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喚著郡主的女子,硬是愣愣地看著他,眼神溫暖,靜好。

她痴痴地看他,看了好久,時而低下頭盯著自己,鑲著紅邊的繡花鞋,時而抬起頭盯著他,刻意躲開的距離,滿目蒼涼。

“加貝,我真就這麼,惹你討厭?”

她死咬著下唇,只盯著他和她的距離,好不容易才說出來。

賀之銘攤了攤手,想要解釋些什麼,又不知從何解釋。

良久,他索性是不開口,屈了屈膝蓋,退到一旁,再次避開了她的問題。

他斜著眼看著那塌邊的男子,用眼神去示意他。

楚涼塵會意,點點頭,替榻上的女子掖好被角之後,起身,拋回了一個眼神給他,然後若無其事似的走到笙瑤面前,拍了拍她的腦袋,接著說,“走吧,便隨我去見父皇,去看看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三哥.”

她猶豫著,再看了他一眼,還是隨他走了。

整個屋子此刻便是隻剩了他一人,和那躺著的女子。

他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坐在楚涼塵剛才坐過的位置,抬起手來,在她眼前探了探,手掌將要觸到肌膚時,他突然握緊了拳,縮了回來。

他靜靜看她許久,猶如那笙瑤看他一般,默看著,不開口。

頃之,賀之銘從懷裡掏出一個玉瓶,端端正正地放在桌上,提起羊毫在紙上寫著些東西。

邢九堇稍微睜開一點眼,再睜開一點,她偷偷地在他身後看他的背影,那樣挺拔,高挑的身影,讓她失了神。

她總是習慣性的把他當作是他,是他們太像了,還是她打從心底裡就認作是他。

看他放下毫子之後,她立刻閉回了眼,撲哧撲哧的長睫毛抖動著,讓她假寐也寐的不像。

賀之銘把瓶子壓著紙,然後轉過身來,想了想,還是把她的手從綢子裡拿出來,閉著眼,細細地聽著她的脈搏,殊爾,他放下手,低聲呢喃,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說給她聽。

“堇兒,這玉瓶裡有一枚藥丸,便是用來解你身上之蠱,你服下後,蠱毒自是可解.”

語畢,他起身,就要離去。

那女子陡然睜開眼,滿是迷濛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終是忍不住道,“之銘,我還能不能信你?”

他停下腳卻不回頭,笑著,笑著,笑得那麼苦。

也罷,畢竟他曾給過她解藥,卻不是真的解藥,她不信他也是自然。

他淡淡道,少有的釋然,“信或不信,選擇權在你,我只是盡力去彌補.”

“你的話,我不想去懷疑.”

她笑了,然後撩開雲羅綢,赤著小腳走到那桌前,拔掉瓶塞,從裡倒出一個丸子,圓潤的,漆黑的,她拿起它,放在手心,含在唇中,吞了下去。

只那一刻,她便覺得腹內猶如千萬只螞蟻在吞噬她的脛骨,她的血脈,她不斷地喘著氣,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想要試圖減輕點痛苦,賀之銘聞聲,忙是衝到她面前,扶她坐下,手指搭在她脈上,才發現經脈十分錯亂,他皺著眉,再探探她頸下的喉,深吸一口氣道,“堇兒,怕是蠱蟲蝕了太多,你且忍著,過了便好了.”

邢九堇看著他那緊張的樣兒,竟是笑了出來,同他嘻哈道,“之銘,無礙,不過是肌膚之痛.”

不過是肌膚之痛,是外傷,又不是那錐心之痛,是內傷。

她死拽著拳頭,努力讓自己笑出來,為讓他安心。

而他,卻也是強忍著笑容,只為讓她放心。

過了些許時辰,她總算是覺得那腹中的痛楚已是散了許多,忙是用袖上單薄的紗衣擦了擦額上的汗珠子,然後對著他灑然一笑,“好了.”

“堇兒.”

賀之銘先是喚了她一聲,接著又慢慢地道,“松兒她無心要害你,堇兒你莫要放在心上.”

無心。

邢九堇聽著這兩個字眼就笑了起來,笑得那般諷刺,若真是無心,又怎會那般想要毀了她,若不是那日林中的哨聲,她的臉,怕是早已毀在她手上。

她雖不是那萬惡之人,可若是誰欺負到了她頭上,必定十倍萬倍奉還於她。

“之銘,她是不是無心我不知道,可這件事我是放在心上了.”

她一臉諷刺地正視他,說道,“對傷害過我的人,我不會,也絕不可能原諒.”

說完,她慢慢走到窗前,看著遼闊無垠的藍天,聲音也漸漸地虛無起來,“之銘,你不同。

無論你對我做什麼,我都不會恨你,都只會原諒你.”

那男子甚感奇怪,他與她,不過是萍水相逢,不過是他對她一直都有那愧疚之情,久久放不下,亦或是不肯放下。

賀之銘輕輕地問她道,“這是為何?”

“你,像極了我的一位故人.”

她靜靜轉身,看著他,就像是看著當年那男子一樣,“他曾說過,只要我開心,什麼都是好的.”

“我辜負他太多,只有把你,當作是他,來還我欠下的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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