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漆黑的男人行走在黑夜裡時, 就彷彿和夜色融為了一體。

“哦我親愛的摯友,我的亞茨拉斐爾 ,我敢說m國一定才是地獄, 當年撒旦絕對是聽錯地方了,他應該到這裡來才對。”

男人紅色的半長卷發在淺薄的月光下閃閃發亮, 他向電話那邊抱怨著自己看到的一切:“我在嚶國呆了六千年都沒有見過外星物種, 哇, 亞茨拉斐爾你沒有看到那玩意兒可真是太好了, 我真怕你看到了那玩意兒會噁心得吃不下飯……”

“砰——!”

一具健碩的男性身軀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從遠處重重摔向男人。

男人立刻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迅速跳開。

他抬手拉下架在鼻樑上的墨鏡, 嫌惡的看向自己腳邊昏迷不醒的男性軀體。

“克勞利?你還好嗎,我聽到你那邊很吵。”

“哦沒事。”克勞利嫌棄的後退半步,用近乎撒嬌的口吻向電話那邊抱怨道:“不僅是外星的怪物,這裡竟然還有襲擊?晚上出來散個步都能遇到亂/扔屍/體的人, 真是沒有禮貌。m國絕對是連惡魔都不願意來的地方。”

“得了克勞利,你可是要處理完任務才能回來的。”

亞茨拉斐爾哭笑不得的安慰道:“好啦,等你回來我們可以一起去野餐,怎麼樣。”

克勞利蛇一樣的黃金豎瞳一下亮了起來。

但不等他回答,就聽到從身後傳來的聲音。

“晚上好先生,希望那邊的人形物體沒有砸到你。”

少年帶著笑意的清澈聲音如同江海奔流,瞬間滌盪淨所有令克勞利煩躁的氣息。

俊美不羈的惡魔緩緩轉頭。

少年單手插兜在高牆上背光而立, 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能感知到他強大不可冒犯的威嚴氣場。

克勞利收起了與摯友通話時的笑容,他挑了挑眉,斜著眼看向地上不知死活的傢伙:“你是說這個東西嗎?男孩,玩球不要扔出界啊,會砸到像我這樣可憐的路人的——要我把這東西遞給你嗎?”

月影移動, 嬴政看清了與自己對話的男人異於人類的長相,但他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驚訝或恐懼,只是禮貌的點了點頭:“有勞。”

嬴政話音剛落,克勞利立刻捲起一腳,仗著自己腿長力氣大將那健碩的軀體踢飛向少年。

少年氣定神閒的掀了掀眼睫,伸出去的手掌輕鬆而準確的拎住了那軀體的頭髮,隨即揚手向自己身後甩去:“太阿,你漏掉的東西,自己收好。”

“抱歉陛下,是臣的一時失誤。”

身材高大的軍裝青年一躍而上抓住失去意識的男人,隨手塞進另一隻手提著的巨大金色編織袋。

細看之下,那由金色的光線交錯構成的巨大袋狀空間裡,已經裝了滿滿一袋同樣失去意識計程車兵,而新懟進去的男人顯然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塞下。

察覺到嬴政瞥過來的漠然一眼,太阿本就利落的動作更加迅速而粗/暴的將男人塞進“袋子”裡。

強大力量的擠壓下,很多士兵無意識悶/哼/出聲,甚至臉頰擠在“袋子”邊緣上,肉被縱橫交織的光線深深的勒了進去。

就像是惡魔先生曾經在愛爾南的鄉村集市上見過的一種捆好的燻肉。

克勞利:“……”

惡魔先生唇瓣動了動,還是在嬴政向他禮貌點頭致意準備離開時,問出了口:“或許,鑑於我們都有晚上散步的習慣,我們可以知道下互相的姓名?”

太阿聞言皺眉,冰冷的視線向克勞利投來。

嬴政卻在確認了他沒有惡意的情況下,看起來好脾氣的點了點頭:“我是嬴政,如果你想找到我的話,可以到復仇者大廈——異國的先生,如果不知道復仇者大廈在哪,可以在街上隨便問一下,紐約少有不知道大廈地址的市民。”

克勞利皺了下眉,下意識覺得少年的話哪裡有違和感。

一時想不到到底哪裡違和的惡魔先生點了點頭:“克勞利,目前居無定所中——該死的,讓人家跨國出差卻不管差旅費!那些傢伙。”

惡魔先生目送兩人離去,才重新拿起一直沒有結束通話的電話:“這裡除了外星怪物,竟然還有不明生物,我都沒有看出來剛剛的男孩是什麼物種。不,還有他旁邊那個男人也不是人類。亞茨拉斐爾,世界的造物可真是奇妙……”

“他竟然還把地址告訴了我?莫名其妙。不過要是下次還能再遇到的話,還是問問他是哪一物種的好了,其實我也挺好奇的。”

“不過……”克勞利的腳步一頓,他想起了剛剛匆匆一瞥時看到的從袋子的縫隙中隱約露出的徽章。

黑底紅紋,骷髏與蛇身。

“我親愛的摯友,我之前在你的書店看到的那個圖樣,你說那是什麼來著?”

“?”電話那頭,正身處在倫敦溫暖的書店室內慢悠悠沖泡好一壺紅茶的亞茨拉斐爾雖然疑惑,但還是回答了克勞利的問題:“好像是負責人間事務的天使拿來的,說是對方要和我們談合作,到我這裡來詢問我的意見。”

“名字的話,我記得是…………九頭蛇?”

亞茨拉斐爾笑著道:“聽起來是個你們惡魔會喜歡的名字。”

“九頭蛇……”克勞利轉身向後看去,空蕩蕩的小巷早就看不到那少年的身影。

但那少年洩露出的非人類的力量和不符合年紀的超然氣場,還是讓克勞利嚴肅了面容:“惹到了那樣不知道是什麼物種的男孩,還被丟臉的壓著打毫無反抗的力量,人類的組織,起個惡魔的名字也不過如此。”

“什麼?”亞茨拉斐爾訝然追問。

“哦,沒什麼,在說也許你應該慎重考慮——不過鑑於你們天使裡總有些白痴,能看上那種組織也就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克勞利!不許你這樣說我的同僚!”

“抱歉抱歉甜心,我的錯。”

……

因為與商鞅的密會而沒能在嬴政召喚的第一時間趕到的太阿,此刻低垂著頭委委屈屈的垂著唇角,手裡提著的巨大金光編織袋也因為他沮喪的心情而垂到地面上,“嘶啦——嘶啦!”的一路拖行著發出噪音。

讓嬴政不得不側目看去:“太阿,我還沒有說什麼呢。”

嬴政哭笑不得:“明明是你沒有及時趕到我的身邊,現在這個表情,簡直像是我欺負了你一樣。”

太阿:“qaq”

“因為我沒能及時趕到您的身邊,竟然還要您親自動手清理這些刺客。”

一想到剛剛趕到時看到的少年一人獨戰幾十名全副/武/裝/士兵的畫面,太阿就驚懼得幾乎肝膽俱裂。

即便太阿知道自家的小陛下不是脆弱易碎的人類,但他依舊無法容忍自己竟然讓小陛下身陷險境。

因為遠離東方之地不被萬靈殿完全認可的緣故,小陛下無法得到英靈所有的力量,在外星入侵時靈力枯竭導致的力量空虛還沒有完全治癒的情況下,太阿只要稍微想象一下自己的小陛下可能受傷的場景,就心痛得幾乎落淚。

但是嬴政顯然並不這樣想,他覺得太阿是關心則亂:“九頭蛇的攻擊並不讓我太意外。”

少年聳了聳肩:“之前他們就緊追不捨來著,不過是礙於那個時候軍方更為強勢,所以才審時度勢選擇暫時沉寂。現在對他們來說最大的障礙軍方已經不足為懼,再次打起我的注意這件事,也符合他們的行事風格。”

嬴政在從軍方基地冰冷的手術檯上甦醒後,還沒能完全聽懂這個國度的語言,就先迎來了來自九頭蛇的襲擊。

即便他從斯塔克醫院轉移到了復仇者大廈,日常也並非安穩平和。

出自九頭蛇和軍方、還有其他一些小組織勢力的綁架層出不窮。

即便是早從繼承的英靈記憶中習慣了刺殺和綁架,這樣源源不斷的襲擊雖然無法對嬴政產生任何傷害,但卻讓他無比厭煩。

少年瞥過太阿手裡的那一大坨糾/纏/在一起計程車兵時,淺金色的眼眸帶上厭惡:“如果是荊軻,或者是兄弟會卡勒姆那樣的,也就算了,我或許還有些興致。”

“這種現代科技/武/器/化下的殘次品,真是如同對我的挑釁和侮辱。”

太阿雖然痛恨自己沒有及時趕到,但也怕嬴政問起自己去做了什麼——君王所賜,臣民所受,不管他的小陛下想知道什麼,他都會事無鉅細的回答。

但如果那樣,就違背了答應了商鞅要保密的見面一事。

所以見嬴政沒有追問自己剛剛的去向,太阿微不可察的鬆了口氣:“陛下,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

“先帶這些東西回覆仇者大廈吧,交給娜塔莎。”

嬴政道:“雖然神盾局連自己的特工都分不清哪個是可以信任的,但在情報和調查方面,他們確實還是有些能力的。”

“況且,就算是幫弗瑞一把吧,既然這些傢伙是九頭蛇的,讓有九頭蛇臥底的神盾局來調查,也算是引蛇出洞了。他已經禿得沒有頭髮了,這幾天清理神盾局的臥底讓他愁得連眉毛都快掉沒了。”

嬴政想起之前看到的弗瑞局長滿臉愁緒的樣子,就忍不住憐愛的笑出聲:“這樣繼續禿下去,他就真的像託尼吐槽的那樣,成一顆黑滷蛋了。”

“是,陛下。”

太阿重新拎起手中的編織袋。

“等等,太阿,你剛剛去哪裡了?”

太阿愕然:“陛下?”

少年似笑非笑:“你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你。”

“——商鞅。”

“咚——!”太阿手中的編織袋,重新摔在地面上。

嬴政和太阿一前一後回到復仇者大廈的時候,就看到正坐在大廳裡的自己的小夥伴。

“彼得!”嬴政有些驚喜:“你怎麼在這裡?你的高中放假了嗎,有時間來玩了?”

曾與彼得·帕克一起度過了愉快時光的嬴政,在許久沒有與小夥伴見面的情況下,還頗有些想念。

彼得更是歡樂的從沙發上“嗖!”的彈起來,風一樣衝向嬴政。

在旁邊皮特羅和旺達幾乎能殺人的目光中,對大廳內驟然緊張的氣氛毫無所覺的彼得,開心的笑著一把抱住了自己小夥伴纖細卻有力的腰身。

“政!我們真是好久沒見了,我在新聞和報紙上看到你時還擔心得不得了呢,雖然報紙上只給了個背影,但我們多熟悉啊!我一眼就看出來了那是你,那些人竟然敢那麼亂寫一氣,真是讓人挺憤怒的。我還特別擔心你會不會心裡難過來著,那些人根本不瞭解你,就憑著自己的想象和別人的評價亂說一氣,真是氣得我差點要揍人了。不過好兄弟,說實話你可真不賴!絕對是超級英雄,太酷了!沒想到那天外星入侵時,天上那一大團金色就是你啊,我可真沒想到我的朋友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金光俠”!而且你猜怎麼著,報紙上你的配圖哪怕只給了個背影,也帥氣得不得了……”

“好了好了,男孩,你可以先放開嬴政了。”

眼見著彼得抱住嬴政就說個沒完,而且看這越說越興奮的架勢短時間內也不準備停下嘴了,託尼走過去拽住彼得的手臂,假笑著強硬分開了兩人。

娜塔莎好奇的看向太阿垂頭喪氣的樣子,但隨即就被太阿手中的巨大編織袋吸引去了目光:“這是什麼?”

“看起來,像是一袋……人?”史蒂夫小心挑選了半天量詞,還是無奈的用一袋來形容了面前的狀況。

“這個嘛。”嬴政眨了眨眼睛,示意太阿遞給娜塔莎:“去散了個步,順便撿了撿垃圾,清理下環境。”

“…………”旺達幽幽的看著少年,怨念如有實質。

姐弟兩個萬萬沒想到,他們才剛表完忠心,正熱血沸騰的想要周密保護少年,少年就給了他們迎頭一盆冷水。

他們甚至連什麼時候、怎麼被少年甩開的都不知道!

“嬴政先生,甩掉我們,就是,為了,去,散,步?”旺達咬牙切齒。

嬴政不甚在意:“下次,下次帶你們一起。”

那邊,娜塔莎好奇的從太阿手中接過一袋人,剛拿到手裡,就被過於沉重的重量墜得直衝向地面。

“娜塔莎!”站在一旁的史蒂夫驚呼一聲,趕緊一手撈回娜塔莎,一手拽住編織袋。

剛一上手,史蒂夫就知道為什麼特工出身體能良好的娜塔莎會被墜得拿不住了。

史蒂夫眼神複雜的低頭,近距離的觀察讓他終於看清了這都是什麼:“……九頭蛇計程車兵?”

嬴政點了點頭。

“……用袋子裝十幾個人?”

嬴政理所當然的看去。

“…………這袋子是什麼做的,能禁得住十幾個成年男性的重量。”

嬴政眨了眨眼,絲毫不因為自己不知道而心虛,轉而將視線投向太阿。

“蛇皮編織袋。”太阿肯定的回答。

“蛇……蛇什麼?”

“蛇皮編織袋,東方神器,上可時尚t臺走秀,下可火車站客運站運送活物行李,民用軍用兩相宜,正所謂一袋裝萬物。”

一時間,大廳裡寂靜無聲。

頂著復仇者們透過來的驚悚目光和彼得興奮崇拜的眼神,太阿淡定的點了點頭,自己肯定自己。

“就是回來的時候趕時間,裡面裝的人肋骨應該斷了不少,不過不是什麼大事,還有氣。”

娜塔莎等人聞言,眼神複雜的低頭看向金色編織袋裡失去意識計程車兵們。

“蛇皮編織袋,裝九頭蛇……?”

“好像……還挺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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