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歌輕咳幾聲,手一揚就是一股指力彈出,止住了黃一蒙的去路。

冰冷的聲線,宛如從寒窟裡面傳出,“不急,先看看此人是誰再說吧!”

他邁出兩步,往那擔架處走去。

花輕舞忙攔住了他,眼眸裡,流露出一絲擔憂,“小九,一定要冷靜!”

然後與他並肩而立,往前面緩緩邁出了步伐。

一句話,也不著痕跡地傳遞進他的耳朵裡,“墨玉已經把所有事情都查清楚了,你只管配合我就成!”

聞言,夜九歌微微一怔。

緋色的唇瓣,淡淡一勾,溢位抹絕美的笑容,“我已經都知道了!”

“什麼?”

這回輪到花輕舞震驚了。

半天才醒悟過來,強大如夜九歌,這世間還有什麼事情是能夠難住他的?自己的那些小聰明,在他面前,不值一提!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擔架旁。

長青先走過去瞧了一眼,確認無誤後,點了點頭,“爺,正是貞娘!”

此言一出,夜九歌的面部表情,很明顯的頓了頓。

帶著霜意的話,慢慢吐出來,“她怎麼樣了?”

花輕舞的纖纖玉手搭上了貞孃的手腕,仔細診斷了一番,面色一暗,搖了搖頭。

頑疾纏身,迴天無力了!但只要調養得好,拖個十天半月,還是可以的!此時,皇上開口了,“小九,你們認識此人嗎?”

“稟父皇,她正是兒臣五年前失蹤的乳孃!”

“嗯?”

皇上微皺了眉頭。

五年前九王府乳孃失蹤的事,他還略有印象,所以如今夜九歌一旦提及,他立刻想了起來。

即刻便命人去傳太醫來,然後再厲眸一掃,橫向了夜宵風。

“太子,小九的乳孃為何會出現在你府中?朕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夜宵風滿臉冷汗,只得謊稱自己不知。

只把責任推到下人的身上。

皇上冷笑一聲,遂了他的意,命黃一蒙趕緊去辦。

須臾,太醫到了,他的診斷結果和花輕舞一樣,束手無策之際,只得開了些調養身體的藥。

彼時,貞娘悠悠醒轉。

乍然見到眼前那麼多張熟悉的臉,她大吃一驚,掙扎著就要起身問安。

夜九歌忙止住了她,語氣沉緩地道,“乳孃,不必多禮,你好好躺著,將息身體吧.”

可貞娘還是掙扎著爬了起來,雙膝跪在地上,道,“民婦貞娘拜見皇上,拜見九王爺!”

皇上命人扶她起來,賜了椅子坐下,淡淡地問,“貞娘,這些年你去了哪裡?又怎麼會出現在太子府?”

貞孃的臉上,突然出現一抹驚恐的神情。

沉默了半響,道,“皇上,五年前的事情,民婦已經忘記了!唯一記得的是流露在他鄉時,遇上了民婦的女兒,得知她已經離開九王府,民婦便打消了回京城的念頭,這些年來,一直和她相依為命,住在一個偏遠的地方。

可數天前,民婦回到家裡,忽然被一群黑衣人給綁架了,再醒來時,就已經在這裡了.”

“你見到是誰綁架了你嗎?”

長青垂眸,沉聲問道。

“他們都蒙著面,瞧不清楚究竟是誰.”

見問不出什麼,她的身子又極度虛弱,皇上遂命人扶著她退下,用馬車送回九王府。

夜宵風那裡,此刻不好處置,也只是命他府中待著,隨傳隨到。

一行人離開後,夜宵風全身虛脫般地坐在了椅子裡,臉上青白交加,說不出的狼狽。

為了自救,他唯一能想出來的法子便是嫁禍於人,可恐怕最後自己還是要被牽連,這太子之位,終將是不保了!不由把所有的恨意,全部都轉加到了花輕舞的頭上!丫頭上來奉茶,被他一把摔了茶盞,罵道,“滾!女人都是些禍水!本宮不要再見到你們在眼前晃!”

那丫頭嚇得戰戰兢兢,連茶盞都不敢再收拾,就被黃一蒙給趕了出去。

見四下裡再無外人,黃一蒙低聲道,“替罪羊已經找到了,到時候多給他家裡人一點錢就是了,不過,九王爺今日之舉,實在是毒,從此以後,皇上怕是再也不會信任太子了.”

夜宵風惱怒地冷哼了一聲,幽深的瞳孔裡,忽然閃出一抹陰戾,“聽說皇后今日召葉香薰進宮去了,等著瞧吧,很快就有好戲要上演了.”

他陰森森地笑了一陣之後,忽而想起了什麼,招手命黃一蒙靠近了些,道,“蕭霏兒近日可有動靜?”

“自從十三王爺病了後,她便經常往十三王府跑,倒是一次也沒有去九王府.”

“嗯!”

夜宵風斂目沉思了一陣,忽而邪佞一笑,有了主意。

……出了太子府,夜九歌先恭送皇上回宮,然後才與花輕舞一道回了王府。

此時,貞娘已經被人妥善地安置到了碧水閣。

管家和她相熟一場,又派了幾個丫頭前去侍候,倒真正是把她當做老夫人一般供著了。

夜九歌和花輕舞回府後,管家前來稟報了安置貞孃的事,神情黯然地道,“王爺,奴才擅自做主,把貞娘安置到了葉姑娘那裡,她時日不多了,讓她們母女好好團聚吧!”

夜九歌點頭,嘆息一聲,“好好照顧著吧,她們有什麼需要的,儘量滿足她們!”

回房後,花輕舞默然了良久,忽然道,“小九,你怎麼會把皇上請到了太子府?難道你沒有看出皇上有意袒護他嗎?”

夜九歌深沉一笑,“舞兒有所不知,父皇改立十三為太子,本就覺得虧欠了太子,這次讓父皇親眼目睹了他的惡行,父皇心中的愧疚之意,也會散去不少!”

“……”果真是權術之道,非她所能玩弄!花輕舞暗自嗟嘆了一陣,依偎進他懷裡,吊著他的脖頸,媚眼如絲,似笑非笑,“小九,皇后今日召了葉香薰進宮,你知道用意何為嗎?”

夜九歌秒懂,攬著她的細腰,動人勾唇,“別說是皇后,就算是父皇,也不能強迫我,本王的女人,只能本王說了算!”

“我當然是信你的!”

花輕舞拍了拍他的臉,笑盈盈道,“我從來都沒有覺得葉香薰是我們之間的障礙!說起來,她也是個可憐人而已,小九,我們就原諒她的那些過錯吧!”

“這得看太子是否願意放過她!”

夜九歌眨眨眼,意味深長地道。

“他現在恐怕沒精力來管這件事了!他挑撥不成,反而惹來一身禍,活該!”

……葉香薰回府後,立刻聽聞了貞孃的事。

面色一白,急急忙忙往碧水閣奔去。

見到貞娘被人照顧得無微不至,她的眼眶紅了紅,撲了過去,“娘……”貞娘抱她在懷裡,也是淚如雨下。

良久,兩人才平靜了下來。

貞娘撫摸著葉香薰的頭,哽咽著道,“燻兒,娘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沒想到蒼天垂憐,竟然還有團聚的一天!”

葉香薰抹盡了臉上的淚痕,抽泣著道,“女兒也以為再也不能侍奉娘左右了,這些日子以來,女兒每晚都做噩夢,就擔心他們會對娘不好……”聞言,貞娘面色一變,扶著她的雙肩,正色道,“燻兒,你告訴娘,這件事情是不是你一開始就知道?你被人威脅了,是不是?”

葉香薰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忙捂上嘴,囁嚅著道,“娘……我……”瞧她這幅神情,貞娘便知所有的猜測都是對的,嘆息一聲,道,“燻兒!娘早就教導過你,做人不能昧著良心,九王爺對我們恩重如山,你怎麼能幫著外人對付他呢?”

她說到激動之時,一口氣上不來,差點背過了氣去。

葉香薰忙替她揉背,好一陣才替她順過了氣來。

哭著道,“娘,他們拿你的性命相威脅,我也是沒有辦法才答應了他們,再說了,他們並沒有讓我去害王爺,只是讓我演了一場戲而已!”

葉香薰把那日攪亂夜九歌大婚的事情如實說了一遍,頓了頓,抹著眼淚道,“這些年來,我們母女倆流落在外,受了那麼多的苦,女兒的名聲,也已經沒有了,原本以為,這一輩子都不能再見到王爺,再回到他的身邊,可這次回來後,女兒才發現,自己的一顆心,從來都沒有放下過他!娘,女兒求你,就讓女兒在這裡多帶些日子,好不好?”

貞孃的眉頭,緊緊蹙起。

良久才問道,“今日皇后娘娘召你進宮,所為何故?”

“她就是問了問我這些年的境況,瞧那意思,似乎是要替女子指婚!”

“你姨母呢?可曾見到她?”

“姨母還在皇后娘娘身邊侍候,她今日見到女兒,還灑下了眼淚.”

貞孃的眼淚,忽然滾落了出來,一股莫名的哀傷,湧上了心頭。

五年前的那一幕,如同走馬燈一樣,在眼前一一閃過,最後,定格在她被人推落水底的那一剎那。

不由心底一悸,又喘息了起來。

葉香薰瞧其不好,急忙喚人去請大夫。

一個丫頭稟道,“王妃就是最好的神醫,我馬上去請!”

她匆匆離開之時,葉香薰忽而心尖一跳,這才想起忘記了詢問娘是怎麼被救回到王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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