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競爭對手？“哪家？”
梁展宏問。
許副院長的臉色不太好看：“是華科醫院的老專家，馬恩禮馬院長.”
這個名字一說，梁展宏、姜博濤臉上的笑容頓時就沒了。
這是個資歷厚到能列印三厘米a4紙的強人啊！獲得過省先進醫生表彰，拿過市級多個優秀獎項，兼任江正市醫學會上消化道專家協會成員，市大練兵蟬聯亞軍……履歷上的頭銜，數都數不過來！馬恩禮可謂是華科醫院的頂樑柱，一個人硬是撐起了整個醫院60%的業績。
當年市一院和心胸專科醫院，在成立各自的“中心”時，兩邊都曾經開出了天價，想要把馬恩禮挖過去。
不過馬恩禮是一手建立起華科醫院的元老，對華科醫院有著對待“孩子”般的特殊感情，這才沒去。
馬恩禮也是華科醫院最有實權的副院長。
“這個競爭對手，有點厲害呀.”
“咱這個專案，是解決食管癌擴大範圍切除併發症的，我聽說……這位馬院長在這個方向上，已經鑽研多年，說不定早已經有所成果了。
““即便是沒有成果，他在這方面也是研究頗深……咱兩家的競爭起點，就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啊.”
姜博濤心裡都一陣絕望。
這對手，太強大了呀。
幾個人中，只有豐範心裡淡定無比。
這位馬院長再厲害，也比不上他一張升級卡厲害。
這個研究課題專案，對他而言，是很輕鬆的事情。
這次市裡的扶持經費，和綠色人才通道，必然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無論有多難，六院還是為這個專案，牟足了勁。
抽調了該領域的幾乎所有醫生，一起嘗試攻克。
無論能不能成功，這總是一次讓市醫學會看到他們潛力的機會。
世上沒有白給的午餐，想要朝著“成立中心”奮鬥，那就只有表現出足夠的潛力，得到市醫學會的重視，才能爭取到扶持。
梁展宏、姜博濤、劉、鄭兩位副主任等人，專門把一個空餘的大會議室，作為專案組的討論駐地。
眾人討論了半天，列了五六個模稜兩可的方向。
最終，豐範也提了個方向。
他在內網上，搜了一篇論文。
“梁主任，各位，看看這篇文章，裡面提到一個構想，食管半切牽引.”
“只切斷食管粘膜後壁，保留前壁，留作牽引，這樣讓吻合口的高度提高，依次來降低併發症發生率.”
眾人聽了，不置可否，沒有表態。
這個方向乍聽起來，並沒有多少優勢，和他們之前列出來的五六個方向相比，也沒有什麼特別的。
豐範也沒打算直接給眾人“開掛”，而是要用這種循序漸進的引導方式，引導眾人步入正軌，最終達成目標。
醫療科研，畢竟也是科研，是不能只拿“結果”說事的，必須要過程中的很多東西，來支撐研究結果。
豐範是要從腦海裡往出拿東西，但要拿的顯得合理一些才行。
梁展宏道：“接下來幾天，大家辛苦點，先把今天列出來的這總共七個方向，都做一次初步深入研究，先做減法，排除可能性低的、實現難度高的，最終確定兩個最可能的方向，我們集中攻堅.”
之後，把七個方向，分配給眾人人頭上。
眾人紛紛領了任務。
……華科醫院。
外科主任：“馬院長，今天我去市醫學會領課題專案書，六院也接了.”
馬恩禮怔了怔：“六院？”
他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六院憑什麼來和他們華科爭？六院最近日子不好過，聽說大外科都裁撤的只剩兩三個科室了。
相比起來，他們華科的日子，就好過多了。
尤其是有他這位聲名在外的老名醫坐鎮，病源、業績方面，是絲毫不用擔心的。
病患只要上網隨便搜一搜，就能找到他馬恩禮醫生的大名。
馬恩禮還是謹小慎微的問道：“我最近不太瞭解六院，六院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依仗嗎？”
外科主任：“六院最近比較亮眼的，也就是出了一個年輕醫生，名叫豐範，聽說比較厲害，連一院的上消化道治療中心的幾名老師，都過去幫著發文.”
馬恩禮頓時恍然：“就是《松海臨床醫學》上的那篇文章的作者吧！那我知道.”
他看了那篇文章後，也是大為讚賞，還專門瞭解了一下豐範在一院進修班時的事蹟。
確實是一個天賦極好的年輕醫生。
馬恩禮對豐範的評價，也很高。
但……但也就是天賦高、潛力大而已，底子還是太薄了，就像是打撲克，豐範的手氣是極好的，很有可能能拿到不少好牌。
但他馬恩禮，卻是已經一把好牌在手了。
馬恩禮道：“不用管六院，我們繼續按照我們的計劃走就行，這是我們的優勢賽道。
這些年我們的積累已經很深厚了，稍稍在個別地方，突破一下就行.”
外科主任眼含期待：“馬院長，咱的專案組，是不是快要做出成績了？”
馬恩禮笑著胸有成竹：“應該在近日，就能拿出成果.”
外科主任頓時放心了。
果然有馬院長在，就是能讓人安心。
……市六院。
最近幾天，梁展宏、姜博濤等人，都快忙瘋了。
每天都沉浸在嘗試幾個課題方向上面。
甚至，梁展宏還付出了一些代價，申請到了市一院科研大樓，去呼叫了高科技，算力驚人的超級計算機，模擬手術裝置，來嘗試幾個方向。
可惜，投入了不少，卻沒有看見回報。
幾個方向課題，都嘗試著深入研究，卻一個都沒有取得突破性進展，反而一個個的，都卡在了某個地方。
就像是遊戲卡關一樣，進行不下去了。
“總共七個方向，全卡住了？”
“一個能嘗試突破的都沒有？”
這時候，眾人才直觀的感受到，科研醫療專案，究竟有多難。
“博濤，你說，我們接下來該重點攻克哪個方向？”
“時間不等人，華科醫院那邊，已經在緊鑼密鼓的做專案了，咱這時候，必須要拿出魄力來，儘快選定一到兩個方向，重點攻堅.”
姜博濤苦笑：“讓我拿主意嗎？”
這不是賭博嗎？賭贏了方向，攻堅成功，做出成績。
而賭錯了方向，進展不利，最後滿盤皆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