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痛地咬了咬唇,輕輕攏她入懷,柔聲道,“小堇,花花來晚了.”

她慌了,手上抓著釵子瑟瑟發抖,她這是,幹了什麼。

“沒事。

沒事.”

楚涼塵把頭埋進她的長髮裡,嗅著她的味道。

“只要你沒事,一切都好.”

然後,他鬆開來,望著她淚眼婆娑的眉目,替她拭去,淺淺笑出聲來。

還是那樣熟悉,好看的眉眼,對她微微笑。

“花花.”

她低頭叫著,只是叫著。

“三殿下!”

那守在門外的小廝看見他們的主子後背冒出的血跡,嚇得就要衝進來,這可是皇上最喜愛的皇子啊,要是傷著了,這可怎麼辦?楚涼塵朝身後擺了擺手,冷冷吩咐道,“所有躺著的,拖出去,五馬分屍.”

那小廝不甘心地瞪了一眼邢九堇,就是這個女人,讓殿下當朝下跪叩頭,惹得皇上龍顏大怒,如今,還刺傷了殿下,真不知殿下看上了她什麼。

想歸想,他一個奴才也不敢胡亂揣測主子的心思,只好領著後面的人拖著那幾具屍體,漸漸離開了天牢。

他扳過她的腦袋,鄭重地對她說,“小堇,花花一定會救你出去,護你性命無憂。

你,要相信我.”

這話,是在鼓勵她,也是在鼓勵他自己。

“花花的話,我若是不信,那要信誰去?”

她被他一本正經的樣子逗得樂了起來,卻在看到那不斷冒血的錦衣,瞬間凝固。

良久,她把指尖抵在他後背那枝釵上,一隻手抓住釵頭,用力拔出,幾寸長的釵子像是塗滿了殷紅的花瓣,嬌豔欲滴。

邢九堇愣愣地,把那花穗釵舉到眼前,越看越是覺得心疼,又是滴下淚來。

楚涼塵看她哭得梨花帶雨,灑然一笑,手指輕點她小巧的鼻樑,溫柔地說道,“小堇,花花不疼.”

他突然的留戀起她的味道,突然的不想放開這手,於是輕輕撫上她的臉頰,眼神朦朧,漸漸的湊近了她。

他,動情了,是嗎?她頓時慌了起來,心臟急劇跳動著,就像是要跳出來一樣,長長的睫毛眨動著,越來越快,然後輕輕地閉上了眼。

他把手抵在她的後腦勺上,慢慢地,前傾。

“三殿下.”

那小廝從外走進,原只想提醒他家主子該走了,卻沒料到是這場景,嚇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殿下饒命,殿下饒命.”

邢九堇聞聲立刻睜開眼,臉頰頓時紅了起來,尷尬地把頭別向一邊。

楚涼塵一臉的鬱悶,睜開眼睛,近在眼前的是她紅通通的小臉,心底那剛降下的躁動又燃燒起來,他笑了笑,揉了揉她一頭的長髮,湊到她耳邊,輕聲道,“小堇,花花走了.”

語畢,他立刻起身,像是怕再控制不住一樣,理也沒理那小廝,迅速走出鐵欄外。

她聽著再沒了聲響,回過頭,看看那又空無一人的鐵欄,再看看那剛才的小廝還跪在地上,一陣怒意從心頭竄起,她吼道,“還不快滾!”

她的言語中透露著一種霸氣,一種與生俱來的氣勢。

跪在地上的人本就不住的冒著冷汗,又聽見這般氣勢洶洶的聲音,嚇得腿都要軟了,他一邊哆嗦著,一邊後退,直到退到了她視野的盡頭,才轉過身,走出去。

又是她一人了。

她蹲回角落,右手撐著腦袋,靠在牆上,盯著腿上的釵子發呆。

血跡已經凝固,她目光卻是捨不得去移開,彷彿這沾過他血的釵子代表著他,一直在陪著她。

“姑娘.”

一蒼老的聲音突然響起,她騰的一下坐直了身子,豎起耳朵來聽卻又什麼都沒聽見。

幻聽吧,她無奈地笑了笑自己,當真是習慣性,總以為有什麼東西,可正當她才放鬆一下,那聲音又響起來。

“姑娘.”

聲音蒼勁有力,絕非普通年邁之人所出。

她緊了緊身子,仔細聽聲源的方向,卻是不敢出聲,不敢動。

她一向十分敏感,聽這聲音便知曉,此人必定身經百戰,久經沙場,如此年老卻氣勢依舊,必是不好惹的。

那老人見她不答話,也不多講其他,只自顧自地說道,“姑娘若是能出去,有朝一日若是能去北格,若是能見著左詩雅,替老朽傳句話給她,說舒徵對不起她.”

整個天牢裡就充斥著這樣一個蒼涼的嗓音,不慌不張,不緊不慢,越發像是在自言自語。

邢九堇屏著呼吸並不答話,只是聽著,順帶記下了這左詩雅,和那舒徵,倘若有一天,有幸見到,便替他講一聲吧。

許久,牢裡也不再有其他聲響,彷彿剛才的小插曲不曾發生過,她還是照樣靠著牆,盯著釵。

“花花.”

女子叫著,身體已經完全倚在牆壁之上,眸子漸漸閉上了。

靜,安靜,萬籟俱靜。

一紫袍男子從遠處的天邊躍過,幾個起落便立在了湖邊的迴廊上。

雙手負在身後,望著平靜的湖面,連心也平靜了下來。

隨後一藍裙女子緩緩走來,優雅地坐上那藤製的鞦韆。

聞聲,他極其默契的替她擺動千繩,就像是做過千次萬次一樣,十分自然。

“師兄,你一直都是這樣,只要我一坐上鞦韆,你便會上前替我搖繩.”

女子輕輕開口,聲音細軟,嬌嬌滴滴的,讓人一聽便覺得此女會是一個溫婉女子,溫和從容。

賀之銘笑著打趣她,“你既叫了我師兄,我又怎能負了這個稱呼?”

然後手上的力度大了些,把她推向老高老高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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