饅頭山雖說距離陳家村並不遠,可山勢連綿範圍極廣,僅憑我們三人要想在諾大的山林中尋找到黃家老巢絕非易事。

加上現在本來時間就已經不早,自然更耽擱不得,隨即我便打斷寧楠溪和黎海之間的鬥嘴,帶著他們前往饅頭山方向走去。

出村後一路向南,抬頭遠眺便可看到百米開外的饅頭山,這座山少說也有數百米高度。

山上林木鬱鬱蔥蔥,眼見之處皆為綠色,植被覆蓋整座山巒,幾乎看不到山石所在。

從小我就聽村中老一輩人說饅頭山是陳家村的禁山,雖然山上物產豐富,除了林間走獸之外還有一些珍貴的植物和藥材,不過陳家村的人卻很少敢去饅頭山,其原因還要從四十多年前說起。

據村裡老人所言四十多年前陳家村來了一戶外姓人家,是從別的省躲避追債至此。

戶主名叫郭建國,來的時候已經四十多歲,他還有兩個兒子,其中一個二十出頭,名叫郭天曉,另外一個十八九歲年紀,叫郭振興。

父子三人來到村中後給村長要了一塊地準備建屋居住,可當時村子附近的石頭已經被採光,根本沒有多餘的石塊來蓋房,無奈之下郭建國便打算去饅頭山上開採石頭。

村長尋思蓋間房子也用不了多少石頭於是便答應下來,隨後郭建國父子三人便帶著工具進入了饅頭山。

郭家在我們村中由於是小戶人家,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他們,所以村民也就沒放在心上。

過了大概三五天後才有村民發現情況不對勁,找到村長說郭建國父子三人進山已經好幾天,可一直沒有出來過。

按道理說饅頭山距離陳家村並不算遠,怎麼可能會在山裡待這麼久。

村長聽到這個訊息後暗自沉思,覺得郭建國父子三人或許有問題。

那個年代制度還不完善,加上社會發展水平比較落後,所以很多人都會選擇撈偏門發財,盜墓便是其中一種。

村長懷疑郭建國三人來陳家村根本不是為了定居,很有可能是進入饅頭山尋找古墓。

他們之所以對外宣稱進山採石就是為了掩人耳目,實則是順理成章的進山尋寶。

當時雖說文化程度普遍較低,不過人的思想覺悟卻很高,村長知道盜墓是違法犯罪之事,於是便召集村民打算一起進山尋找郭建國三人,如果發現對方當真是盜墓賊就將他們抓起來移交給派出所處理。

當時還未興起進城浪潮,所以村中有不少的青壯勞力,村長召集了二三十名年輕小夥子便浩浩蕩蕩朝著饅頭山方向走去。

就在眾人來到饅頭山下剛準備上山之時突然人群中有一位村民發現不遠處的地上好像躺著一個人,他將此事告知村長之後村長立即帶人前往檢視,到了那人跟前仔細一看,倒在地上的竟然是郭建國。

此時的郭建國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處好地方,滿身血汙,衣衫更是被撕扯出數十道口子,面板上傷痕累累,他臉上更是沾滿汙泥,蓬頭垢面的模樣看上去簡直比乞丐還要悽慘。

村長見到是郭建國後立即派人將其攙扶起來,隨後給他餵了點水,過了大概十幾分鍾後郭建國才緩緩睜開了眼睛,可當他看到村長等人的時候臉上並非顯露出欣喜神情,反而面露驚恐慌亂神色,眼神不住躲閃,身體更是不斷顫抖,口中還一直喊著怪物兩個字。

村長見郭建國已經甦醒連忙詢問郭天曉和郭振興在什麼地方,郭建國聽後如同癲狂一般,不住的喊著他們已經死了,而且他還從自己懷中掏出一隻斷掌和一隻人耳。

看到郭建國手中的殘肢後村長知道肯定是出了大事,於是連忙派村民將郭建國抬回了村中,打算等他養好之後再問個清楚,可令村長沒想到的是郭建國回村之後就像是瘋了一般,不住的大喊大叫,說他們被怪物襲擊了,他的兩個兒子慘遭殺害還被怪物架在火上烹製成食物。

對於郭建國的話村長難以置信,不過他心裡也是犯嘀咕,他在我們村住了數十年,根本沒見過我們村附近山裡有大型野獸,而且其他村民也沒有見過,既然如此的話郭天曉和郭振興又是怎麼死的,難不成真是遇上了吃人的怪物?村長雖說心中疑惑但看到郭建國這個樣子也不好再繼續追問下去,只得先讓他休息,打算等到他神志清醒之後再仔細詢問。

不過郭建國並沒有給村長機會,當天晚上他就用麻繩上吊了,等發現的時候人已經僵了。

暗紅色的舌頭從口中吐出,雙眼圓睜瞪得如同鈴鐺般大小,而屋中的白色牆壁上則是用血水寫滿了怪物兩個字。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這件事卻在陳家村中鬧得沸沸揚揚。

村民人心惶惶,大白天都不敢出門,太陽一落山更是關門閉戶。

最終無奈之下村長只得頒佈村規,任何人不準再靠近饅頭山一步,更不能上山採摘藥材或者是捕獵,一旦發現必將受到嚴懲。

因此數十年來幾乎沒有人再去饅頭山,饅頭山也成了陳家村村民口中的禁地。

年幼之時我被這個未解的謎團困擾了許久,做夢都建國父子三人在饅頭山傷到底遭遇了什麼,他們又遇到了什麼怪物。

如今想來他們遇上的很有可能就是成了精的黃皮子,必然是無意間招惹了黃皮子,所以他們才會慘遭報復。

沉思之間我們三人已經來到饅頭山下,抬頭看去,由於數十年不曾有人來此,所以饅頭山上根本沒有任何道路,所有上山的地方都被植被所覆蓋,看樣子要想上山就要先開闢一條新的道路才行。

“這裡根本就沒有進山的路,咱們總不能從這密林裡面穿過去吧?”

黎海看著眼前繁密的樹林頗為無奈道。

“這座山已經好幾十年沒有人來了,所以山上的樹木也沒有人修剪,時間一長自然將進山的道路都給覆蓋住,不過也不必過於擔心,咱們只有三人,只要開闢出一條狹窄的路進山應該沒什麼問題.”

說話間我便要上前將遮擋樹木撥開。

“你先彆著急進山,來時咱們可是已經商量好了,饅頭山很有可能藏有黃家老巢,你和黎海必須在身上塗滿鵝糞,現在咱們已經來到饅頭山,還不知道黃家弟子藏於何處,所以必須提前做好準備.”

寧楠溪看著我黎海說道。

此言一出我和黎海皆將目光看向寧楠溪,臉上顯露出難色。

“現在就要往身上抹鵝糞?咱們現在不過只是在饅頭山山腳,應該不會遇到黃家弟子吧?”

黎海看著寧楠溪問道。

寧楠溪目光森然瞟了黎海一眼,對於他的話斷然拒絕,說我們現在已經到達饅頭山地界,黃家弟子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現身。

如果當真與他們相遇到時候根本沒有時間再往身上抹鵝糞,所以必須要提前做好準備,這樣在相遇之時才能避免處於被動狀態。

雖然對於鵝糞抹身一事心存牴觸,但此事先前已經答應過寧楠溪,況且這是保命之舉,與性命相比弄得滿身惡臭又有什麼。

隨即我看著黎海說道:“老黎,寧姑娘這也是為咱們著想,咱們兩個有沒有其他本事,真要是遇上黃家弟子豈不是隻能等死,既然這鵝糞能夠保命,那就別磨蹭了,要不然我先給你打個樣.”

雖然說的豪氣干雲,可當我真正走到木桶前的時候心中還是百般拒絕。

尤其是鵝糞的臭味更是讓我腹中一陣翻湧,只不過礙於寧楠溪和黎海在一旁觀望,我也不能臨陣退縮。

索性屏住呼吸,拿起木桶中的鐵勺後舀了一勺鵝糞,閉上眼睛便將鵝糞倒在了自己的頭上。

一瞬間粘稠之物落在頭頂,緊接著順著頭皮滑落下來。

趁著還能憋氣我一連往頭頂澆了七八勺鵝糞,直到上半身幾乎已經被鵝糞覆蓋之後我才開始不斷用雙手去塗抹。

大概過了一分鐘左右我已經無法繼續憋氣,只能開始大口喘息,可就在我恢復呼吸的瞬間那股惡臭氣味直接衝入我的鼻腔,順著鼻腔直達頭頂,一時間我只覺胃中翻江倒海,口中開始不斷髮出乾嘔聲。

“趁著還沒上山趕緊把該吐的吐出來,等你們習慣了身上的味道之後再進山尋找野果吃,要是一直忍著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忍不住,到時候嘔吐的聲音很有可能會驚擾到山中精怪.”

寧楠溪看著我說道。

聽到這話我連忙跑到一側樹旁,扶著樹枝便哇哇大口吐了起來,幸虧中午我沒吃飯,不過即便如此早上的飯還是被我吐了個一乾二淨。

吐完之後我感覺胃中舒服了許多,而且原本刺鼻惡臭的味道竟然也覺得淡了不少,看樣子我已經開始適應這種味道。

將鵝糞塗滿全身後我轉頭看向黎海,說道:“老黎,我可是已經給你打完樣了,現在該你了吧.”

黎海滿眼厭惡的打量我一眼,捂住口鼻道:“我做夢也沒想到這輩子竟然能夠跟鵝糞親密接觸,陳默,這次哥們兒冒這個險可全是為了你,回城別忘了請我吃飯.”

聽到這話我一陣無語,在這種噁心的環境黎海竟然還能想著吃飯,確實是有一套。

我衝著黎海笑了笑,說道:“沒問題,等咱們回城之後哥們兒請你吃鐵鍋燉大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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