不知道,不過這河中鎮物必然不簡單,絕對是逆天之物,否則也不可能破解如此兇局。

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一共有兩個辦法,一是不讓村中再有村民橫死,二是剷除黃家。

據猴子所言黃家大仙有法器鎮壓在河中,說不定這法器就是破解棺山斷陽局的東西,決計不能讓黃家將此物取走,而解決這件事情的方法就是剷除黃家。

再者黃家現在已經打上了陳家村的主意,如果要是不及時將其剷除陳家村的村民必然會遭受黃家弟子的迫害,到時候村民橫死也會導致死局重現。

陳家村有千百名村民,僅憑我們三人根本無法保全他們的性命,所以留給我們的只有一條路,那就是讓黃家覆滅,這樣既可以保全村民又可以將法器留在河中鎮壓。

不過這絕非萬全之策,因為這樣的話村民還是會身處危險之中,說不定哪天就會重新面臨危險。

真正的解決辦法就是遷村,將整個村子遷出棺山斷陽局,只有這樣才能夠徹底保全村民安危。

我正沉思之際寧楠溪轉頭看向我和黎海,沉聲道:“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咱們還是繼續尋找黃家老巢所在,我擔心遲則生變,萬一要是真出了事到時候咱們後悔都來不及!”

在寧楠溪的提議下我和黎海朝著山下方向走去,準備再繼續仔細搜尋黃家老巢所在。

可我們連續找了兩三個小時都沒有找到黃家老巢的任何蹤跡,黎海腳腕本就疼痛,經過這麼長時間在山間行走後腳部已經開始變得腫脹,而起長時間提著盛滿鵝糞的木桶也讓他手臂痠麻。

很快他便無法再繼續堅持下去,將木桶往地上一放,一屁股坐在石頭上,大口喘著粗氣道:“不行了,我實在是走不動了,現在已經太陽都快落山了,咱們再找下去天就黑了,到時候豈不是更危險,我看咱們還是趕緊下山吧,真要是等到天黑這山都不一定能夠下得去了.”

黎海的擔心不無道理,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半左右,日落西山天色開始變得昏暗,如果再繼續待在饅頭山上的確有些危險。

只是現在我們還沒有找到黃家老巢,如果現在下山豈不是半途而廢。

而且最重要的是一旦黃家要是對陳家村下手怎麼辦,到時候黃家弟子攻入村中我們根本難以招架,形勢會變的更加被動。

想到此處我看著黎海說道:“老黎,我知道走了這麼久你累的不輕,可現在咱們身上肩負著陳家村千百條人命,如果不找到黃家老巢那麼村子就完了,你說呢?”

黎海坐在石頭上低頭不語,過了大概半分鐘後他才緩緩抬起頭嘆口氣道:“行吧,那我再陪你們找一會兒,不過等天色完全黑下來之後必須下山,別到時候村民的性命保不住咱們的命也折在這了.”

說著黎海撐著石頭站起身來,就在他剛準備跟我們繼續尋找的時候站在一旁的寧楠溪突然小聲噓了一下。

我轉頭看向寧楠溪,只見她面色陰沉,目光朝著山間方向看去,似乎是發現了什麼。

“怎麼了寧姑娘?”

我連忙追問道。

“不對勁,按道理說黃家是精怪,身上只有妖氣,可這山林裡面怎麼會有陰氣瀰漫,難不成這林中還有髒東西出沒?”

說著寧楠溪朝著不遠處方向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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