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月眼底殺意流瀉,那種殺氣明妧不怕,容王世子的護衛怕了。

菱月變了,變的比以前暴躁,這世上能鎮的住她的只有容王世子,如果鎮南王世子妃不救人,菱月真的會殺她的。

護衛再一次過來抓著菱月的手,“菱月,你太沖動了!”

“留這個女人在爺身邊,她會毀了世子爺的!”

菱月臉寒如霜。

明妧斜了她一眼,道,“當初是我求你們挾持我的,現在我求你們放了我行嗎?”

明妧內心氣的翻江倒海,從主子到跟班,一個比一個不要臉,挾持她,還要怪她會毀了容王世子,被挾持,名聲被毀的是她好不好?!她上輩子是不是欠了他們錢沒還,不,欠錢沒還不至於這麼倒黴,她這簡直是倒了十八輩子血黴。

護衛和菱月在暗暗叫勁,論武功,護衛在菱月之上,論易容術,護衛比不上菱月,兩人各有所長。

護衛一用力,菱月手中的劍脫手,削掉明妧一縷青絲,隨風掉落在地。

護衛臉色變了一變,對古人來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能損毀,菱月削掉明妧一點青絲,跟刺明妧一劍也沒多少區別,但明妧一點感覺都沒有。

明妧翻了一記白眼,什麼話都沒說,護衛警告菱月道,“刺客剛走,我們還要幾日才能回京,這一路兇險難料,你要壞世子爺大事嗎?!”

明妧看著倒在地上的容王世子,眼皮都快翻抽筋了,容王世子要是死了,絕對是死於暗衛事多。

菱月轉身離開。

護衛從懷裡掏出一藥瓶,雙手恭敬的遞給明妧。

以前護衛對明妧也沒有好臉色,明妧給他開了張方子,雖然只吃了一劑藥,但護衛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嗅覺比以前好多了,一日比一日靈敏,明妧雖然脾氣不好,但醫術無可挑剔。

心底對明妧存了感激,自然臉色就好了,遇事也會多站在明妧的角度去想,一個女子,被挾持離家,脾氣不好也很正常,要是能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遊山玩水,那才是大問題。

明妧接了藥瓶,開啟就嗅到一股子淡淡的藥香,確定是解藥,明妧倒出來服下。

解毒要一會兒才能說話,明妧幫容王世子解毒,護衛隨身帶了金瘡藥,但容王世子的傷口有毒,沒有能解毒的藥。

前面的鎮子離的有些遠,明妧怕容王世子趕不及,便去山裡採藥。

好在茶攤在路邊,山離的不遠,明妧去山裡找了幾株藥草,把藥汁滴在容王世子的嘴裡。

“這樣就解毒了?”

護衛有點不敢相信。

“還早呢,剛剛喂下去的藥汁能讓你家主子堅持到鎮子上抓藥,不要耽擱了,馬車趕快點,”明妧道。

護衛把容王世子扶進馬車了,快馬加鞭離開。

兩個時辰後,馬車趕到鎮子上,直接在藥鋪前停下,明妧進去寫藥方抓藥,找了家最近的客棧住進去,然後煎藥。

等藥喂進容王世子嘴裡,天已經擦黑了,原本計劃也是在鎮子上住一晚,但因為遇到了刺客,誰也不知道住在客棧是不是就安全了。

所有吃進嘴裡的東西都要先讓明妧檢查,明妧檢查粥的時候,菱月陰陽怪氣的來了一句,“誰能保證她不會在粥裡頭下毒?”

明妧的小暴脾氣,當即懟了她一句,“以後菱月姑娘吃東西的時候可要打起十二萬分精神.”

“怎麼又吵起來了?”

容王世子靠在枕頭上,氣若游絲。

菱月撇過頭不再說話,明妧把粥遞給護衛,讓他喂容王世子,容王世子不要,點名了要明妧喂。

明妧恨不得把粥碗扣他腦門上,她很是懷疑容王世子是不是想借刀殺人,故意激將菱月捅她。

護衛坐到床邊,把腰間藏著的一縷青絲遞給容王世子,容王世子蹙眉,“這是?”

護衛看了菱月一眼,“這是鎮南王世子妃的頭髮,菱月削的.”

護衛是想容王世子教訓菱月一頓,護衛現在都不敢放菱月和明妧在一起,現在兩人已經不是鬥嘴的程度了,明妧幾次進山採藥,護衛也不能保證在他不注意的時候,明妧是不是採了什麼毒藥藏在身上,真惹惱了她,殺了菱月,容王世子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那縷青絲是護衛撿了作為證據的,結果容王世子接了,藏在了懷裡,然後才把菱月教訓了一頓。

容王世子藏青絲的舉動明妧沒注意,菱月注意到了,心底本就生氣了,再加上容王世子又訓斥她,氣的菱月轉身就走。

她淚眼婆娑的下樓,正好和端著飯菜上樓的小夥計撞上,托盤撞飛,飯菜掉在了樓上客人的桌子上。

吃飯的是幾個男子,虎背熊腰,凶神惡煞,當時就發飆了,又見菱月姿色不錯,不由的言語輕佻,要菱月陪他們兄弟一晚就當作是賠償。

菱月正在氣頭上找不到人出氣,他們幾個又戳到了她痛楚,撞上來正好給她做出氣筒的,打的鼻青臉腫的,跪地求饒。

要說客棧也是倒黴,菱月一看就像是脾氣不好的人,撞壞了桌椅不敢叫她賠,還因為打架,把客棧生意攪沒了,損失不小,這也就罷了,小夥計剛把亂糟糟的客棧收拾乾淨,刺客又來了。

小夥計,和掌櫃的躲在櫃檯下,看著桌子上打過來,打碎擺放齊整的酒罈,酒水嘩啦啦的掉下來,酒香四溢。

掌櫃的心痛的無以復加,一盤子飛過來砸在牆上,掌櫃的往櫃檯角落裡縮了縮,只盼著拆他客棧的人兩敗俱傷,最好死光。

過了半個時辰,打鬥聲才消退下來。

掌櫃的豎起耳朵聽了聽,確定沒聲了,方才從櫃檯下面鑽出來,他剛探出個頭,哐噹一聲東西碎裂聲傳來,嚇的他又躲了回去。

喘了兩口氣,掌櫃的又探頭出來,看著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和流了一地的血,掌櫃只在心底呼叫:造孽啊。

容王世子體力不支,再一次昏了過去,菱月急喊了一聲,“世子爺!”

掌櫃的身子一怔。

世子爺?這其貌不揚的男子居然還是位世子?小夥計小聲道,“掌櫃的,好像是貴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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