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隻一路南下,除了兩個港口需要停下,採購日常用品之外,基本上不會停靠,需要在河面上行走十幾天。
可是這一次和往常不同,雖然也很少靠岸,可經常會遇到路過的船隻。
每一次,都會有人離開船上,有人上船,顯得格外忙碌。
行進的路程也被耽擱了不少。
慶恭的人也在交換中,來了更加強大的人,走了通風報信的。
令狐峰就更不用說了,整個船上就屬他最是忙碌。
到處都能夠看到他的身影,非常賣力。
除此之外,陳師也在傳遞訊息。
白彥身上有聖旨的訊息,也讓他擔憂。
畢竟他不是在朝廷的通緝名單上,若是白彥死在了他的手中,那麼他以後可就無法像現在這樣拋頭露面了。
他的人也在行走,四處傳遞訊息。
整個船上的人都在忙碌,大有風雨欲來的姿態。
只有白彥和往常一樣,深居簡出。
他也沒有去找慶恭,他知道慶恭應付的來。
他每天都在船上轉兩圈,觀察船上的變化。
船上的人每天都在變,每天都有新面孔。
而伴隨著船隻南下,沿途的人都知道白彥身上有明皇密旨的訊息。
訊息在甚至傳回了燕州城去,引起了很大的轟動。
秦知府面如死灰,恨不得將傳播訊息的人全部解決掉。
“見過炎火大師.”
這一日清晨,白彥一如既往閒逛的時候,被人突然叫住了。
他看了過去,是北地的一個商人,叫肖震。
他之前跟隨父親見過一兩面,並不是太熟悉。
“有事?”
白彥淡漠回應。
“炎火大師,冒昧打擾。
在下是想要問一句,船上是否安全。
炎火大師放心,我並沒有試探之心。
只是我家中有妻兒老母,都在等著我回去呢。
若是我死了,他們只怕要流落街頭。
還有我這些夥計,都是家中的頂樑柱。
若是他們死了,死的可不是一兩個人...”肖震苦澀的說道。
他們都是商人,格外敏感,看得出來這幾日的變化。
他們這些商人早就躁動不安了,只是上了船想離開沒那麼容易。
就算到了碼頭,萬一有人擔心他們洩露了訊息,半路截殺怎麼辦?相比於船上的這些大人物,他們這些商賈百姓的命,實在是太廉價了。
“你們既然看得到,何必來問我?有什麼話直說,我可沒時間和你浪費.”
白彥沒好氣的說道。
“那我就直言相告了,炎火大師,明日會達到冀北碼頭,我們想要離開。
但是我怕有些人不想放我們離開,想尋求炎火先生的庇護.”
肖震說完,從口袋中取出來一個盒子,裡面裝的全部都是銀票。
“倒是懂事,只是為什麼要找我?”
白彥好奇的詢問。
“因為您最強大,也最坦然。
船上的高手不少,可不關心別人的事情,每日還在船上閒逛的人只有你。
我們雖然不知道您是不是局內人,但是也只有您能夠幫助我。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我看得出來,你不怕那些人,反而那些人很害怕你。
您,是最強的.”
“哈哈哈!說的好聽,我很喜歡。
我答應你們了!”
白彥放聲大笑,分別看了慶恭的房間和陳師的房間。
“囂張!”
陳師冷哼一聲,很是不爽。
“這個辦法倒是不錯,越囂張越不容易被拆穿。
就算被發現了不是武師,也會覺得是一個騙子,不會放在心上.”
袁先生髮自內心的稱讚。
“多謝前輩.”
肖震在千恩萬謝中離開。
銀票他也帶走了,白彥並沒有要。
第二日清晨,船上的人便開始忙碌,收拾行囊。
臨近中午的時候,大船靠岸,白彥也從房間走了出來,坐在碼頭上,目送肖震等商人離開。
他的態度很明確,要保下這些人,誰若是為難這些人,就是在為難他。
如同他所預料的一樣,沒有人出現,無論是陳師,還是袁先生等人,都在預設他的存在。
一直目送肖震等人離開之後,白彥才起身,準備返回房間中。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身影吸引了白彥的注意。
那是一個身材纖細的女子,束著長髮,手中拿著一把寶劍。
“武者?女子?”
白彥一眼便看出了此人的偽裝。
這不是什麼男人,而是一個女子。
並且是一個強大的武師,氣息比袁先生還要強大。
成為半步武師之後,白彥的感知越發明顯。
“有趣,穿著紅衣,只怕是針對炎火大師來的.”
船上的人都看起了熱鬧。
白彥穿著一身紅衣,此人也穿著一身紅衣。
二人又都是白淨少年,在人群中格外明顯。
只是讓所有人失望的是,這女子沒有找白彥的麻煩,只是看了一眼白彥,便進入到船艙中去。
白彥自然也不會自找麻煩,只是目送女子離開。
反倒是令狐峰一臉的興奮,跑來和白彥邀功。
“前輩,真沒想到,血羅剎竟然來了,白彥死定了.”
“哦?和朝廷有仇?”
白彥詢問。
他可不認識這位血羅剎。
“是的。
據說這位血羅剎被一位皇子傷害過。
成為武師之後,幾次找那位皇子報仇。
結果沒殺到人不說,還被那位皇子算計了,險些喪命。
這位可是帶著仇恨的,有他在,白彥想不死都不行.”
令狐峰激情滿滿的介紹著。
“這樣最好.”
白彥淡淡回應,心中卻凝重了許多。
又一個武師,甚至已經接近千師的存在,他這個半步武師,實在是不夠看。
他必須得儘快成為武師,才能夠應對接下來的戰鬥。
辭別了令狐峰,白彥回到房間,再次開啟了閉關練武的模式。
用袁先生的話說,練武沒有捷徑,他也不懂其中的玄妙,想到更好的辦法。
所以,他只能用最基本的辦法來提升自己的實力。
令狐峰不知道白彥在想什麼,也不在意。
他依舊在忙碌著,緊張的佈局。
與此同時,越來越多的目光匯聚到大船上,越來越多的武者走上這艘船。
那些新來的人,和血羅剎一樣,沒有和任何打招呼,自己買下了一個房間住下。
以致於很多人不知道他們和誰是一夥的,目的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