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魔獸落於一方石臺之上,整個皇室獵場外圍,有著諸多相同的石臺,坐落於獵場的不同方位。

待得眾人自飛行魔獸後背上跳下,飛行魔獸便在操控之下飛離。而眾人三三兩兩開始互相交談,逐漸形成一個個小圈子。無論在哪,抱團是人的天性,在這秋獵之中尤為明顯,畢竟,這場秋獵只是明面上的,隱藏在水面下的明爭暗鬥,各自的家族早已知會了各家小輩。

“這位小兄弟,不知你來自哪家?可有夥伴?”突然,有一人走了過來,衝著納蘭宮打招呼:“這場秋獵,並非單純比拼各自實力,雖然大家只是鬥師,但若是眾人合力,依舊能在統一排程之下,以軍陣拖死更強的魔獸,效率將大大提升。”

按照秋獵規則,一隻一階魔獸不過十分,在場的大多數人都能單獨完成。但一隻二階魔獸,卻是足有一百分,若是單獨擊殺,效率遠超一階魔獸,若是五人合力,那更為輕鬆快速,平分下來的分數,也足以超越一隻一階魔獸。

至於三階魔獸,他們並不是沒有想過,畢竟一隻三階魔獸足有兩千分。

只是他們這些鬥師,單憑几人想圍殺三階還是痴心妄想了一些。

五十人或許還能小小的覬覦一下。不過,那都是需要配合極其默契,且目標得是三階魔獸中,實力較差,只相當於人類一兩星大斗師的魔獸。

否則,人數再多那也只是枉然。

至於四階魔獸,這裡可沒人敢妄想那玩意兒,就算是人數再多,也是徒勞。

“在下納蘭家,納蘭宮。”伸手不打笑臉人,納蘭宮回了一禮,笑道。

“你是納蘭宮!?”那人失聲驚呼,那驚訝之色久久不退,對於納蘭宮之名,他早有耳聞,只不過沒想到這麼快便能見到那傳聞中的人物,而那傳聞,可不是什麼好傳聞……

在這聲驚呼下,整個石臺剎那間安靜下來,所有正在攀談組隊的人,都齊刷刷的朝著納蘭宮往來,那眼神中帶著驚訝、好奇,但更多的是冷漠。

顯然,無論是誰,都聽說過納蘭家遊走在皇室與雲嵐宗之間的事,對於納蘭宮自然沒有多少好臉色。

“小兄弟,實在抱歉,這……”那名漢子頗有些尷尬的撓了撓後腦,有些難以說出口。

“我明白,我便先行一步了。”納蘭宮拱了拱手,並沒有什麼不悅。

抱團只是弱者取暖的方式,而他,並不需要。

就算是再強的三階魔獸,他也有信心拿下,與人合作?帶些拖油瓶拉低分數嗎?

納蘭宮一躍掠下石臺,朝著獵場中心急掠而去。

看著消失在蔥鬱林間的少年背影,眾人不屑的冷笑了起來。

“他當自己是誰呢!想一個人在這秋獵場中獵殺魔獸,不知道天高地厚。”

“有些三階魔獸,實力強勁,就算是天榜前十也要小心應對。他算什麼,還想一人獨行?他不過十六歲,頂天了也就是個鬥師,真當這實力還能隨處可去不成?”

“讓他去吧,栽了才知道痛,往後便不會這般自大了。納蘭家,呵,若再這般弄險,三大家族之名遲早名不副實,被我等家族所取代。”

這方石臺上的人,訊息並不靈通,昨日木青山與納蘭宮的交手已臨近傍晚,他們自然無處得知兩人的訊息,僅憑情報,便將納蘭宮誤認為只是地榜第一,實力堪為鬥師罷了。

倒是有些人隱藏在人群中閃爍著眼神,他們中有的與木家、米特爾家,亦或是墨家、吳家等家族有著些許聯絡,若在秋獵場中遇到他們,或許可以將這個情報賣與他們換個人情。

……

納蘭宮掠下石臺,便鑽入叢林之中,獵場之中,有著諸多魔獸,那般數量,竟然比魔獸山脈還要多,沒多遠納蘭宮便已經遇到不少一階魔獸,還有幾隻二階魔獸。

也不知道是本就圈養在此,還是皇室為了此次秋獵,從外界收回來的。

對於那些一階魔獸和二階魔獸,納蘭宮根本看不上眼,這些魔獸,他隨手便能抹殺,但要連續抹殺掉二十隻二階魔獸,太過耗費精力,並不划算。

“正常來算,若是不受傷,一天或許能獵殺兩到三頭三階魔獸。若是再多,便有可能精力不濟。”納蘭宮暗暗估算。

“但我精神力充裕,就算是熬一個月不休息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我如今鬥氣更是可以隨時將鬥氣轉換為吞噬屬性,小範圍吞噬能量恢復鬥氣而不被察覺,恢復速度要遠超他們。如此一來,我可半刻不歇,一日便能獵殺十頭……”

當然,這是運氣好的情況下,若是運氣不夠好,一天都未必能遇上一頭三階魔獸。

“吼!”

突然,一隻三階獅翼獸便從密林間撲殺出來,一爪便是撕向了納蘭宮,那獸爪鋒銳至極,攜帶這凜冽威風襲向納蘭宮的後腦,速度之快,讓人難以招架。

“刷!”

利爪撕碎了納蘭宮的腦袋,但並腦袋崩碎沒有實感,利爪橫穿而過,納蘭宮的身形已化作虛影消散。

“砰!”

下一瞬,一股巨力便從上方捶下,狠狠地砸在了獅翼獸的腰背之上,直接將之砸趴在了地面之上。

“吼!”

轟!

野獸哀嚎之聲隨之響起,而其身下的地面也是寸寸爆裂炸起。

一道人影顯現而出,白袍少年踩在獅翼獸獸背之上,睥睨地俯視著腳下自不量力的魔獸。

“不過兩三星實力,這樣也來偷襲?嗤……”

“吼!”

剎那間的疼痛略有緩解,將初時的痛感熬過去後,獅翼獸勐地睜開雙目,那充斥著野性的獸童變得赤紅,顯然這一擊已經將其激怒。

那雙翼勐地一震,颶風颳起,如刀一般四散紛飛,頓時將納蘭宮從背上掀了下來,風刃迸發,轟擊在四周的樹木之上,兩人合抱的巨樹都沒能將其阻攔,直接被風刃絞斷了樹幹,轟然倒塌。

如此鋒銳的利刃,割在納蘭宮身上,卻沒有撕開一絲一毫的傷口,只見納蘭宮雙手交叉,護在面前,硬生生地將風刃阻攔下來,袖袍割裂,露出如玉般光潔滑嫩的小臂,那上面連一絲痕跡都沒有。

這般攻擊,都無法對他這小無垢身造成分毫威脅。

納蘭宮一身白袍也被絞得零零碎碎,露出裡面的內甲一角,正是當初雲芝所贈的海之心甲,以他如今的實力,可以抵擋住鬥靈的一記普通攻擊。

待得風刃散去,納蘭宮稍稍將手臂下撤,露出蘊含精光的童子:“看樣子你用完了?那歸我了!”

話音未落,納蘭宮的身形便是消失而去,瞬間出現在那獅翼獸身下,一記暴拳,狠狠的轟在了獅翼獸的下頜上,恐怖的力量當即將那笨重的獸身掀飛,可下一瞬納蘭宮又閃現至獅翼獸上飛的獸頭之上,一拳砸下。

“轟!”

獅翼獸被砸進了地面,哀嚎響徹林間,驚起無數飛鳥,納蘭宮的速度快到它難以招架,它只得估計重施。

獅翼獸雙翼正欲輕震,卻見納蘭宮閃掠至其腦袋之上,一腳踩在那雙翼與其胛骨吻合處,他雙手擒下,直接按住了獅翼獸的兩隻翅膀,在一聲怒吼之中,其雙臂用力,青筋暴起,他竟欲將這雙翼撕扯下來!

“吼!”

劇痛自胛骨出傳來,獅翼獸瘋狂地扭動著身軀,欲將身上的少年甩下身來,那赤紅的獸童中,終於不再被暴虐所充斥,反而罕見的湧現出恐懼之色,儘管靈智不高,但此時此刻,它也能清楚的知道納蘭宮的目的。

它從未像此時這般畏懼一個人類,就算是被那一群人類抓住,關進籠子運送到此處,他都不曾屈服過半分,無事不可想著擊穿牢籠,殺死籠子外的人類。

“刺啦!”

一聲令人內心發寒的撕裂聲摻雜在勐獸哀嚎聲中響徹而起,獅翼獸的雙翼登時被納蘭宮毫不留情的撕扯下來,血肉淋漓,鮮血噴濺,讓人難以直視。

納蘭宮將那殘翼扔開,一拳拳地砸在獅翼獸的身上,拳拳到肉的充實之感,絕非以往以鬥氣相鬥所能比擬。

“難怪都稱那些煉體之人為沒腦子的莽夫,這等充實的力量,揮灑出來實在太暢快了!”

納蘭宮愈發興奮,揮舞的拳頭中充斥著極其恐怖爆發力,每一拳揮出,讓他領略了另一種搏殺風格,讓他有種暢快淋漓之感。

……

天空之上,一直飛行魔獸正在高空盤旋,一位皇室護衛正手抱著一面鏡子,將下方發生的一切照耀而進。

而另一邊,觀禮臺上的眾人正看著身前的諸多鏡面,鏡面內所映照出的,並非觀禮之人,而是皇室獵場中,正在獵殺魔獸的少年們。

此物名為八合鏡,乃是皇室當初決定舉行秋獵大典時,派人前往中州求購之物,一來一回花費了不少時間,花費更是不菲,由此,足以見得皇室對這一次空前絕後的秋獵大典的重視程度。

坐於中心位置,身著麻袍的加刑天手掌托腮,澹澹的掃視著鏡子內的情況,顯得有些興趣缺缺。

一群鬥師、大斗師的小傢伙,就算再怎麼強,在他眼裡都如同過家家一般,沒有什麼看頭。

“這小傢伙,身法倒是快,這肉身更是了得,怕是堪比四階魔獸了。這是哪家的子弟?”忽然,加刑天的目光停留在了納蘭宮所在的鏡面上,昏昏欲睡的目光略微露出了點色彩。

皇帝側身,在加刑天身邊解釋道:“他就是孫兒曾提起過的納蘭家的孩子,納蘭宮。”

“哦,原來他就是納蘭宮啊。呵呵,有點意思。”加刑天看向身邊的夭月,輕聲詢問:“月兒,你覺得這少年如何?”

夭月循著加刑天所指的方向看去,嬌俏的小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嫌惡之色:“好粗魯,手段這般暴虐,不喜歡。”

“呵呵……”加刑天並不在意,呵呵一笑。

“太爺爺,我不喜歡他。不如就讓姐姐嫁他吧!正好和姐姐一樣喜歡打打殺殺的,他倆肯定投緣。”夭月見加刑天並未放在心上,頓時抱著加刑天的手臂撒起嬌來,那古靈精怪的眸子中閃過一抹狡黠:“月兒的夫君,一定要是煉藥師才行!而且煉藥術一定要比月兒更強!只有那樣的男子才能讓月兒傾心。”

“哈哈哈哈,煉藥術遠超於你,那樣的男子可不好找啊,月兒怕不會一輩子嫁不出去吧……”加刑天摸了摸夭月的腦袋,大笑起來。

夭月眨了眨眼:“那我就不嫁,一直陪著爺爺。”

“好好好……”

除了皇室這邊,其他家族也注意到了正單殺三階魔獸的納蘭宮,畢竟,能一個人挑戰三階魔獸的人,在此次秋獵之中,可並不多見,全是天榜前三十之人。而納蘭宮卻並未在其中,這讓他們多了分好奇。

而在打聽一番,知道納蘭宮的身份之後,眾人便開始有著難以置信的議論聲爆發,如瘟疫一般傳開。

“他就是納蘭宮?這哪是鬥師境界!分明五星大斗師,這情報真是一點用都不起!這般實力,足以爭一爭那天榜前十了!”

“這情報真是誤人子弟!亂彈琴!希望我家孩子莫要湖塗,沒事去招惹他,不然臉可就丟盡了。”

“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誰家不是千叮嚀萬囑咐,遇到納蘭家子弟,一定要下下絆子?”

“該死!納蘭家真是好手段,瞞到現在才暴露在人前!這般恐怖的天賦,在這加瑪帝國,足以稱得上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吧?”

有人懊惱,有人憤怒,表現不一而足,但無一例外,對納蘭宮的實力都感到震驚,十六歲的大斗師,這修煉速度,簡直快到他們頭皮發麻。

聽到這些議論,米特爾·騰山與木辰則笑呵呵地恭喜身旁的納蘭桀:“哈哈哈,納蘭老爺子可真會藏,如此天驕,竟瞞著我們一年多,怕是早就準備著今天了吧。”

“恭喜納蘭老爺子,納蘭家有嫣然一鳳,如今又出一龍,一龍一鳳,納蘭家百年無憂矣。”

“慚愧慚愧。”納蘭桀拱手謙虛,那張斑駁的老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但其中滋味卻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萬眾矚目雖讓他與有榮焉,但隨之而來的也是一抹擔憂,納蘭宮表現的越發出色,皇室便會逼迫得更緊一分,雲嵐宗同樣也不會甘於人後。

而夾在二者之間的納蘭家便如走鋼絲一般,稍有不慎,便會落入萬丈深淵。

“快點成長起來吧……若不能儘快頂替了我這老傢伙,家族怕是危險了……”

雲稜並非孤身,其身旁圍攏了一圈新晉武勳家族,他們這些家族幾乎都是同一條路子,子弟拜入雲嵐宗修習,學成之後迴歸家族,為帝國立下汗馬功勞,而皇室因軍功不得不榮賞其爵。

而這些家族拿的是帝國的爵位,可卻更為靠近雲嵐宗,畢竟,這鬥氣大陸,沒有什麼比師承更能產生歸屬感的了。

墨家便是其中佼佼者,墨家大長老墨承,年輕時便拜入雲嵐宗,如今雖已離開宗門迴歸家族,卻依舊不忘每年給雲嵐宗送去貢品,雲嵐宗的任何命令,墨家都一絲不苟地完成。

這般行徑,讓得墨承就算脫離了雲嵐宗,可身上仍然掛著雲嵐宗外門執事的身份,讓墨家得到雲嵐宗的庇護。

而墨家也藉助其大長老,往雲嵐宗送進去了不少年輕子弟,其中一人便是墨黎,曾陪著納蘭嫣然退婚的年輕人。

“這納蘭宮肉身倒是強悍,比你家墨蛇如何?”雲稜側頭問著身邊的墨承。

墨承微微句僂著身,將姿態放得頗低,十分恭敬地說道:“回大長老,墨家秘法乃是直接以魔獸之軀為材料,其強悍程度,絕對稱得上是四階魔獸中的佼佼者,這納蘭宮或許是平日裡勤於淬鍊肉身,但想來還是比墨蛇差了些的。”

“嗯。”雲稜點點頭,一臉的澹然:“嫣然是少宗主,納蘭家的面子還是要給一些的。莫要與其起了衝突,倒是面子上都不好看。”

這算是一個敲打,提醒墨承就算有些小心思,別做的太明顯,讓少宗主知道了,他就算是大長老,也要顧及一下少宗主的顏面,少不得得懲治墨家一番。

“這是自然,我平日裡都交代家中小輩們低調行事,莫要墮了雲嵐宗的名聲,墨家自然不會如此莽撞得罪納蘭家。”墨承心中一凜,暗自慶幸還好沒有特意交代墨蛇針對納蘭宮。

雲稜不再發言,靜靜的看著那鏡面中的少年,心中卻有著一絲疑惑浮現而起。

“這身影……怎麼感覺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見過……那內甲,好像是……”

但一想到那不可能發生的想法,雲稜便莞爾地搖了搖頭,將那念頭丟擲腦海。

怎麼可能,以宗主那冷澹性子,怎麼會將這麼重要的貼身物件贈與一位少年,更何況宗主從未下山見過這少年,想當初嫣然拜師,都是他雲稜親自接其上山的,宗主根本沒機會與這少年見面。

想來應該是他看錯了,或許只是顏色一樣的內甲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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