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此毒不僅沒有味道,對眾人也沒有絲毫的影響。

花輕舞不由輕蹙了眉尖,對東方月桐悄聲道,“此煙實在詭異,我們還是小心為上!”

“明白!”

東方月桐眨了眨眼,美麗的瞳孔中,一片瑰麗之色。

壓低了嗓音,抿著嘴笑道,“妹妹,擒賊先擒王,我們先拿了這位蘿兒姑娘再說!”

“有道理!”

話音落,兩人默契的同時出招,分左右向蘿兒襲擊了去。

可誰知蘿兒的輕功極其玄妙,只一個閃身就躲開了兩人的攻擊,站在高高的樹之巔,美眸承載著霜意,冷冷道,“你們是抓不住我的!受死吧!”

她倏然一聲長鳴,只見方才還是靜止不前的毒物們,忽然開始往前湧動。

不止有在毒窟中見過的那些毒物,還有很多聞所未聞的,一個個張牙舞爪的,大有將所有人都吞沒的架勢。

饒是花輕舞和東方月桐膽大,也不免倒抽了一口涼氣。

“你的那隻靈寵呢?為何沒見?”

東方月桐突然問了一聲。

花輕舞一怔,這才想起靈靈和墨玉被她派去對付毒物去了,可眼前這麼多的毒物,又是從何而來?正自怔忪之際,毒物又往前走近了幾步,眾人所站的地方,逐漸縮小,漸漸變得狹窄。

天狼門的人開始咆哮,痛罵蘿兒置他們的生死不顧。

蘿兒一臉的淡漠,道,“你們與毒打交道一輩子,如果連自救都不能,還談何保護天狼門?振興天狼門?爾等好自為之吧!”

“可門主還在這裡呢,難道你連他也不管了?”

聞言,蘿兒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痛色,掙扎了一瞬,道,“叔叔的遺願,我會牢記於心的!你們若是心裡還有門主,就打起精神來,我們一起共同度過這個難關!”

聽了她這番話,天狼門所有人都面色戚然。

人未死,卻已立下遺願,這意味著什麼,天狼門的每一個人都知道!不知是誰一聲痛呼,天狼們所有的人都跪了下來。

衝尚在昏迷中的蒼慄拜了三拜,然後起身,凜著全身的蕭寒,對夜九歌等人怒目而視。

不得不說,蘿兒此舉做得非常完美,既安撫了躁動不安的天狼門人,又激起了他們同仇敵愾的決心。

在轉眼之間,已經將驚懼轉為仇恨,齊齊對準了他們的敵人。

彼時,頂霧山與夜九歌的人大多數都在此包圍圈內,只餘下少數的人在山野中駐守,此刻毒物一出,也不知他們是否還能安然無恙。

所以,他們現在是真正意義上的腹背受敵了!長青守衛在夜九歌身邊,沉聲問道,“爺,殺了他們嗎?”

“殺吧!”

夜九歌淡漠應了一聲。

語意涼薄,卻隱含著無窮殺意。

讓人生生打了個寒顫。

在長青的一聲令下,長劍齊齊揮出,擊向了躍躍欲試的天狼門眾人。

這邊打鬥不休,花輕舞那邊卻是平靜如昔。

盯著慢慢靠近的毒物,她和東方月桐相視一笑,同時抬起了手。

已經散發著璀璨光芒的馭獸珠,在掌心躍然出現,並很快將光芒分散開去,射向了毒物群。

在強光照射下的毒物們,行走的速度不自覺的緩慢了許多。

但是,在蘿兒的嘯聲召喚下,它們想要攻擊的意圖,卻是一點沒少。

花輕舞冷笑一聲,道,“蘿兒,我們今天就讓你輸得個徹徹底底!”

一白一紅兩道身影,迅速掠往空中。

馭獸珠用光芒鎖住毒物之際,寒月戒也被東方月桐舉到了空中。

天空中,迅速電閃雷鳴,緊接著,狂風大作,整個天地都在劇烈地抖動。

毒物們受到驚嚇,忽然間失去了控制,相互撕咬了起來。

場面,變得前所未有的驚悚和慘烈!“這裡快崩塌了,大家快逃命啊!”

天狼們的人本就被夜九歌的人給殺得七零八落的,此刻見到天生異變,都紛紛往外面衝去。

可面對如此龐大的毒物群,他們哪裡能夠逃得出去,倒是有一大半被毒物給咬死了。

東方月桐瞥了蘿兒一眼,淺笑淡淡,“天狼們這下徹底完了!蘿兒,你自殺謝罪吧!”

自從毒物失去了控制後,蘿兒的面色一直變幻不定。

握在手中的玉笛,幾乎要被她捏碎!此刻聽見東方月桐的調侃,她倏爾笛子一橫,指著她道,“就算是天狼門所有的人都滅了,我們留下的那些蠱蟲,也足矣控制整個鳳陽城,再乃至整個靈曌大陸!所以,最終輸的人仍然是你們!”

聞言,花輕舞面色一沉,疾聲問道,“蘿兒,你利用那些蠱蟲做了什麼?”

蘿兒蔑視著一切,忽而狂笑幾聲,“哈哈!你不是一直好奇你那兩位去消滅毒物的幫手不見了嗎?他們此刻恐怕已經被蠱蟲所困,化為血水了吧!”

“什麼?”

花輕舞驀地一指揚出,將一股力道擊打了過去。

水火兩種元素,本是互不相容的,可此刻卻在蘿兒的身上,一半為水,一半為火,讓她受到了極致的寒熱兩種折磨。

在她不斷的慘叫聲中,花輕舞沉聲問道,“蘿兒,你最好是能夠配合我們,否則,我會讓你嚐到更深重的痛苦!我保證那種痛苦會比萬蟻噬心,凌遲萬段更為痛苦!”

“不……說!”

蘿兒強撐著一口氣,斷然拒絕了她。

“好!我現在就讓你品嚐一下什麼叫痛苦!”

花輕舞收回手指,再衣袖一揚,已經把一種毒粉抹在了她被火燒後的傷口上。

只聽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起,蘿兒滾落到地上,撕心裂肺地狂叫起來。

極致的痛,和難忍的癢,讓她真是哭也不是,還是笑也不是。

一雙手的指甲,不由自主伸向那傷口,想要狠狠地抓撓。

花輕舞一粒石子彈去,止住了她,冷冷笑道,“蘿兒,不想死的話就忍住,告訴我蠱蟲在哪裡,我還會救你!”

“你……”蘿兒極力忍住不去觸碰傷口,可難忍的折磨,讓她實在忍受不住。

所有的自尊和堅持,都在此刻土崩瓦解,掙扎著道,“已經遲了,我在召喚毒蟲的同時,已經把蠱蟲放到外面去了.”

“外面?你是說蠱蟲已經入世,毒害百姓去了?”

“是……”蘿兒強撐著說完這個字元,嗷的一聲狂叫,雙手再也忍不住,撓向了傷口。

花輕舞這次沒有再阻攔她,狠狠瞥了她一眼,怒道,“此等喪心病狂之人,還留你何用?就這麼讓你死了,真是便宜了你!”

狂怒的花輕舞,把所有的怒氣都發向了那些毒物。

和東方月桐齊心協力,終於把毒物們都控制住了。

逐一消滅它們,肯定是不可能的,花輕舞正愁不知該如何安置它們,馭獸珠忽然在半空中飛了起來。

在它的牽引下,那些毒物竟然都齊齊往後退去,轉眼間就消失在了眼前。

彼時,天狼門的所有人都被盡數消滅,即使有那麼幾個還活著的,也是受了重傷,奄奄一息。

夜九歌和東方月桐商議了一下,兩邊都留下了人在此收拾殘局,然後剩下的人速速出山,去阻撓一場更大的劫難。

離開時,長青指著蘿兒和蒼慄道,“他們還沒死,怎麼處置?”

“都殺了吧.”

夜九歌淡淡地道。

長青一劍刺下,徹底結束了蒼慄的性命。

再次揚劍準備殺蘿兒時,她忽然睜眼,怨毒的眼神幽幽地望著花輕舞,吐出一句,“花輕舞,你們今天滅我天狼門,一定會受到報應的!”

“嗯?什麼報應?蘿兒姑娘現在自身難保,難道還有機會報仇雪恨?”

花輕舞微微勾唇,淡笑了一聲。

提步欲走時,蘿兒忽然大笑一聲,道,“花輕舞,你還記得在毒窟時,我給你的那兩粒解毒藥丸嗎?”

聞言,花輕舞的眼眸倏然一寒,“藥丸有毒?”

蘿兒牽扯著嘴角,一張傾世容顏,變得猙獰可怕。

她直視著花輕舞,慢悠悠地道,“藥裡有沒有毒,難道你會辨別不出來?所以,我沒有那麼笨,不會在你身上下毒!”

“那你做了什麼?”

花輕舞心中一沉,忽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不安。

“我們天狼門除了毒,就是蠱啊,花輕舞,你以為我還能做什麼?”

她挑了挑眉,冷睨著花輕舞道。

聽到這句話,在場所有人都是一驚。

長青的寶劍挑向了她的咽喉,厲聲道,“快點交出解藥,我可以饒你一死!”

“此蠱沒有解藥!”

蘿兒滿臉的無懼,淡淡地道。

然後瞟了花輕舞和夜九歌一眼,慢悠悠道,“此蠱叫做絕情蠱,在苗疆也是少之又少,傳入天狼門後,我們對它做了一些改良,現在的絕情蠱,一旦種入體內,將終身陪伴,直至生命消失,它才會離開。

而且,此蠱有個最奇妙的地方,那就是它只對男子有用,也就是說,我們三人都吃了它,但我們兩人無礙,九王爺的體內,那隻絕情蠱卻是已經在慢慢成長了.”

“這麼說來,你是早就有預謀的?”

花輕舞一巴掌扇出去,把她打倒在了地上,拿出藥粉瓶,又要往她傷口上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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