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豪送走了黃員外等人,興高采烈的去了學院,衝進白彥的書房中。

“彥兒,大喜事,我得到了準確訊息,馬文才送給了秦牧那傢伙十萬兩銀子,足足十萬兩啊...額,你有客人在啊.”

白景豪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閉上了嘴巴。

他實在是太高興了,竟然沒想到房間裡面還有人。

“叔叔好!”

慶恭起身,禮貌行禮。

這是他第一次見白景豪,可卻一眼就分辨出白景豪的身份了,好奇的打量者。

“父親,這是鎮北侯慶恭.”

白彥介紹道。

“鎮北侯?”

白景豪倒吸一口涼氣,便要拜倒行禮。

鎮北侯大名,在整個北地,無人不知,那是傳奇一樣的存在。

這樣的人物就站在自己眼前,白景豪激動的險些昏了過去。

“叔叔不要這樣,你是長輩,我怎麼能夠受您的禮呢?”

慶恭趕忙將白景豪攙扶起來,沒有讓他跪下去。

“侯爺來了,這小子也不說一聲,我現在就去安排.”

說著,白景豪便要離開去安排。

“叔叔不用客氣,我這次是秘密前來,不想大張旗鼓。

並且,我把白彥當兄弟,叔叔就當我是白彥的那些狐朋狗友就行了.”

慶恭趕忙說道。

“侯爺可不要玩笑,他的那些狐朋狗友怎麼能夠和你比?”

白景豪笑著說道。

他心中樂開了花,他在王府呆了那麼多年,還沒有哪個王公大臣對他多看一眼。

現在慶恭卻和白彥稱兄道弟,怎能不開心?日後去了京都,見了那些老朋友,也能夠昂首挺胸了。

“父親,你剛剛說什麼?馬文才送給秦知府十萬兩銀子?他這是在公然賄賂?訊息準確嗎?”

白彥詢問道。

之前白家給秦知府送錢,那都是零零碎碎的。

哪怕兩家結親,也不敢貿然送大批的銀子。

馬文才竟然送了十萬兩,關鍵是秦知府竟然收了,真不怕被洩露了風聲?“千真萬確,我可是找了很多人打聽。

秦府的管家也這麼說,這十萬兩銀子,就在秦府的庫房中放著呢.”

白景豪憤憤說道:“彥兒,這老東西,之前當眾退婚,讓我們父子難堪。

這一次,我就要將他收受賄賂的事情捅出去。

楚鑑大人絕不會袖手旁觀的.”

“秦知府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慶恭也眉頭緊鎖,很是震怒。

現在戰爭剛結束,很多百姓衣不蔽體,陣亡將士的撫卹金都還沒下來呢。

一個知府,竟然貪汙了這麼多。

“父親,就算秦知府收了銀子,未必是賄賂呢.”

白彥沉思了片刻,緩緩說道。

“這麼多銀子,不是賄賂是什麼?之前秦牧將馬大業關進了大牢,想來是因為這筆錢,才被放出來的.”

白景豪說道。

“如果真是賄賂,那馬文才為什麼不揭露呢?他們父子都要被斬首了,馬文才沒李遊保著秦知府的.”

白彥說道。

馬家的嫡系只有他們父子兩人,都要上斷頭臺了,馬文才還不揭發秦知府,這很說不過去。

如果換成是他,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突然,白彥雙眼一亮,他想明白了。

“那批銀子,不是賄賂,而是用來開學院的錢。

一定是這樣,馬文才和秦知府合作開學院,取代我們家的地位。

他們兩個一個有錢,一個有權,正合適.”

白彥說道。

白景豪冷靜了許多,仔細想想,白彥的話也很有道理。

“彥兒,若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對付不了秦知府了?他可是代表官方,若是學院真開起來,我們白鹿書院怕不是要倒閉了?”

“父親,你知道那批銀子的具體位置嗎?”

白彥詢問。

“不知道,不過這不是難事,想要知道,很容易。

彥兒,既然這批銀子不是賄賂,你還盯著這銀子做什麼?”

白景豪困惑的詢問。

現在他很為學院擔心,他是一個大老粗,自己的兒子開學院,這是臉上有光的事情。

他現在可把學院看的比錢莊還要重要。

“父親,沒有了這批銀子,學院自然開辦不起來了,我們為什麼不將這批銀子拿走呢?”

白彥笑著說道。

“白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慶恭詢問。

白彥看向了趙翰,說道:“秦知府為了對付我白家,不惜玷汙侯爺的名聲。

那我們也沒必要客氣了,他不是說侯爺吞了銀子嗎?那我們就吞了銀子好了.”

白彥說道。

趙翰激動的連連點頭:“白少爺這個主意太好了,讓那個秦知府嘚瑟.”

“別胡鬧!”

慶恭呵斥了一聲,看向白彥:“白彥,那可是官家的錢,哪怕我是侯爺,也不能夠去明搶.”

“誰說這是官家的錢?這批銀子本就是馬家的,並不是官家的。

並且,我這裡有東西,能夠證明,那就是馬家的錢。

秦知府不是說,所有銀子都被軍隊拿走了嗎?那我們就順理成章的去拿,他也只能吃啞巴虧。

就算鬧到了燕州道,甚至是陛下面前,他也沒理.”

白彥理直氣壯的說道。

這批錢來自馬家,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秦知府怎麼解釋都沒用,否則他也不會藏著掖著,到現在都不肯暴露出來。

慶恭還在遲疑,沒有接收白彥的提議。

白彥勸說道:“我聽趙翰說,朝廷給陣亡將士的撫卹金還沒有下來是嗎?”

慶恭點頭:“是的,朝廷的庫存已經不多了,都先緊著活人了。

撫卹金只怕要等上一段時間了.”

提到這個,慶恭就頭疼。

這一等,等個一年半載都有可能,他們能等。

可那些陣亡將士的家屬,可就要度日如年了。

一些人家中沒有兄弟的,只有老幼婦孺,半年的確很難熬,餓死都有可能。

“既然如此,侯爺為什麼不拿了這筆銀子,去安撫陣亡將士的家屬呢?侯爺,你不需要這筆錢,可是他們需要。

侯爺,你也不會看著那些人食不果腹,度日如年吧?”

白彥說道。

慶恭苦笑一聲,是啊,如果他有多餘的錢,一定會拿出來的。

可他沒有,而那些人又真的需要錢。

許久,慶恭深吸了一口氣,下定決心道:“白彥,你說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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