絞殺難得願意為了劣者這位舊日的宿敵,而低聲下氣的再三請求他人。

但最終的結果是好的。

從死海區開始,周邊六個地區的扶濟社都開始了行動。

在湧泉島,浮空車是真正的奢侈品——之所以說是奢侈品,就是因為它並不具有實用性。

因為沒有那麼多的地方能夠讓浮空車降落,而過於溼潤的空氣又會讓浮空車非常容易生鏽。

然而,為了尋找不知所蹤的劣者,扶濟社還是從作為湧泉島核心城區的裡海區借到了三輛浮空車,並順著絞殺所指出的地點……也就是離開“密歇根湖區c管18孔”不遠的地方,開始仔細搜查。

絞殺也上了其中一輛浮空車,用開車司機借給他的行動式望遠鏡、向下仔細進行著搜查。

劣者出事的時候,就已經是傍晚了。

湧泉島的夜生活也還算是比較發達,街角輝煌的燈光照耀著街區的每個角落。

可劣者就像是遇水即溶了一般,完全不見蹤影。

就連屍體都完全找不到。

他們搜查了整整三個小時,已經到了半夜零點。

中間浮空車已經用光了一次燃料,他們補充完了燃料、又吃了點夜宵填肚子,也完全沒有看到劣者的蹤影。

他們在天上用物理手段搜尋著劣者,而其他的扶濟社成員則在使用其他的手段——靠著與街頭巷尾的鄰居們的親和與威嚴,他們在劣者有可能摔落下來的街區附近遊蕩,遇到的路人不論是社畜、老人亦或是孩童,都停下來詢問他們是否見過一個長著鹿角的男人。

和幸福島相比,湧泉島的扶濟社顯然缺乏駭客手段。

他們自己無法從網路上搜查……但好在面子果實依然有效。

絞殺靠著扶濟社的關係、聯絡上了當地的法師……又藉著對方的人脈聯絡上了當地的靈能駭客,從網路上開始搜查關鍵時刻的監控記錄、試圖透過監控來進行追蹤。

但讓絞殺皺眉頭的是,這些監控明顯出現了被動過手腳的痕跡。

這也是扶濟社能夠確定絞殺沒有拿他們開涮的證據——既然關鍵時刻、關鍵地點的監控都被刪除了,就說明的確有人在干涉此事。

可是,湧泉島的監控實在是太稀疏了。

如同劣者之前與絞殺聊天時提到的一般,這些監控之中漏出的巨大空隙、讓他們無法斷定劣者一定就在這些監控被遮蔽的地區裡。

——而反過來說,連湧泉島的扶濟社都缺乏靈能駭客,也就可以說在這悠閒的地界裡,能刪除監控的駭客絕不是什麼普通人。

這次應該是碰上正主了——恐怕出手的,就是真正的、最初的那隻“本格狼人”。

意識到來自幸福島的同志被當地的“新晉犯罪組織”給搞了,湧泉島的扶濟社立刻就怒了。

要知道,狼人也就剛出現了三個月。

——而他們在洗白之前,可是在這裡鬧了二十年了!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不光是為了支援絞殺、對幸福島的同志示好,同時也更是為了立威名、維持自身在道上的權威,湧泉島上的扶濟社緩緩開動了起來。

既然所有劣者出現的監控都被刪除,扶濟社就乾脆源源不斷的派出更多的人,用人海戰術去覆蓋式的問詢“在被刪除的監控的臨近區域裡出現過的人”。

之所以到零點就停了,也是因為當地的規矩——他們曾經也是無碼者,每當後半夜就會出來、以傭兵的身份互相死鬥。

但如今他們已經是扶濟社的一員了,一切可能干涉他人的行為到了零點就必須終止。

“那麼,我可以去繼續尋找嗎?”

絞殺還有些不甘心。

明知道劣者肯定是出事了……如果再拖一個晚上,他就真未必能活下來了。

“不可以,絞殺先生.”

小雅嚴肅的搖了搖頭,抬頭看著高大的絞殺,對他致以歉意:“這也是居民接納了我們、向我們繳納保護費的前提……那就是我們必須維持後半夜的和平。

不光是我們自己不能互相爭鬥,也要巡夜來保持其他人不會搞事情.”

“……既然如此,”絞殺思索了一下,“我可以跟著你們一同巡夜嗎?就在那幾個街道里.”

被抹除的監控,前後覆蓋了兩個區的二十六條街道。

而經過他們數萬人三個小時的緊密排查,差不多可以將劣者最後出沒的地點壓縮到八條街道內。

“這個可以的.”

聞言,小雅高興的點了點頭:“我也可以陪您一起——”“那就拜託了.”

絞殺沉聲道謝,和小雅一同將借來的浮空車先行歸還、隨後乘上了扶濟社的巡邏船。

湧泉島的巡夜,不像是幸福島那樣開著車巡邏、也不是崇光島與通神島那樣使用帶著探照燈的無人機飛來飛去。

——而是開船。

每艘巡邏船上都配置了無線電,能夠接受周圍的求救訊號。

這是公司的執行部不會去做的事,因為太過吃力不討好——要是在巡邏期間還是出了事,夜間巡邏的這些人沒能起到救援的作用、反而會招致牴觸與不滿,被網路輿論評價為無能。

但扶濟社反而是無所謂的。

他們畢竟是民間組織,不專業才是正常情況。

能救到人、阻止犯罪,那已經屬於超常發揮了。

而事實上,他們的巡夜比起阻止犯罪、更大的作用倒是威懾宵小。

那些小毛賊未必害怕高高在上的執行部。

反正執行部也不能對他們做什麼,最多也就是抓起來、然後關個十幾天就又放出來了。

哪怕他們真殺了人、或者綁架了什麼人……就憑著湧泉島上稀稀拉拉的監控,多半也是拍不到決定性的證據的。

當地的大小犯罪分子都熟知那些監控所在的位置、以及它們的可視角度,隨便繞繞就能繞開。

它的存在意義就是完全沒有意義——也就是欺負欺負半道出家、激情犯罪的那些“萌新”。

在這種情況下,湧泉島的執行部根本起不到威懾作用。

反倒是扶濟社這種“稍顯暴力的民間組織”,對他們來說更值得畏懼。

因為扶濟社可不管什麼公平審判,被逮住了狠揍一頓、打折幾根骨頭都是輕的,剁指頭剁手乃至於一槍斃了都是正常情況。

惡人自有更惡的人來給他們定規矩。

無碼者,也同樣意味著無拘無束。

而事實上,湧泉島執行部的大多數人也根本就不在島上——他們中最精銳的那些人,都被髮配到了地上或是深海,用於看管那些礦場、油田的工人。

這些人基本上都是犯了一年以上的刑罰的罪犯,還有那些非水生靈親、因此在湧泉島找不到工作的“無鱗者”。

沒有執行部看管的話,很容易就會變得混亂或是怠惰。

與無碼者相比,無鱗者在湧泉島反而更受歧視。

並不是那種易於接受霸凌、或是容易被敵視的歧視;而是那種“被忽視”的歧視。

因為湧泉島上的幾乎所有設施,都是為水生靈親而準備的;因此基於這些設施而存在的公司、這些公司中的各種工作崗位,也都是隻要水生靈親。

甚至於在長久的與陸生靈親的隔離之後,他們的審美也與陸生靈親變得有所不同——他們能夠接受魚類腦袋與身體的同類,卻無法接受身上太過光滑或是長有走獸毛髮的審美。

陸生種並沒有遭遇什麼敵意,他們只是被無視了。

作為建立之初,就是為水生靈親而準備的空島,湧泉島始終保持著對外的完全開放——他們允許任何湧泉島居民前往其他空島,但僅接受水生種靈親入籍湧泉島。

但作為七空島裡面,最為安逸、最接近“度假村”的空島,還是有很多本地人不願離開。

他們中有人父母雙方都是水生靈親,卻以小機率突變成了陸生種;或者乾脆就是熱情開朗的美人魚們與旅客發生關係後,生下了非水生靈親;再或是想要藉著與湧泉島居民結婚而入籍湧泉島的其他空島居民,他們也很容易生下陸生靈親的子嗣。

他們在湧泉島很難找到正常的工作,而他們的身體也不支援他們在溼氣如此之大的環境中工作。

天天接觸大量的水,對正常人來說是一種摧殘。

那麼,他們就只能坐船去陸地上挖礦。

掙了錢之後,回空島大肆享受一番,把錢全部花光然後再次離開。

即使如此,也有許多人不願離開湧泉島。

他們越是瞭解其他空島,就越是不願離開湧泉島。

哪怕每天都遭受狼人的威脅,哪怕扶濟社索要保護費已經成為了一種日常,哪怕湧泉島的執行部根本不管事,哪怕他們在這裡根本找不到像樣的工作,更不可能被總公司錄用……苦力也好,礦工也好,伐木工也好。

服務生也好,建築工人也好。

他們當然知道,陸地上除了詛咒就是輻射;其實也知道,湧泉島的自由和福利是隻對水生種開放的……但他們無所謂。

只要還能留在湧泉島,去做什麼都好。

因為他們對這種覆蓋不到他們自己的社會福利與悠閒的生活,而感到與有榮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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