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東襄國
果然，蕭珏回到相國寺中時，衛染就等在了他的廂房裡，臉色平靜，但那雙眼睛裡卻透出些許的不虞來了。
蕭珏踏進屋門的腳步不停，快步走到衛染的面前，揚笑道：“阿染，你怎麼過來了？”
“你回京都幹什麼？”
衛染不答反問道，眼都沒抬一下。
蕭珏眸光一閃，他就知道阿染會問他這個，好在事情已經解決了，就是讓阿染知道也無妨了。
這般想著，他便坐在阿染的身邊，把京都裡關於童謠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末了，補充了一句道：“那首童謠真的太難聽了！”
“所以，你去將人給殺了？”
衛染挑了挑眉，京都裡發生的事情，每天都會有人來向她彙報。
關於童謠一事她也是知道的，只是她沒想著要管，就沒讓人去管罷了，她倒是沒想到蕭珏回京都，為的會是解決那首童謠的事情。
蕭珏裝作沒看到衛染臉色的異樣，毫不猶豫地點頭道：“那般亂嚼舌根的人留在世上作甚？”
“說的也是，那你知道背後之人是誰了嗎？”
衛染贊同地頷首，亂嚼舌根的人的確是不該繼續活著。
但死之前，總要交出對他們有用的東西才行，相信蕭珏不會不明白這一點的。
蕭珏回想起那塊玉佩的模樣，有些沮喪地答道：“沒有.”
想他重活一世，竟然沒見過那塊玉佩的圖案，這實在是太失敗了。
“罷了，你不明白就算了.”
衛染見蕭珏不明白她的意思，也懶得解釋，起身擺手就要離開。
蕭珏反應過來，哪裡會讓衛染就這樣離開？他忙不迭地就伸手拉住了衛染，道：“先別走，我還有東西要給你看！”
“什麼東西？”
衛染止住腳步，卻動手掰開了蕭珏的手。
對此，蕭珏表示很是失落，然，他明白阿染的性子，若他在這上頭糾纏，不說到正題上，阿染絕對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
所以，他只好抬腳走到書案前，拿起宣紙鋪好，並拿起毛筆，道：“我在那個乞丐的口中套出了編出那首童謠的人身上的玉佩長什麼樣，我畫給你看！”
聞言，衛染下意識地抬腳走到蕭珏的身邊，在看到蕭珏動筆那一刻，心中有一瞬間懷疑，蕭珏會不會畫畫。
畢竟她遇見蕭珏時，蕭珏可是個小乞丐，全身上下什麼都沒有。
可，真的看到蕭珏筆下畫出來的東西后，她就斂去了自己的懷疑，轉而安慰自己。
蕭珏定是跟他的母親學的畫畫，所以才會在他母親去世之後，無練習也無人教的情況下仍舊能畫得很好。
她才不會承認是因為看到了蕭珏的畫技比自己好，而心裡不平衡呢，哼！“好了.”
蕭珏沒有發現衛染的心思，畫好後停筆，轉眸看向衛染。
衛染聞聲回神，垂眸去看蕭珏身前的宣紙，上面畫了一個她極為熟悉的圖案，她臉色驀地一變。
“你說這圖案是那背後之人身上玉佩的？”
“是，阿染你認識這圖案？”
蕭珏心中一沉，莫非前世還有什麼是他所不知道的，所以今世才會不認得這玉佩上的圖案不成？衛染點頭，答道：“當然認識，這圖案我在爹爹的書房裡見過，據我爹所說，這玉佩是東襄國人身份上的象徵.”
“東襄國人每一個人身上的玉佩材質都不同，但圖案都是一樣的，就是你畫的這種類似於雄鷹展翅卻又不像的圖案！”
“可是，這裡是京都，怎麼會有東襄國人的存在？”
蕭珏臉色一變，東襄國，那是盛產毒物的地方！前世東襄國根本就不出世，今世這京都中怎麼會這麼早就出現東襄國人？難道前世，他死後，東襄國出世了？衛染冷笑了一聲，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不如你回宮去問問你的父皇？”
“阿染，這麼嚴肅的時候，你不要開玩笑，我估計他自己都不知道京都中混進了東襄國的人.”
蕭珏無奈，抬手想要揉一揉衛染的腦袋。
衛染往後退了幾步，避開蕭珏的手，不甚在意地道：“東襄國人人擅毒，京都中有東襄國的人在，嘖嘖嘖，一著不慎，說不得哪天就混進皇宮中，毒死你的父皇，造成京都混亂.”
“當然，從他們意圖想要毀了我的名節上，可見他們跟皇帝的意思是一樣的，也說不定是你的父皇跟東襄國人合作了呢？”
“反正我衛家是你們皇家的眼中釘肉中刺，聯合他國先將我衛家給連根拔起也不足為奇不是？”
“可你是我心中的寶，你是衛家人，我便不會讓衛家出一點差池，便是那想要對衛家動手的人是我的父親，也一樣.”
蕭珏眼都不眨地打斷衛染還想繼續往下說的話頭。
臉不紅心不跳，就將衛染是他心中的寶這樣的話給說了出來，衛染聞言，莫名地有種不想面對蕭珏的衝動，扭頭轉身就走。
蕭珏輕笑著追上衛染，伸手將衛染拉住，道：“阿染，我是說真的，所以不管皇家怎麼對你們衛家，你都要相信，我對衛家跟對你是一樣的.”
“所謂的愛屋及烏嗎？”
衛染一時腦抽，緊跟著說了這麼一句。
說完，蕭珏還沒有有所表示，她自己先懊悔得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手上用了點巧勁，掙開了蕭珏的手，飛快地竄出蕭珏的這間廂房之外。
不等蕭珏開口，因為她知道，蕭珏就算是開口，所說的也不會偏離她一時腦抽說出來的詞。
蕭珏沒有去追衛染，因為他知道，阿染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證明她不是不懂他的感情，只不過是礙於他們之間身份的鴻溝，所以她才會一直藏著。
現在他若去追上阿染，問她是不是跟他一樣，只會惹惱了衛染，讓衛染好不容冒出頭來的心思又重新縮回去。
衛染可不知道在自己離開之後，蕭珏想了這麼多，礙於剛才跟蕭珏的交流，亂了她的心，她為了安撫住自己的心，便給自己找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