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和茶樓。

悅和茶樓是整個漁陽唯一拿得上臺面的茶樓,此時被人包了下來,整個寬闊的大堂都空蕩蕩的,毫無人氣。

只有茶樓的小二站在門口,恭敬地迎客。

葉沉魚跟著高文斌等人走到門口,小二笑臉相迎:“神女大人,高大人,谷先生,幾位員外在二樓等著您呢.”

高文斌和谷治臉色有些難看,這是下馬威呢。

按馮秦安幾人的身份,合該下來迎接他們。

葉沉魚則抬頭望了望上方,她聽得見二樓的呼吸聲,一共有八個人在。

她率先走了進去,不用茶樓小二引路,就徑直往樓上走去。

高文斌要攔她:“葉姑娘……”現在上去,不是先弱了自己的氣勢?

谷治一把拉住他,輕輕搖了搖頭。

他跟高文斌想得不一樣,他把葉沉魚視為漁陽現在真正的主人。

葉沉魚做的決定,他和高文斌都沒資格阻撓。

他抬步跟在葉沉魚後面,輕聲說道:“聽神女大人的意思.”

若是沒能談下來,他來兜底就是。

茶樓小二追上去:“神女大人您等一等……”

葉沉魚沒理他,上樓左拐找到那間有人聲的包間。

剛要推門進去,想起了系統的提醒,葉沉魚想了想,從空間裂縫裡把長刀抽了出來。

然後在茶樓小二驚恐的目光中,一腳把門踹開了。

精緻典雅的木門重重摔在了地板上,只剩下幾塊殘缺的木屑掛在門框上。

包間裡坐了一排的人,皆是目瞪口呆地望了過來。

葉沉魚走進去,環顧了一週。

她認不出哪個是馮秦安,哪個又是王家和李家的人,但看到除了正對著門坐著三個人,其他人都站在後面,也能猜到誰是說了算的。

馮秦安看著眼前的少女,立刻就想到了她的身份。

就是這個人,殺了他的平兒。

縱使壓著火氣,他依舊忍不住流露出濃重的恨意與殺意。

殺意流露出來的那一剎那,葉沉魚就看了過去,看到是個五十左右歲的中年人,盯著她的眼神陰鷙至極。

她跟他對視了一會兒,口吻平靜到帶著一種孩童般的天真:“你想殺我?”

馮秦安冷笑了一聲:“神女說笑,馮某可不敢殺漁陽的恩人。

只是不知道我那不肖兒如何惹到了神女,居然被你……一刀斬殺!”

只要想到兒子的屍體,馮秦安就心若刀絞。

葉沉魚是不怎麼喜歡解釋的人,不過她謹記著系統讓她收斂點的提醒。

所以她踩過地上的門板,在馮秦安對面的椅子上坐下,長刀就橫在身前。

“嗒.”

包間裡寂靜無聲,長刀落在桌面上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讓馮秦安旁邊的兩家家主俱是心中一凜。

他們也見過大大小小的場面,可沒有哪次談判的時候有人先把刀亮出來,總覺得來勢洶洶。

而且他們在悅來茶樓請人是經過細心佈置的,先是讓小二下去迎人,他們坐在包間中,為的是挫一挫來人的銳氣。

他們在包間裡又是坐在主位,等來人坐在對面,氣勢便又矮了一截。

可這姑娘雖然是自己上來的,卻是踹門而入,如今坐在他們對面,先把刀放在了桌面上,怎麼都讓人覺得他們是被威脅了。

沒看馮秦安,秦王兩家的人對視一眼,都有點看重的意思。

他們原本以為所謂的神女只是有個武功厲害的女人從漁陽路過,被高文斌谷治杜撰出來的而已,根本沒當回事兒。

馮家死了人,他們家又沒死。

他們這次主要是為了看看漁陽的新縣守是什麼態度。

馮秦安卻是不管那麼多的,別人以為他是要為馮家爭利才設了這次宴請。

秦家和王家也以為他是想借此多跟高文斌分一成利潤。

但他這次不是,馮秦安胸膛中翻騰著殺意與怨恨。

他唯一的嫡子死了,就算把十成的利潤都給他,他要來又有什麼用?

他不要利潤,要的是這個女人死。

這股殺意明顯到葉沉魚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她還沒來得及去看另外兩個人,就把目光重新放到了馮秦安身上,仔細打量著他。

馮秦安對她一笑,有些猙獰可怖。

太弱,有錢,沒印象。

葉沉魚打量完,腦海裡冒出這麼三個詞。

高文斌和谷治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幕,秦王兩家的當家人上下打量著葉沉魚,馮秦安的表情幾乎要撲上來吃人。

而葉沉魚,少女背對著門口,露出半截沒被遮住的長刀,身後碎了一地的木板,纖細的身形硬生生坐出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這局本來是為了高文斌和谷治設的,現在看起來倒沒他們什麼事兒了。

兩人索性直接站在了葉沉魚身後,一句話不說充當背景板。

秦家和王家的人打量完葉沉魚,其中一人這時候開口圓場:“看來這位就是神女大人了,在下秦英.”

說話的人坐在左邊,穿著一身深紫色的袍子。

右邊那個也道:“在下王華嚴.”

“葉沉魚.”

葉沉魚回道,然後問馮秦安:“你是誰?”

不等馮秦安回答,她又接了一句:“馮家人?”

馮秦安險些被氣得就地吐血,這女子根本不曾將馮家放在眼裡,殺了平兒之後居然還不知道他的身份。

馮秦安咬牙道:“我是馮秦安,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麼要殺了平兒?”

葉沉魚會殺馮玉平有很多種因素,雖然系統將她的行為定義為“碰瓷”,但葉沉魚還覺得自己挺佔理的。

她耐心給馮秦安解釋:“去年春天的時候,他在街上看到一個進城賣柴的少女,將人搶回家中逼迫至死。

前年冬,有船家不經馮家允許自行運貨,馮玉平騙其簽下契約,以十個銅錢買下船隻。

船家一家人無所維生,只能任由兒子病死……”

葉沉魚把系統給她的表格拉開,念給馮秦安聽。

不過唸了兩條她就懶得唸了,直接叉掉了表格,對著臉色鐵青的馮秦安說道:

“想殺就殺了.”

葉沉魚神色淡淡,殺人哪有那麼多理由。

看不順眼,就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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