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大的院落中空無一人,清輝冷月之下顯得格外悽清寂靜,更給人一種詭異滲人之感。

寧楠溪見我舉起的手懸在半空中,低聲問道:“你愣著幹什麼呢,還不趕緊敲門!”

“那老婆子不見了,八成是抱著黑狗進屋了.”

我看著寧楠溪說道。

寧楠溪將我推開行至門前朝著院中張望一眼,隨即嘆口氣道:“大好機會被你給浪費了,如此說來還要再留這老婆子在世上多活一日.”

聽到這話我心生不解,雖說老婆子如今進了屋,但這並不影響滅了她,為何寧楠溪卻就此罷手,難不成這其中有什麼隱情?隨後我將心中疑惑告知寧楠溪,寧楠溪見我不解無奈攤手道:“院落寬敞適合與那髒東西交手,要是進入屋中除了多有限制還有可能會讓那老婆子逃脫掉,因為老婆子現在已經成了髒東西,穿牆入地輕而易舉,可我不過只是凡人之身,萬一她要是穿牆逃脫我又如何追趕,與其冒險還不如靜待機會.”

“再者如今猴子母親被老婆子附身,老婆子已經控制了她的行動,因此猴子母親不會輕易自盡,所以咱們也不必過於擔心,明日咱們再來一趟,瞅準機會就動手,此事不能再耽擱了,否則夜長夢多.”

聽寧楠溪解釋完我頓時醒悟,雖說心有不甘但也沒有別的辦法。

她說的沒錯,老婆子現在身為鬼魂可以輕易從牆體穿過,我們要想追趕就只能繞道而行。

等我們跑出院落時這老婆子早就已經不知道跑哪去了,為了能夠一擊必殺所以還是要靜待時機。

無奈之下我們三人只得先行回家,只是剛離開沒多久侯家院中便傳來一陣不堪入耳的聲音。

我知道那是老婆子與黑狗的交合聲,只是沒想到如今卻將猴子母親也牽連其中。

寧楠溪雖說是玄清門傳人,但說到底也是個姑娘家,如今聽到這種事情臉色瞬間變得漲紅,旋即加快腳步朝著我家院落方向走去。

回到家時我爸正蹲在主屋門口抽旱菸,見我們三人回來他連忙起身拿起煙鍋往自己腳上磕了幾下,收回腰間後看著我說道:“你們剛才幹什麼去了,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沒幹什麼,就是帶著他們兩個在村裡逛了逛,對了爸,現在我媽剛做完手術,你要是抽菸就到院外去抽,我媽一聞煙味就咳嗽,別到時候把傷口再給崩開了.”

我看著我爸叮囑道。

“你小子當著朋友的面給我留點面子,下次我注意,現在飯菜已經做好了,你們趕緊洗手吃飯吧.”

說著我爸便將我們三人帶進屋中。

剛進屋一陣熟悉的飯菜香氣便撲面而來,抬頭看去,桌上擺放著數個碟碗,紅燒帶魚、粉蒸排骨、糯米雞和耗油菜心,這幾個菜都是我媽的拿手絕活。

“爸,我媽剛出院你怎麼又讓她下廚了?”

我開口質問道。

“你媽說你朋友好不容易來一趟,總不能虧待了他們,所以做了這幾個拿手菜招呼一下,不過你放心,你媽沒插手,她在一邊說我在一邊做,這幾道菜都是我做的,你們也嚐嚐味道怎麼樣,要是吃不慣的話就遷就一下,等你媽病好了之後再給你們重新做一桌.”

我爸撓了撓頭,露出樸實憨厚的笑容。

“叔叔太客氣了,阿姨目前身體情況我們都清楚,再說我們這次來是為了看望阿姨,也不是為了貪嘴,所以做成什麼樣我們都愛吃,只要阿姨身體能夠健康就行.”

黎海雖說平時面對我的時候嘴上沒個把門的,不過對於我父母他倒是尊敬的很,說的話也比較中聽。

我爸聽後笑著點點頭,隨後便安排我們坐下吃飯。

飯菜樣式雖說不錯,但味道卻是天差地別,不過礙於我爸面子我也沒說什麼。

強忍著吃完這頓飯後我便與黎海和寧楠溪來到院中,打算商量下一步的計劃。

暫時來說猴子母親那邊沒什麼問題,有老婆子附身她不會做出什麼過激之事。

我現在最想要弄清楚的就是猴子為什麼要殺陳書恆,他們二人可是從小玩到大,感情一直很好,昨夜猴子來找我的時候說他是被鬼迷了心竅才殺了陳書恆,那麼這鬼又是誰?難道說這鬼跟死局有關,而村東頭水下又藏著什麼,為何猴子如此懼怕。

雖說事情千絲萬縷雜亂無章,但目前只能一根一根捋清楚,因為這不止是關乎我的生命,更關乎整個村子的生死,無論如何必須破除這個死局才行。

“寧姑娘,既然你打算明天晚上再去侯家,那麼白天咱們是不是可以去陳家走一趟,我想打聽一下猴子跟書恆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為何要殺陳書恆,咱們要是能弄清楚這其中緣由說不定就能夠知道是什麼人想把生局盤成死局,也就是這件事情的幕後推手.”

我看著寧楠溪提議道。

寧楠溪聽後微微點頭,說陳家可以去,但還有一個地方也要去,就是村東頭的那條河。

猴子曾說那條河裡面有東西,決計不能讓其現世,目前雖說還不知道是什麼,但肯定跟棺山斷陽風水局有關,趁著明天先去打探一下情況,以免到時真出意外更加被動。

打定主意後我們便各自回屋睡覺,由於我爸媽已經回家,所以我和黎海先前住的臥室就讓給了寧楠溪,而我和黎海則是住進了西邊客房。

躺下沒多久身旁的黎海便沉沉睡去,而我則是輾轉反側難以安眠,我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今天晚上要出事。

就在我心中沉思之際院外突然一陣敲鑼聲打破了黑夜的寂靜,伴隨著鑼聲響起爸媽臥室立即亮起了燈光,對面寧楠溪居住的臥室也傳來開門聲。

聽到敲鑼聲我心頭咯噔一聲,難不成村裡又出事了,先前猴子曾說過要是再有人橫死那麼整個村子都會面臨浩劫,難不成又有人死了!想到此處我立即叫醒正在熟睡的黎海,胡亂穿上衣服便來到院中。

“咋回事這是,大半夜村裡又出啥事了?”

此時我爸身披外套站在門前,目光朝著院外方向看去。

“爸,你留在家裡照顧我媽,我們三個出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千萬別把我媽一個人留在家裡,到時候弄清楚事情之後我就回來告訴你.”

我看著我爸叮囑道。

見我爸點頭後我們三人立即開啟院門走出院子,此時村道上正有不少人往村東頭方向走去,眾人神情緊張腳步急促,看樣子應該是出了大事。

“二山,這村裡又出啥事了,大半夜的咋還敲起鑼了!”

我拉拽住一個同村發小疑惑問道。

“陳家出事了,書恆哥媳婦兒被浸豬籠了!”

二山連忙回應道。

所為浸豬籠就是舊時的一種刑罰,把犯錯的人放進豬籠,在開口處捆以繩索,吊起來之後放到江河裡淹浸,輕罪者讓其頭部露出水面,浸若干時候,重罪者可使之沒頂,淹浸至死,通常是處刑偷情通姦的人。

一般來說這種事情都交由村長或者族長來處置,我們村子雖說較為偏僻但也不至於做出這種事情,這可是犯罪,村長不可能不明白這一點。

“為啥浸豬籠,書恆不是才死了兩三天嗎,這麼短的時間他媳婦就和別的男人搞上了?”

我看著二山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陳書恆媳婦雖說不是我們本村的,但距離我們村子也不算太遠,除了當初結婚吃酒席外過年也見過幾次。

每次見她都有說有笑,看上去是個本分的人,而且她不光幫著婆婆幹家務做飯,還幫著公公下地幹活,可謂是裡外一把好手,如今說她跟外人私通我的確是有些不敢相信。

“書恆哥媳婦根本不是這兩天跟外人搞上的,聽說有一段日子了,只不過才發現而已,被發現之後陳家不願意了,沒告訴村長就濫用私刑,聽說現在陳家人正扛著書恆哥媳婦往村東頭走呢!”

二山開口說道。

我們村子只有一條河,就位於村東頭,難不成陳家要將書恆媳婦扔到那條河裡!先前猴子可是說這條河十分危險,水下藏有東西,如果說書恆媳婦當真被淹死在這條河裡那豈不是徹底完了!想到這裡我後脊樑一陣發涼,連忙看著寧楠溪和黎海說道:“村東頭那條河就是猴子說的那條,他之前說不能再死人了,你們兩個趕緊跟我去看看,千萬不能讓書恆媳婦淹死在河裡!”

“你倆腿腳好我可不行,要不然你揹著我去?”

黎海看著我問道。

“滾犢子,你自己跟著村民慢慢走,我和寧姑娘先去看看,要是晚了就來不及了!”

說完我不等黎海開口,帶著寧楠溪便快步朝著村東頭方向跑去。

來到村東頭河邊已經聚集了上百人,村長正帶著村民手持電筒朝著岸邊照去。

岸邊此時正站著七八個人,為首正是陳書恆的父母,身後幾名青壯年則是陳家本族的人,基本是都是陳書恆的堂兄堂弟。

至於陳書恆的媳婦則是被關在竹子編織的豬籠中,沒有聽到她的喊叫聲但是卻可以聽到她在籠中不斷掙扎的聲音,估計是已經被陳家人給堵住了嘴。

“江明,你這是要幹啥啊,有事好好說,你別拿人命開玩笑啊!”

村長隔著五六米距離卻不敢向前一步,估計是怕惹怒了陳家人。

畢竟陳家人現在正在氣頭上,一旦要是下了狠心陳書恆的媳婦絕對沒個活路。

“村長,這事你管不著也管不了,這是我們陳家自己的事,李秋燕不守婦道,竟然跟別的男人私通,這不是打我們陳家人的臉嗎,這種不守婦道的女人要是再留在世上,我怎麼跟我死去的兒子交代,你們可都知道我兒是為了給她下河撈魚才掉進河裡淹死,沒想到我兒一片真心餵了狗,我們陳家真是瞎了眼,娶了一個這麼不要臉的媳婦!”

陳書恆的父親陳江明看著村長等人怒聲喊道。

“江明,就算是她有錯你也不能濫用私刑啊,浸豬籠早就已經廢除了,你們現在私自要人性命那是犯法的,到時候你們肯定會蹲笆籬子,這是何苦呢!”

村長看著陳江明苦口婆心勸說道。

陳江明此時怒火中燒,被恨意衝昏了頭腦,村長的話他是一句也聽不進去。

他拿起手中鎬頭往面前一舉,怒聲叱喝道:“你們誰都別管我陳家的事,今天我必須要弄死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們誰要是敢過來就試試,咱們可是一個村的,別撕破臉弄得大家都不好看!”

“書恆他娘,你現在孫子也有了,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就放了書恆媳婦吧,有什麼事咱們坐下來說,你們到時候要真是蹲了笆籬子這孩子怎麼辦啊?”

人群中的村民開口勸說道。

書恆他娘低頭朝著懷中的孩子看了一眼,冷笑道:“孩子?誰知道這孩子是不是我們陳家的種,說不定是她跟那個野男人留下的野種,我們陳家不可能要這種不清不白的孫子,現在我就把這個孩子摔死!”

書恆他娘說話間便將懷中的孩子舉過頭頂,就在她準備用力將孩子往身前的石頭上摔去之時突然嗖的一聲傳來,緊接著我就看到一道黑影直衝書恆他娘手腕前去。

砰的一聲黑影擊中書恆他娘手腕,一瞬間書恆他娘脫手,懷中的孩子垂直朝著她身前墜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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