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小暖的生父,他落魄被人嘲笑,丟的也是小暖的人。

她現在是晟王妃,她丟人就是晟王府丟人、晟王丟人!小暖如果不管自己,晟王也饒不了她!陳祖謨不住給自己鼓勁兒,一步步進了晟王府。

那不孝女嫁進來半年了,他這當爹的還是第一次來。

本以為都是王府,這裡該跟賀王府沒什麼差別,但進來之後陳祖謨就感受到了差距。

兩府的不同,猶如賀王和晟王的不同。

賀王府奢華靡靡,僕從衣著光鮮,神態懶散;晟王府莊嚴大氣,侍衛若寶劍出鞘,莊嚴肅穆。

進入賀王府,陳祖謨雖有寄人籬下的壓迫感,卻也異常羨慕;進入晟王府,陳祖謨只覺得喘不過氣來。

想到小暖就生活在這種讓人喘不過氣的府裡,陳祖謨不禁幸災樂禍。

“王妃,陳先生到了.”

晟王府的侍衛引著陳祖謨到了王妃的書房銀實堂,恭敬回話。

“先生,這邊請.”

裡邊出來個跟自己年紀差不多的管事嬤嬤給自己引路。

陳祖謨在賀王府見過她,知道這是晟王府的內院的管事嬤嬤霜成,便是賀王妃都要給她幾分顏面。

小暖讓霜成來迎自己,陳祖謨感到很有面子,挺直腰微微頷首,從容進了銀實堂。

一進門便是撲面而來的暖意,陳祖謨不適地眨了眨眼睛,見到了踏踏實實坐在主位上的陳小暖。

這死丫頭,見他來了都不知道站起來!陳祖謨壓了壓火,不能挑理,他今天是來求小暖的,不是來教她規矩的。

她現在不懂人倫規矩丟的是晟王的人,不是他陳祖謨的。

陳祖謨醞釀了一番,和顏悅色道,“看你氣色不錯,為父就放心了.”

小暖抬抬眼皮,同樣的腔調回話,“您氣色也不錯,我也放心了.”

每次面對她們母女仨時,那股憤怒又無力的感覺湧上來,陳祖謨分外難受。

他氣色不錯?這死丫頭哪隻眼看出來的!他分明已經瘦不勝衣了!小暖不讓他坐,屋裡的霜成、玄舞和綠蝶都站著不知道給他搬椅子。

陳祖謨轉了一圈,終究是不敢坐到小暖身邊去,因為那是晟王的位子。

小暖欣賞了一會兒他青白交加的臉,才問道,“您是來給我送年貨的?”

雖然有辱斯文,但陳祖謨還是在內心罵了句:送個屁!“非也,為父此來,是有事相求.”

為了避免被氣死,陳祖謨直接道明來意,不跟她繞彎子。

小暖哦了一聲,“說.”

雖然難以啟齒,但陳祖謨還是讓自己看起來儘量不失讀書人的體面,溫文爾雅地道,“你近來在家安胎,或許不知。

兩月前,你繼母在與玉瑤軒產生了些小誤會,欠了玉瑤軒兩千紋銀。

為父本不該拿此事來麻煩你,只是你祖母回鄉之時,為父給了她一筆銀兩修繕祖墳,所以手頭無餘銀還玉瑤軒的賬務,便想從你這裡拿一些,回去還賬,也好平安度歲.”

小暖笑了,以前他找自己要錢,起碼還說個“借”字,現在張嘴就是“拿”了,有進步,有出息!看看,人家多會說。

錢是柴玉媛欠的,他不是沒錢而是讓老孃拿回去修祖墳了。

小暖淡淡道,“你拿了多少錢修墳?”

陳祖謨抿唇,沒有正面回答,“為父再不濟,也不能辱沒了祖先,讓祖先顏面無光。

修繕祖墳,乃是為父分內之事.”

“我娘回鄉之時,奶奶過來借錢,說她手裡無錢,籌不夠回鄉的路資,所以要搭我孃的馬車回去.”

小暖淡淡地道,“顧祖宗之前,你還是先顧顧你孃的顏面吧.”

陳祖謨立刻就炸了,剛抬起手指要罵,卻見綠蝶已經蓄勢待發要上手了。

陳祖謨壓住火,“說這些作甚,你奶奶苦苦哀求半天,你們的五輛馬車,可曾給她留了一個位置?她老人家還不是為父派車送回去的!”

小暖看笑話一樣地看著氣氣急敗壞的陳祖謨,“我們家的馬車,憑什麼要給你娘留位置?”

陳祖謨又肝疼了,他的唇哆嗦了幾下,最後咬牙切齒地問道,“你給還是不給?!”

“不給.”

小暖非常乾脆。

“算是為父向你借的,你若要利息,就按亨通錢莊的利息算也可.”

陳祖謨低聲下地道。

“不借.”

跟亨通錢莊一樣的利息,他說得真好。

亨通錢莊借錢,得抵押等值的房產或物品,陳祖謨到自己這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要借錢,當他自己有多高的信用麼。

陳祖謨氣得腿抖,怒道,“你這屋裡隨便一個擺設拿出去,就值幾百兩!你鋪子裡一日賺的錢,就夠幫為父還債!你為何如此絕情!”

小暖冷哼一聲,“我有錢是我的事,怎麼花隨我高興。

看不慣,你自己有本事賺去.”

“你……你……”陳祖謨哆嗦兩下,心裡罵了小暖千萬遍,卻一個字不敢說出口,便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看渣爹的日子越過越不像樣,小暖心情甚好。

守在門口的春花進來,詫異道,“按說他從賀王等人那裡借錢,該比從王妃這裡省事才對,為何偏跑到咱們府裡來呢?”

綠蝶心情也不錯,“賀王和柴玉媛的父母那邊,是鐵了心要給柴玉媛一個教訓,不會出手幫忙。

除了這兩家,他還能找誰借這麼多錢?他這幾年,可沒交下什麼正經朋友.”

秋月想了想,“奴婢推測,他會去找盧林平借.”

小暖點頭,“有這個可能.”

果不其然,第二日陳祖謨便去找了盧林平,從他那裡週轉了一筆銀子。

還上了玉瑤軒的錢後,陳祖謨請盧林平去吃酒,偶遇程賢文,三人吃得酩酊大醉,第二日才出。

秦三第二日跑來見小暖,“昨日秦某也在那家酒樓,便留意了一番。

程賢文給陳先生灌了不少酒,藉機跟他打聽王妃您的飲食喜好等.”

小暖笑了,“那他們還真找對人了.”

陳祖謨怎麼可能知道她的飲食喜好!秦三又稟告道,“在搭救鄭鈞鋒的事上,程無介和鄭篤初似乎意見不合,鄭篤初這幾天正在積極奔走救父.”

程無介本就涼薄,在他看來能保住鄭鈞鋒的命,已經是對得住鄭家了,但鄭家想要的可不只是如此。

兩家有了嫌隙,便是秦記下手的大好時機。

小暖讓人給秦記的秦中天送去程家的最新訊息,命他全力狙擊程家,斷其財路。

程家的財路,此時已經是斷了的。

年底了,程賢文和管家對了總賬,發現今年程家不只沒賺到錢,還虧了五萬餘貫!程賢文將總賬戰戰兢兢地放到父親面前,程無介看了一眼就皺了眉,吩咐親通道,“從我的私庫裡取八萬兩銀子,五萬放到府裡的總賬上,三萬換成碎銀,我自有用處.”

密切注意程家動態的三爺,很快就得了訊息:程無介暗中鼓動京城書生,大造易王的謠言。

言道是與太傅同登社稷臺的易王,也犯了天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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