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昨夜吊死在房梁,如今化身魂魄,若知曉他母親因此悲痛欲絕,趁夜前來寬慰也並非不可能的事。

再者自古以來就有頭七還魂歸家一說,七日之間魂遊荒野,與其讓親人心念牽掛還不如早日前來辭別,也好讓家人早些斷了念想。

靠近院門後我屏氣凝神仔細探聽,院中的確有隱約說話聲,從聲音來判斷應該是猴子母親的聲音,不過她卻是在自言自語,除了她的聲音之外院中並未有其他聲響。

聽到院中喃喃說話聲我心中不覺有些詫異,難不成是猴子母親因為悲痛過度所以精神出現了問題,所以才會在院中自言自語?心上疑惑之間我慢慢靠近院門,將身形貼在門上後便朝著門縫中看去。

此時頭頂月色傾瀉灑落院中,只見猴子母親正坐在院落中央的碾盤前,懷中還抱著他們家的一隻黑狗,不住做著親暱動作,滿眼更是顯露出寵溺之意。

看到這裡我有些摸不著頭腦,猴子母親大半夜抱著只黑狗幹什麼,難不成她是把這黑狗當成了猴子?正觀望之時我卻發現猴子母親懷中的黑狗正在不斷渾身打哆嗦,雙眼顯露出驚恐慌亂的神情,更令我不解的是黑狗身下竟然不斷滴落著液體,這隻黑狗竟然被嚇尿了!“別害怕,我先前的老伴兒已經死了,現在你就是我的新老伴兒,日後我一定好好待你,等我殺了那小子之後我就帶你離開這裡,到一個誰都找不到咱們的地方,老伴兒,你說好不好?”

先前由於距離太遠我聽的並不真切,如今聽清楚猴子母親的話之後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口中所發出來的聲音根本就不是她的,而是那個紅衣老婆子的聲音,難道說那老婆子附在了猴子母親的身上!怪不得這黑狗嚇得渾身哆嗦,傳言黑狗可通靈,天生陰陽眼,可看到遊蕩世間的髒東西,它肯定是發現猴子母親被髒東西附身,所以才會嚇成這般模樣。

黑狗通靈一事並非空穴來風,年幼之時我爸就曾給我講過一個關於黑狗的故事。

那時年少只覺新奇有趣,並未放在心上,如今看來此事並非世人杜撰。

自古傳聞狗眼能見鬼,特別是在太陽落山後,只要看到誰家的狗在不停地對著空氣叫,那裡肯定有鬼怪路過。

因此為防鬼怪進家門,村民們都會養一條黑狗來看家。

東北有個山村名叫靠山坳,村裡有一個老頭名叫王存福,他無兒無女,只有一條大黑狗和他相依為命。

有一年的清明,王存福吃過晚飯便要上床睡覺,就在他剛躺下之時院中突然傳來了大黑狗嗚嗚的低吼聲。

他以為是院子裡來小偷了,於是趕緊穿上衣服跑出去逮小偷。

等他跑到院子裡一看,只見院子裡空空蕩蕩,只有大黑狗站在門口,發出警告似的低吼,黑狗背上的毛都豎了起來,齜牙咧嘴一副好像要打架的樣子。

王存福看到大黑狗在咬空,知道它一定是看到了不乾淨的東西,趕緊跑回廚房,端出一盆刷鍋水,朝大黑狗咬的地方潑去。

“今個清明嘞,陰鬼子,不要打擾我老頭子睡覺了,快回你的墳裡吧.”

喊過這一聲後,大黑狗才恢復了平靜,不再低吼,毛也下去了。

王存福看大黑狗不叫了,知道那不乾淨的東西被贓水潑走了,就放心地回到臥室裡休息。

睡到半夜裡,他突然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裡他來到一片墳地裡,突然隱隱約約地聽到前面的一個老墳附近傳來女人的哭聲。

王存福心裡好奇,就來到那個老墳附近要看個究竟,只見老墳前坐著一個穿著白衣服的女子正低著頭,哭聲悲切。

王存福上前問她怎麼了,卻見那女子抬起頭,臉色紙白紙白的,沒有血色,讓人感到很瘮的慌。

王存福嚇得後退了幾步,看清眼前女人模樣後發出驚叫之聲:“老伴,咋是你啊!你不是死了,咋又會在這裡啊?”

這個女人就是王存福死去多年的老伴,只是她看到陽間的王存福,卻沒有顯得興奮,反倒哭的越加傷心。

王存福見自己老伴哭的如此傷心便連忙追問是怎麼回事,過了片刻后王存福老伴兒才開口說道:“老頭子,今天是清明節,我想你了就來家裡看你,結果被家裡的大黑狗攔在門外,又被你潑了一身贓水……”聽到死去老伴的話,王存福猛的被嚇醒了,很快他就明白過來睡覺前那隻大黑狗咬空的一幕。

原來是老伴的鬼魂來家裡了,卻被大黑狗攔在大門外,又被自己用贓水攆走了她。

經過這件事情後,每到清明節的晚上,他為了能讓死去的老伴回家看一看,在這一天晚上,他就會把大黑狗攆出家門,然後與老伴兒短暫的相聚。

從黑狗的反應和寧楠溪先前的話來看猴子母親此刻必然是被那老婆子給跟上了,不過令我想不明白的是既然黑狗能夠震懾髒東西,那麼為何老婆子能夠輕而易舉附在猴子母親的身上。

難道說傳聞根本就是假的,黑狗只能看到髒東西,卻無法將其嚇退?寧楠溪見我趴在門上一動不動,上前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隨即低聲問道:“你看什麼這麼入神,院裡到底怎麼回事?”

聞言我回過神來,看著寧楠溪和黎海壓低聲音道:“你還記得我給你說過的那個紅衣老婆子嗎,現在她好像附在了猴子母親的身上.”

我話音剛落寧楠溪一把將我拉拽開,隨後伏在門前探頭朝著門縫中看去。

片刻之後她回過身來,小聲道:“你說的沒錯,現在猴子母親的確被髒東西給附了身,你仔細看看猴子母親的雙腳,現在她腳跟離地,這被稱為鬼墊腳,也就是說髒東西現在正墊在猴子母親的身下.”

聽到這話我立即再次朝著院中看去,果不其然,猴子母親的腳後跟的確是懸空的,只有前腳掌著地,先前只顧著看她懷裡的黑狗卻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寧姑娘,老人們不是都說髒東西怕黑狗嗎,為何這老婆子卻能夠抱著黑狗,難道說傳聞是假的?”

我看著寧楠溪不解問道。

寧楠溪擺擺手,說髒東西的確懼怕黑狗,不過眼前情況卻不同。

老婆子如今已經依附在猴子母親身上,而猴子母親目前來說還是活人,所以身上有陽氣,因此能夠遮擋大半老婆子身上的陰氣。

黑狗說到底只是畜生,無法辨明情況,所以不敢嘶吼亂叫,但它又能夠感知到些許陰氣,故此才會嚇得渾身顫抖。

如果老婆子沒有依附在猴子母親身上的話黑狗早就已經朝著它嘶吼起來。

聽寧楠溪說完後我這才恍然大悟,隨後看著寧楠溪沉聲道:“寧姑娘,既然現在老婆子已經現身,那咱們該怎麼辦,能不能直接將其消滅,現在侯家只剩猴子母親一人,如果她要是再出事那麼侯家在村裡可就滅門了.”

寧楠溪並未回應,而是低頭思量著什麼,約莫兩三分鐘後她抬起頭來低聲道:“暫時還不行,目前老婆子依附在猴子母親身上,雖說表面看上去沒有什麼異常,但其實她已經在損耗猴子母親體內的精氣,猴子母親因為猴子去世悲痛欲絕,本身身體就弱,如果要是直接出手消滅老婆子的話那麼猴子母親肯定也會受到牽連,到那個時候事情就會更加棘手,如果誤殺猴子母親那豈不是又多了一具橫死的屍體,屆時棺山斷陽就徹底變成了死局,整個村子的百姓也就危險了.”

寧楠溪的話讓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她分析的的確不無道理,原本猴子母親多年勞作就落下一身病,加上身體瘦弱肯定難以承受,萬一要是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豈不是更加麻煩。

想到此處我看著寧楠溪問道:“那還有沒有其他的解決辦法,總不能一直讓這老婆子跟在猴子母親身上吧,一旦猴子母親體內的精氣被耗光那麼她還不是會死.”

“辦法倒是有,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冒險.”

寧楠溪雙眼緊盯著我說道。

望著寧楠溪的眼睛我有些發懵,這跟我敢不敢冒險有什麼關係,既然她身為玄清門門主的女兒必然能夠對付老婆子,現在怎麼打起了我的主意?“寧姑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有些聽不明白,難不成你想讓我來對付這老婆子?”

我看著寧楠溪忐忑問道。

秦溫華先前雖說教給我解決老婆子的辦法,但還需要準備一些工具,如今我手無長物,又怎麼能夠將其消滅,再說寧楠溪既然有辦法消滅老婆子,何必還非要我冒險,這不是多此一舉嗎?“老婆子你對付不了,她現在已經化身厲鬼,再說這大凶之地有助於她增加道行,秦師哥教授給你的法門恐怕是不管用了.”

寧楠溪語重心長道。

“要是這樣的話那我豈不是更拿她沒辦法了,你到底需要我做什麼?”

我有些急切的問道。

“你要做的很簡單,一會兒你就敲門進院,老婆子見到是你肯定會對你動手,屆時你趁其不備便將這道符咒貼在猴子母親的身上,以此讓老婆子脫離猴子母親的軀體,至於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寧楠溪解釋道。

聽寧楠溪說完我這才明白她的意思,她擔心貿然出手會傷到猴子母親,所以打算先讓我將老婆子的魂魄趕出猴子母親軀體,如此一來她再出手便可直接將老婆子消滅,也不會傷到猴子母親。

雖說心中懼怕,但老婆子畢竟已經危及到我父母的安危,如果不將她除掉後果不堪設想,一番思量後最終答應下來。

站在門前我深呼吸一口氣,剛準備敲響院門,可就在這時我透過門縫一看,院中空空蕩蕩,那老婆子和懷中的黑狗竟然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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