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首曲子,白彥熟悉的不能夠再熟悉了。

就在昨日,他親手將這首曲子送給有緣人。

當時,他便對鹿染的身份有所猜測,很可能出身煙花之地。

現在他才知道,鹿染就是秦魁娘子。

想來也是,一鹿染的容貌,沒有幾人能夠勝過她。

一曲結束,萬人斷腸。

很多男兒也都放下了酒杯,掩面哭泣。

“好曲,好琴!”

孟元大喝一聲,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這首曲子好像是將這幾年的鬱悶無奈都彈奏了出來,讓他只想酣暢淋漓的哭一場。

“狐媚妖術,什麼破曲子,竟然如此傷感。

既然不想背井離鄉來北地,那為什麼還要來?”

秦墨笙憤憤的說道。

“姐姐,聽說秦魁姑娘前來,是被逼迫的,她也是可憐人.”

楚香凝嘆息道。

“她有什麼可憐的?一個煙花女子,遭受萬人追捧,她還不滿足嗎?”

秦墨笙冷哼。

楚香凝不再爭辯,詢問道:“姐姐,你知道這首曲子叫什麼嗎?”

秦墨笙搖了搖頭:“聞所未聞.”

“是啊,如此美妙的曲子,卻不流傳於世。

想來創作者是一個非常低調的才子.”

楚香凝說道。

“秦魁姑娘,此曲已經登峰造極,卻沒有流傳於世間,不會是姑娘您自己所譜寫的吧?”

孟元詢問道。

這絕告訴他,一定是這樣。

否則,這樣的曲子早已經流傳天下了,他也一定聽過。

“此曲,我等的確聞所未聞,還望姑娘賜教.”

眾人也開口附和。

他們也都覺得孟元的話很有道理,若真是這樣的話,也不奇怪。

“諸位抬舉小女子了,這是一位有緣人譜寫贈送,小女子可沒這等才華.”

鹿染說道。

“不知此人在何處?是何方高人?”

孟元好奇的詢問。

鹿染笑了笑,沒有言語,只是目光在人群中搜尋。

“姑娘,若是今晚沒有人能夠答出來,姑娘是否會另準備其他測試?”

馬大業詢問道。

很顯然,無人知道答案,也就是無人符合條件,他就還有機會。

“是的.”

鹿染點了點頭。

今夜,她一定要和他人同房,這是她做不得主的。

她彈奏這首曲子,就是希望白彥能夠成為入幕之賓。

她生在煙花之地,長在煙花之地。

她所認識的男人,無不是骯髒汙穢的。

在她的眼中,世間所有男子都一樣。

如果一定要選擇一個,她希望這個人是白彥。

雖然只是一面之緣,可白彥是她見過最特別的男人。

“那就請姑娘,開啟第三輪測試吧.”

馬大業迫不及待的說道。

“難道真的沒有人知道這首曲子嗎?”

鹿染再次詢問道。

她的目光在船隻中不停的搜尋,可她一直沒有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想來,她也是介意我身份的吧?在她眼中,我應該是很髒的吧?”

鹿染失落的嘆息一聲。

她覺得自己很好笑,明明是她覺得天下男人骯髒,可如今遇到一個不骯髒的,反倒是自己被嫌棄了。

“既然如此,那就聽天由命吧。

我的命運,從來都不是自己能夠做主的.”

鹿染閉上了眼睛,倒吸一口冷氣。

她認命了,這麼多年,她一直在抗爭,想要改變命運,可每一次都是徒勞無功的。

當她再次睜開雙眼的同時,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簾中,並且緩緩走來。

鹿染笑了,笑的如同花兒一樣。

“白彥,你走出來做什麼?難道你還認識這首曲子不成?”

馬大業不滿的說道。

這個時候走出來,不是添亂嗎?“馬黑子,你怎麼跟我說話的,你剛才說的話不會是忘記了吧?”

白彥淡淡詢問。

馬大業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閉上嘴巴不說話。

“馬黑子,叫聲大哥來聽聽。

既然要當小弟,就要拿出態度來.”

白彥蹙眉,不滿的說道。

馬大業充耳不聞,低頭喝酒。

管白彥叫大哥,怎麼可能?他恨不得將白彥踩在腳下,騎在胯下。

“哎呦,看來你這小弟是真不懂事啊.”

白彥突然調轉方向,朝著馬大業的船走去。

“白彥,你來幹嘛?”

馬大業呵斥道。

幾個跟班上前來,便要攔住白彥。

“滾開,我找我小弟,關你們什麼事?活得不耐煩了嗎?”

白彥強行推開小廝,闖了過去,徑直來到馬大業面前。

“馬黑子,你剛才說的話是不是忘記了呢?”

白彥大大咧咧的說道。

“白彥,你不要得寸進尺...”啪!不等馬大業將話說完,白彥一個耳光甩了上去。

“馬大業,叫聲老大,今天這事情就算了,否則我作為大哥,不介意教育教育你怎麼做小弟.”

“你敢打我!”

馬大業怒吼。

“打你又怎麼樣?老子教訓自己的小弟,還有錯嗎?”

說著,白彥又是一拳頭砸在馬大業的臉上。

“啊啊啊,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將他給我丟下去.”

馬大業命令手下。

他雖然很黑,可常年宣淫,身體早就廢了,每次遇到白彥都只有被打的份。

幾個小廝聞言,便要衝上前來。

“我看你們誰活膩歪了.”

白彥拔出腰間的刀,月光之下,寒光森森,讓幾個小廝打了一個寒戰。

“此刀見血封喉,你們誰想試試,儘管上來.”

白彥冷冷的說道。

幾個小廝被嚇住了,無人敢上前一步。

他們看得出來,白彥這刀很鋒利,若是動手,可能真的會喪命。

不遠處,徐桑等人也都在看戲。

若是他們動手,那些人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

馬大業被氣得吐血,這些可都是他花重金買來的小廝,竟然被白彥一個人嚇住了。

“聒噪!”

白彥又是兩拳,打的馬大業牙齒橫飛。

“白少爺,你怎麼可以如此粗魯,當眾打人。

這是在挑釁我大乾王朝的王法.”

一個老秀才,憤憤的說道。

“王法?我白彥從來不知道什麼是王法。

但是老先生你,和我是一路人.”

白彥笑著回應。

“白少爺,我和你才不是一路人呢.”

老秀才冷哼。

“如何不是?我不知王法,你不知廉恥,不是正好嗎?你身為秀才,為了一點銀子,弄虛作假幫助他人睡花魁,簡直是將天下讀書人的臉都丟盡了。

你讓你的文章沾滿了汙穢,不是不知廉恥是什麼?我若是你,早就一頭撞死了,還有臉在這裡大放厥詞?”

白彥質問。

老秀才的臉色變了又變,他來幫助馬大業作弊,這的確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

“白少爺,你既然如此說,那你為什麼不一頭撞死呢?你比我好到哪裡去呢?”

老秀才陰惻惻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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