騷包的馬車一路慢悠悠行駛,無數的侍衛分兩邊護衛,如同帝王出巡一般,擺足了氣勢。

花輕舞從車簾縫隙處瞧見了此等宏偉的景象,嘴角抽了抽,斜眼看向夜九歌,“王爺,你出門一直都這麼高調嗎?”

“嗯!”

夜九歌微抬眼眸,一臉鎮定,“有何不妥嗎?”

“……沒!”

“嗯!茶几上有點心,自己拿!”

夜九歌又低下了頭,靜靜翻閱著手中的典籍。

他好像總有看不完的書,花輕舞每次見他,倒是有一大半時候是在看書!不由把頭湊近了些,一邊啃著點心,一邊隨口問道,“王爺,你看的什麼書?”

“想看?”

夜九歌清淡一聲問,把書往她眼前送了送。

花輕舞注目看去,密密麻麻的奇怪文字,她一個字也不識。

撇了撇嘴,冷哼道,“這不是琉璃國的文字!”

夜九歌抬起了眼眸,很認真地凝視著她,“這是靈曌大陸的古文字,不過現在能認識它的人屈指可數,所以你不認識也很自然!”

語意真誠,倒是沒有預料中的輕視。

也正因如此,讓花輕舞生出了要虛心學習,挑戰難度的決心。

在這個神秘的大陸上,多一樣本事總是不會錯的!遂雙手抱拳,盈盈一笑,“王爺,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與其時刻勞煩你保護我,不如你把你的本事都傳了我吧!”

“交換條件呢?”

“……”花輕舞默了一瞬,道,“我除了醫術與廚藝,好像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

“那本王就勉為其難,收下你這兩樣了!”

“成交!我把我的醫術和廚藝傳給王爺,王爺把你的畢生所學都傳於我!我們現在就開始,如何?”

花輕舞詭詐一笑,生恐夜九歌反悔。

可誰知夜九歌嘴角一撇,鄙夷地斜睨了她一眼,“本王還不屑學習你的東西,本王要的是你時刻待命,替本王效勞!”

“……也行!”

反正她也是準備替他治病,順帶奉送美食的!兩人愉快的再次定下了協議,夜九歌也不含糊,立刻便在馬車裡向花輕舞傳授靈曌大陸的古文字。

花輕舞的領悟靈力極高,短短的一段路程,便基本入門,只需假以時日,便可熟讀這些文字了。

掩上書卷,夜九歌眸底含笑,“舞兒,世間的女子,果真只有你配得上本王!”

“嗯!”

花輕舞還沉浸在古文字給它帶來的愉悅中,隨口應答了一句。

一雙大手忽而就攬上了她的腰,溫軟的嘴唇貼在她的耳邊,“既然舞兒認同了,本王就不客氣了!”

炙熱的氣息一點點向她的唇邊靠攏,只一瞬間,便貼在了她的唇上,纏綿鎖緊……“唔……”後知後覺的花輕舞心中一慌,忙要伸手推去時,卻被他的雙手環住,哪裡還能動彈半分。

清楚地感覺到他的熱情一點點升溫,兩人唇瓣相接,沉醉的氣息令人窒息,卻又有種難以言說的愉悅。

她感覺到自己正一點一點迷失,腦子發暈,身子不受控制地顫抖,一些兒童不宜的畫面正在眼前一閃而過……“舞兒!”

一聲嘆息響在耳邊,夜九歌輕咬著她的唇瓣,輾轉纏綿,低聲細語。

彷彿是久旱逢甘霖,只要一沾上她的唇,他就不受自己控制地沉醉,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她!讓她成為自己真正的女人!而花輕舞此刻被他的激情所惑,雖然明知不可以,但全身綿軟,竟然捨不得離開。

……忽然,周圍一片寂靜,馬車停止了行駛,耳邊除了兩人的喘息聲,再無所聞。

外面的侍衛很自覺地遠離了馬車,靜立等待。

不過,每一個人的臉上都不自禁地露出了一抹笑顏。

彼時,太子府的門大開,夜宵風率領著府中眾人親自出門迎接。

長青無奈,只得走到馬車外,低聲稟報,“爺,太子出府相迎來了!”

“嗯!”

裡面一聲冷哼,人卻未出來。

良久,夜九歌涼漠的聲線響起,“太子有病,怎可勞煩他親自相迎?請他回去好好躺著,本王立刻進去傳旨.”

聽到這番話,夜宵風臉上的笑容瞬間凍結。

太上皇要他生病,其用意已經不言而喻,而夜九歌一向對他以禮相待,今日卻是為何此般狂妄了?莫非他已經知道——夜宵風很快就恢復了剛才的笑顏,道,“謹遵太上皇之令!本宮身體不適,是應該好好休息了,九弟,這太子府你熟悉得很,請自便!”

說完,他的身體彷彿在一瞬間染上沉痾,步履蹣跚,在下人的攙扶下,慢慢走進了大門。

馬車內,夜九歌一手攬著花輕舞,一手託著她的下巴,“舞兒,你挑起本王的興致了!今晚,本王定然不會放過你!”

花輕舞面腮帶粉,唇瓣染霞,透著桃花般豔麗的明媚光彩,乍然聽到夜九歌這句話,迷糊的大腦才倏然清醒。

像是躲避瘟疫一樣,她迅速躲開,小手指著他,咬著牙道,“夜九歌,你蠱惑我!”

“可舞兒好像很享受啊!”

夜九歌唇瓣微揚,一點不掩飾他方才的故意為之。

他確實是使用了一點小小的伎倆,讓花輕舞情不自禁地沉醉。

不過,僅此一次,下一次他會讓她心甘情願奉送上自己。

聞言,花輕舞揚起巴掌就打了過去,“無恥!竟然敢對我施用迷魂大法!”

夜九歌握住了她的手,輕輕一吻,唇邊笑意更甚,“迷魂大法?本王怎會使用那等下等迷術?本王所用的,乃靈曌大陸失傳已久的痴心術,只對自己心愛的人生效!”

“無恥!”

“本王還可以更無恥一些,舞兒,想見識嗎?”

“滾!”

“我們一起!”

夜九歌攬著她的腰,從馬車裡飛出,在半空中旋轉了一圈,穩穩落在地上。

兩人一身雪白,衣袂飄飄,宛如從天上降臨,瞬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太子府的管家等人忙跪下行禮,迎接他入府。

“都免禮吧,本王今日心情好!”

夜九歌淺笑淡淡,難得的在外人面前表現出溫雅一面。

眾人都是面色一滯,眼神不自覺就瞟向了他身邊的那女子。

都想見識一下,能讓九王爺寵愛入骨,展顏一笑的女子究竟是何方神聖!誰知花輕舞的面上不知何時被蒙上了一塊輕紗,影影綽綽的看不清楚,只能瞧見夜九歌緊緊攬她在懷裡,慢慢步入裡面。

夜宵風果然依言躺在了榻上,夜九歌宣讀太上皇的旨意時,他才微微欠身,跪在地上領旨謝恩。

花輕舞忽而心中一動,蹲下了身去,低聲問道,“太子,太上皇說你生病了,你究竟生的是什麼病啊?”

聲音極輕,但足矣讓夜宵風聽得清清楚楚。

他訝然一驚,抬起了眼,凝視著這個蒙著輕紗的女子,眼前,忽然出現了那晚與她交斗的場景。

棋差一著,那晚沒有帶走她,以後怕是再難有機會了。

抿了抿嘴,唇角邊掠過一絲嘲諷,“姑娘,是太上皇讓你來問本宮的嗎?”

“不是!是我子覺得什麼樣的病才最合乎太上皇的意思,太子若告訴了小女子,小女子願意為太子效勞!”

“姑娘你的膽子也太大了吧?”

夜宵風眼眸一眯,狠戾一掃而過。

他緩緩站起,獨屬於他的王者氣勢,也跟著逼近,壓迫得在場的人都不由自主低下了頭。

花輕舞卻無所畏懼地望著他,忽而就掀開了面紗,微微一笑,“小女子的膽子一向很大,太子不是已經領教過了嗎?”

此言一出,夜宵風面色微僵,倒抽了一口涼氣。

不由自主就往前走了兩步,壓低了嗓音,“姑娘,有時候腦子太好使並不是一件好事!”

“不,小女子蠢得很,九王爺就經常罵我呢!”

花輕舞笑盈盈地退後了兩步,轉身,看向了坐在一旁,正好整以暇品茶的夜九歌。

眨了眨眼,眼神的狡黠一閃而過。

夜九歌擱下茶杯,淡然笑了笑,“舞兒,你又胡鬧了,這裡是太子府,不比得我們家裡,還不快向太子賠罪?”

“是!舞兒知道錯了!”

花輕舞低斂下眉眼,對夜九歌今日的配合甚是滿意。

她微微福身,衝夜宵風一拜,“太子,剛才多有冒犯了,請太子大人不記小人過!”

趁著拜禮之際,她的一雙眼眸絲毫沒閒著,在夜宵風的身上滴溜溜直轉。

清楚地瞟見他脖子上的抓痕後,冷冷一勾唇,身子就往前面倒了去。

看那模樣,似乎是福身時重心沒把握穩,整個人便不由自主的往前傾去。

“哎呀!”

她一聲驚呼,雙手不自禁就往前一抓,拉著夜宵風的衣襟,‘嘩啦’一聲就把人家一件上等雲錦給撕毀了。

露出了靈靈所留下的那些抓痕,明明白白出現在人眼前。

夜宵風眼眸一寒,便要出手。

可夜九歌哪裡會容他出手,一個閃身便抱住了花輕舞前傾的身子,再往後一旋,兩人便穩穩落在了地上。

“舞兒,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萬一傷了自己,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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