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有缺錢跑到匪寨裡搶錢的,大當家心中咒罵,面上卻不能顯出避讓之意。

他面上一沉:“你若缺少錢財,惜你武藝,未曾不可以相贈一些。

可你無故打上我青龍寨,殺我三弟,我青龍寨與你不共戴天!來人,把此女給我拿下,給三弟報仇!”

說得有理有據,斬釘截鐵,他卻做在座椅上沒動。

底下的人機靈的,也沒有動。

只有那些腦子沒轉過彎來,或是忠心耿耿的頭目們起身去捉葉沉魚,為首的便是剛剛請纓的二當家。

葉沉魚卻盯著大當家的,有點煩躁。

說來說去,還是不打算給她錢和糧食,那說話不是浪費她的時間嗎?

有這個時間,她都殺完人,準備裝糧食回漁陽了。

葉沉魚一煩,就更不喜歡說話了。

她眼角都沒給圍過來的那些頭目一下,足尖一點,直接從他們頭上掠了過去,刀尖直指大當家。

大當家沒想到她能如此輕易地突過來,還沒來得及伸手去找武器,刀尖就已經觸到了他的額頭。

大當家睜大了眼睛,被殺死在了座椅之上。

葉沉魚收刀回身,將二當家以及幾個想上來報仇的頭目砍倒在地,目光冷淡地掃過議事堂下方的眾人,像是在挑哪一個下手。

被她目光觸及的人恨不得將自己藏起來,一個個都低下了頭。

剛剛來報的人說的沒錯,這哪兒是人?不是山中的鬼怪,如何能如此輕易地殺人。

沒個千八百人,怕是都不能傷到她。

當家的都死了,誰又能命令動上千個兄弟去送死?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想站出去送死。

議事堂裡靜得出奇,葉沉魚見無人動,微微皺了下眉。

正瞄著她臉色的頭目心驚膽顫,被求生欲一激,福至心靈:“大當家的!寨中規矩,您殺了大當家的,您就是大當家的!”

其他人心中暗罵了一句,居然被他搶了先,也都紛紛開口:“對對,大當家的!”

生怕開口晚了,就成了下一個刀下亡魂。

葉沉魚:“……”

系統:【……】這都什麼跟什麼?好幾萬人就沒有一個有點血性的說我不同意?

倒不是這群土匪沒有血性,一點血性沒有的也不會上山為寇。

只是葉沉魚只殺攔她的人,你不擋她的路她也也不會殺你。

這年頭土匪多是吃不上飯才上山的,誰都不想和命過不去。

倒也有一些對寨子忠心耿耿的,之前或是在外面或是在議事堂裡去攔葉沉魚,都被一刀砍了。

簡而言之,特別有血性、有情義的,都被葉沉魚殺光了。

葉沉魚茫然地看著這一群土匪一邊跪拜,一邊喊:“恭賀大當家!”

,最後覺得太吵了,她一刀鞘砸在了地面上,說道:“我是來搶錢和糧食的.”

這一砸,讓議事堂安靜了一瞬。

隨即,便有人開口:“大當家的要取錢和糧食,我這就讓人帶大當家的去取.”

很自然地忽略了搶這個字。

“怎麼能讓大當家的親自去取?大當家的需要多少,我去取給大當家的!”

然後這些人就為誰去幫大當家的取錢財和糧食吵了起來。

葉沉魚:“……”算了,不用她搶也行。

議事堂上吵成一團,顧清平等人則是呆若木雞。

顧清平最先清醒過來,他轉頭問身側的副將:“這是青龍寨?”

副將木著臉道:“回王爺,是青龍寨.”

顧清平喃喃道:“我記得我們是要派一萬軍隊過來剿匪的.”

而且在今日探過路之後,他已經準備派一萬五千人過來剿匪了。

結果青龍寨就這麼被人挑了,還易主了?

他繞過蘄州,除了想剿匪,也有心將這匪寨中的萬餘人收入麾下的意思。

所以他才親自過來探路,想等大軍過來之後,先磨光這群土匪的銳氣,在以情理說和,最後給出朝廷的招安書。

顧清平算了算時間,要想將這群土匪收服,少則一月、多則三月。

還要在上官忠陽沒察覺得前提下。

然後在他眼皮底下,前後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青龍寨就被一個人挑了,還全都臣服了。

顧清平心中百味具雜,輕嘆了口氣。

副將知他心中不舒服,寬慰道:“到底是土匪,不同於官軍,說易主就易主.”

顧清平這聲嘆氣在爭吵聲中極為明顯,葉沉魚循聲望過去,才想起還有這麼幾個人。

她走下高臺,來到顧清平身邊,問:“你們怎麼還在?”

顧清平張了張嘴,有心說是留下來幫忙的,又實在說不出口——畢竟一點沒用上他們。

葉沉魚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你也想要錢和糧食?”

錢和糧食誰不想要,但顧清平還真不缺青龍寨這點糧食和錢,他笑了笑:“本想幫姑娘掠陣,誰料姑娘用不上,倒是顧某惹笑話了.”

本來有些尷尬的事情,被他十分坦然地說出來,顯得理所應當的模樣。

若是旁人聽見,免不了覺得此人心胸寬闊,不計顏面,欣賞幾分。

可惜葉沉魚根本沒有搭這根弦,聽顧清平沒有跟她搶的意思,卻興致缺缺地移開視線,想從吵鬧的人中挑出一個人來去找糧食。

自跟月離影生活了一段時間後,她發現有些事情交給別的人來做,可以省去許多麻煩。

顧清平在一側繼續說道:“既然姑娘用不上,顧某就不再此處打擾姑娘了。

只是不知道姑娘打算去往何處?顧某有意邀請姑娘來淮南做客,顧某一定盡好地主之誼.”

他還是沒歇下收攏人才的意思。

這一路他看在眼中,這位葉姑娘武功極高,心性卻似孩童一般純性,直來直去。

這樣的人是不願做頭領的,未必沒有降服的可能。

葉沉魚聽他說了一堆,聽到淮南兩個字,也不挑人了,立刻轉過頭來看他,眼睛微微發光:“淮南?酒樓多嗎?”

顧清平含笑:“淮南富饒,自是多的。

姑娘想試試淮南的酒菜?等姑娘來了,我一定請姑娘.”

葉沉魚點頭,也不知道她答應的是那句話:“我會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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