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口菜。
然後,沒有任何異常!花輕舞和班衛相視一笑,都搶著再給他夾菜。
“花姐姐,王爺不會自己吃飯嗎?你們只顧著他,自己不吃嗎?”
鳳洛怡一直注視著他們,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一句毫無心機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是面色一滯。
班衛撓撓頭,放聲大笑,“鳳丫頭,我給你夾菜,好不好?”
“不要!我自己可以!”
鳳洛怡的筷子伸向盤子裡一個雞腿。
卻不料班衛也瞄準了它,兩雙筷子在盤子裡撞上,都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班衛把雞腿夾到了她碗裡,小聲唸叨,“你救師兄有功,賞給你!”
鳳洛怡坦然受下了雞腿,微笑之際,手指又不自覺地摸了摸耳垂。
看到這一幕,花輕舞心中微動。
吃過午飯後,她來到了鳳洛怡的房間。
凝著她,深深拜下,“妹妹,請受我一拜!”
鳳洛怡忙扶住她,羞赧地道,“姐姐,你這是做什麼呢?我會不好意思的!”
花輕舞和她一齊坐下,櫻唇微啟,溢位一抹魅麗,“妹妹,碧凰珠如今在你身上,你有何打算?”
鳳洛怡忙掏出碧凰珠,託在掌心道,“有關這粒珠子的傳說,我也聽過一些,姐姐,我有點害怕.”
花輕舞擰緊了眉,嘆道,“傳言中,碧凰珠現世,必然會帶來一場浩劫,從眾人去幻靈山尋它的事情中,便可預測到此言非虛,我現在擔心的是,一旦被人得知它落入了你之手,你能否應付?”
“不能!”
鳳洛怡搖頭,把碧凰珠遞過來,“姐姐,你那麼厲害,我把碧凰珠給你吧.”
花輕舞不接,淡然一笑,“你高估我的能力了,我駕馭不了它,再說了,你才是碧凰珠的有緣人,它理應在你手.”
“可是,我……”鳳洛怡摸了摸耳垂,黯然低頭。
瞧她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樣,花輕舞也是心有所感,不知怎麼辦。
沉吟了良久,她道,“也許,封鎖碧凰珠的下落,才是上上策!”
“好!一切都聽姐姐的!”
花輕舞將此決定說給眾人聽後,大家都覺得唯有如此,才能佑天下太平。
但憶嵐山的存在……數雙眼睛,齊齊望了過去。
夜九歌厲眸一閃,便要動手。
嚇得憶嵐山忙跪倒在地,哀聲求饒,“王爺饒命!憶嵐山不才,願意追隨王爺左右,一生效忠王爺!”
“哼,你以為本王會信你的話?”
夜九歌冷哼一聲,指尖的一股力道飛洩而出,擦著他的髮間掠過,將他身後的一個木凳子,化為了粉末。
已經解毒的夜九歌,其內力不知比往常高了好幾倍,饒是現在身體還有些虛弱,輕飄飄一掌,依然夠毀天滅地。
憶嵐山的功力,和他根本就不在一個層面上,見到此情此景,越發不敢生出不軌之心。
所以,他剛才說的那番話,竟是肺腑之言!他匍匐在地上,誠墾地道,“王爺若是不信,我願意自毀武功,來證明我的忠心.”
說完,他抬起了手掌,便要對自己下手。
花輕舞忙彈出一股內力止住了他,柳眉倒豎,道,“憶嵐山,我可以饒你一命,但是,憑你以往做下的那些事,我對你非常不放心!”
她的手指虛空一晃,已從七星靈戒裡取出了一粒藥丸。
“這粒藥丸乃我獨家所制,除了我之外,天下間絕無解藥,你若是忠心辦事,每年可來我這裡取得一粒解藥,可若是被我知道你有任何不妥之處,哼,你會腸穿肚爛,受盡折磨而死!”
她命憶嵐山張開了嘴,親自把藥丸喂進去,才收回了手。
憶嵐山只覺肚腹中一股熱氣湧上,四肢百骸中,都有些微微的痛。
他面色大變,忙低頭道,“我一定言而有信,終其一生,為王爺效命!”
“嗯,你回幻靈山去吧,找到我們的人,讓他們速速回來!至於碧凰珠的事,知道怎麼說了吧?”
“是!我會散佈訊息,說碧凰珠已經被鳳凰族的人得回,而鳳凰族一向是個神秘的存在,不會有人想再挑事端的!”
“不可以!”
鳳洛怡忽然紅著小臉,喊了一句。
併成功把大家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為什麼不可以?”
班衛笑嘻嘻地問。
“因為……不可以說謊!”
鳳洛怡支吾了一陣,低頭道。
眼尖的花輕舞,卻是看見她侷促地摸了好一陣耳垂。
這丫頭,一定有事瞞著大家!花輕舞沒有再追問她,只是命憶嵐山速速回幻靈山。
他一離開,東方月桐和言凌寒也提出了告辭。
東方月桐笑道,“待你們成親的時候,我再上門來道喜吧!”
“好!到時候一定把請柬送上!”
花輕舞落落大方地道。
轉首之時,眼角的餘光瞥了言凌寒一眼,瞧他滿臉的落寞,不由心中微頓。
婉轉明媚地笑了笑,忙也對他笑道,“言公子,不知將來去哪裡找你?”
言凌寒還未及回答,夜九歌便扯過了她,眉線微挑,不客氣地道,“問他做什麼?難道還準備將來再見面嗎?”
這番話,卻是很明顯的帶著醋意。
花輕舞沉默半晌,推開了他,正色道,“言公子也算是我們的生死之交,將來若是有緣,當然還可再見!小九,你別阻撓我交朋友!”
“可這個朋友不行!”
夜九歌俊眉緊蹙,如臨大敵一般,擋在了花輕舞的前面。
才不過幾面之緣,他便深切感受到了言凌寒的不一般,他總有種預感,眼前這人,將會是他和花輕舞之間最大的羈絆。
所以,一向恣意而為的夜九歌,絕不會允許此人成為他的威脅。
他寧願現在就得罪了他!言凌寒雙眸微眯,淡淡地瞧著他,良久,閃出幾點寒芒。
隨之換上的,是一副平淡到讓人驚詫的淡然。
“既然九王爺不願意交我這個朋友,我也不強求!就此告辭,後會無期!”
他雙手抱拳,薄唇邊,慢慢地溢位了一絲幾欲不察的哀婉。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修長的身形,在陽光底下被拉長,雖是一身的溫暖,卻讓人感覺到了莫名的一股孤寂。
竟是與他往日的灑脫和淡然如素,完全不同。
花輕舞凝著他的背影,注視了良久。
終究還是掙脫夜九歌的手,追了上去。
喚住他,笑盈盈道,“言公子,多謝你的一路相陪!我在幻靈山的潭底得到了一些小玩意,送你一個!”
她拿出了一枚五光十色的小石頭,放在了言凌寒的手心。
言凌寒心中一凜,凝視著那枚小小的石頭,勾唇,暢意一笑,“花輕舞,我會保管好它的,我們也一定會再見面的!”
彼時的他,又有了幾分往日的氣勢如虹,愜意的笑容中,矜貴和優雅,淡然溢位。
他走遠後,花輕舞才轉身回去。
院子裡,已經沒有了夜九歌的身影。
東方月桐和鳳洛怡微蹙著眉,面含擔憂地道,“九王爺生氣了!班衛勸他不住,也跑開了.”
“……”花輕舞默。
這男人吃起醋來,怎麼比女人還要過分!她嘆息一聲,撇了撇嘴,“不用管他,一會兒會好的!”
鳳洛怡抿嘴笑了笑,道,“花姐姐,我剛才和東方姐姐商議好了,我到她的家裡去小住一段時間,等你成親後,我再回家!”
“如此也好!”
花輕舞點了點頭,送別了她們兩人之後,站在空蕩蕩的院子裡,很是佇立了一陣,才返回了醉意小築。
丫頭在門口攔住了她,小心翼翼地道,“王爺在發脾氣,把屋裡的東西都摔了.”
“啊?”
花輕舞疾步走進去,果然瞧見一地的狼藉。
幾個丫頭正戰戰兢兢的在地上收拾著,而那個始作俑者,卻面朝裡,躺在了榻上。
一股涼寒徹骨之氣,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莫名的讓人心驚。
花輕舞揮退了丫頭們,然後走近了幾步。
唇角微動,溢位一絲笑,“小九,吃醋的男人真是一點也不可愛!”
夜九歌不理她,依然是涼漠的一個背影面對著她。
但他的氣息聲,卻是很明顯地重了幾分。
花輕舞暗暗好笑,飛身過去,坐在了他的身後。
一雙如玉雙手,輕輕撫上他的背,“小九,你這醋吃得好沒道理!難道你覺得他會是你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