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扇精緻的紫檀木門,細緻地雕鏤著流水波紋,猶若真正的流水一般,鐫刻地栩栩如生。

門內,地上是一路鋪成的琉璃磚,隱約著刻成一個“九”字,再抬眼朝上看,便是一絡一絡垂下的珠簾,長長地幾盡觸著磚案,珠簾旁,擱著幾扇屏風,雕鏤著碧水青山,屏風後面,擺了一個紅木香架,香架上擱著精緻的紫金香爐,爐內散發著淡淡的龍涎香,一圈一圈的紋案在半空中緩緩漂浮著,散著清淡的香味。

素色的帳幔,順著窗外飄來的清風飄起一角,那白衣女子隨意地坐在床沿上,側了身子,安靜地看向那榻上的男子,盈盈地笑著。

那俊美的男子慵懶地躺在榻上,容貌俊朗,眉眼如畫,薄涼的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邪魅著一對鳳眸,靜靜地注視她。

“喝不喝?”

白衣女子眼望著他,然後伸出手去拾起那藥匙,輕輕地在桌案上的青色瓷碗裡晃了一晃,幽幽然地問他。

“你餵我.”

男子笑著,半眯了眯眼,悠閒地扇著手中的摺扇,生生地一股風流公子樣兒。

白衣女子聽著,怒嗔他了一眼,卻還是輕然抬手,藥匙在瓷碗裡舀了一點,接著,她微微俯了身子,藥匙輕輕地擱在他的唇邊,道了一聲,“喝.”

“不喝.”

公孫徹孩子氣似的開啟她的手臂,慢悠悠地側過頭去,邪笑著看著床榻上暗紅色的雲羅緞,施施然道,“你上次怎麼餵我的,這次就怎麼喂.”

“公孫徹!”

邢九堇聽了他的話,臉頰上忽然就泛起了一抹暈紅,她喊著他的名兒,佯作生氣地把藥匙重重地放回瓷碗裡,作勢怒斥著他,“公孫,你明明能自己喝,你,你太過分了.”

“那阿九你,喂不喂?不要忘了,我可是剛剛死裡逃生,是病人.”

他輕悠悠地搖著扇子,腦袋側了一點過去看她,笑得像個孩子一樣,對著她撒嬌。

“你無賴.”

她嬌嗔了他一句,玉手伸出慢慢地拿起那瓷碗,嘟著唇悶悶地說著,“不喝就不喝,毒死你算了.”

“咳咳.”

公孫徹聽著,作勢還悶悶地哼了一聲,睜著那一對好看的鳳眸,可憐兮兮地看著她。

“要是早知道你這麼無賴,我就不讓之銘救你了.”

白衣女子嗔怒著他,手上卻是抬起了瓷碗,喝了一口含在唇裡,作勢瞪了他一眼,手指伸出來指著他,而後勾了勾食指,彷彿是朝他示意著說,你自己起來。

那男子眯著眼看她氣鼓鼓的樣子,不由淡淡地笑出了聲,甩合了手上的摺扇,坐直了身子湊近她,輕笑著看她,薄涼的唇瓣湊上去,立刻覆上她的唇,輕輕地含著她的丁香小舌,手掌漸漸地抬起,撫上她的臉頰,緩慢地伸進她而後細密的髮絲裡,他輕閉了眼,細密地吻著她的唇,是他少見的柔和,少見的溫情。

白衣女子睜大著眼睛愣愣著,一時間還未理清是何情況,唇裡的藥液便盡數被他汲取,他的吻,極盡纏綿,讓她無力抗拒。

那男子入迷地輕吻著她,含著她的舌,細細地呼吸著芬芳,他吻著,卻又忽然離了她的唇,慢慢地吻上她的眼,然後大手攬過她的腰,緊緊地抱著她,薄唇附在她耳畔,輕聲道,“阿九,不要靠我太近,否則,我絕對不會讓你走的.”

言罷,他迅速地鬆了手,一點不拖泥帶水,長手端起那青色的瓷碗,眼望著她全部喝盡,隨之輕笑了笑,又甩開了他手中的扇子。

珊瑚長窗外,那紫衣男子站在外頭看著,看了許久,然後嘴角又是划起了一抹酸澀,他苦苦地笑了笑,頃之,慢慢抬起了腳步,輕輕走進房內,走到床榻邊,對榻上的男子點了點頭,微微地笑了笑,隨後,他對著那女子輕開了口,道,“堇兒,他的毒已解,我想,是時候要回去了.”

此話一出,那男子搖著扇的手突然僵在了空中,僵持了片刻,又慢慢地搖起來,公孫徹若無其事地搖著,眼神還越發地不去看她,單看著窗外開得綻放的花兒。

白衣女子聽著,呆呆地愣了好一會兒,偏了偏頭看向那桀驁不馴的男子,又低首思慮了好久,終是抬起了頭,看著賀之銘,輕輕地喊了一聲,“之銘.”

語畢,她迅速撤回了目光,提起裙裾率先走出了房門。

賀之銘看著,立刻會意,稍稍地對那男子示意,而後隨著她一併出了去。

公孫徹緩慢地從窗外移開了眼神,黯然地看著那慢慢走著的白衣女子,眉目之間劃出一絲失落,他若有若無地嘆了嘆氣,手上的摺扇也合了起來,擱在榻上,頃之,他輕輕閉上眼,只那眼紋上,隱隱看得見有潮溼的痕跡。

白衣女子慢步地走著,終是在那蘭木長廊邊靜靜停了下來,放長了目光賞著這遍地的花壇,開得正是妖豔,正是極美。

“之銘,花花他有習松兒就夠了.”

邢九堇低垂了眸子,靜看著手指,悶然地說著,“我不想回去.”

“堇兒,你應該要明白,涼塵他是迫不得已.”

賀之銘安靜站在她身側,側過頭看著她,嚴肅地道,“這麼久了,他還是愛你的.”

“他雖愛我,但已不再信我.”

她傾然笑了笑,任由著眼角泛下淚去,淡淡地看著那群爭豔的花兒,“你看,我和他之間的感情,正如那朵綻放得正歡的花兒,任它當初有多漂亮,有多美好,到了最後,都要花落,落土為埃。

即便我和他都知道下一步會怎樣,可是,那又如何,我們彼此都只能是無奈地看著,就像花瓣終是會一點一點逝去,而我和他之間的情勢也終究會一點一點惡化,因為我和他.”

邢九堇說著,偏過頭來定定看他,一字一句地說道,“都無能為力.”

“我曾一直以為,這樣一個溫文爾雅,溫潤如玉的男子,應該可以許我美好的未來,許我這一生,安穩無憂。

可是,到現在我才發現,一切都是我以為罷了.”

她如是說著,抬起眸子看向湛藍的天,語氣裡帶著虛浮,“之銘,我這一生都不適合皇宮,即便沒有習松兒,我在皇宮裡也呆不住.”

“我向往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白衣女子靜靜地笑著,然後再靜靜地流淚,“我以為,我可以為他放棄天空,可我還是把自己的心胸高估了那麼一點,我受不了那樣攻於心計的後宮,對於他,我還是自私多了一點.”

“你也知道,花花他是皇上,他不可能為了我,放棄辛苦得來的江山.”

邢九堇安安靜靜地說著,輕輕笑著看賀之銘,說得那樣無可奈何,那樣無能為力。

“堇兒,就算如此,在你的身邊,也不止只有涼塵和公孫徹兩個人.”

賀之銘同樣安安靜靜地聽她說著,暗暗地低了頭,悶悶地道。

“之銘,我知道你的意思.”

她聽著話,便就索性一併攤開了講,“我曾與你說過,你與我從前的一位老友甚是相似,我一直愧疚於他,所以便一直把你當成他,來還我對他的愧疚.”

那白衣女子說著,收回了笑意,靜靜地注視著他,輕輕道,“可是之銘,正是因為你與他頗為相似,所以我註定不會對你有其他的想法.”

“我保不準我對你的感情是對他還是對你,也分不清是愧疚還是愛情.”

“可是堇兒,我不介意.”

賀之銘淡淡地打斷她的話,長手抓著她的臂膀,深深的眼神凝視著她,直勾勾地看進她心裡。

“你不介意,我介意.”

她抬起手,輕輕地拉開他的手,看牢了他,道,“之銘,這樣對你不公平.”

說罷,她靜靜轉了身,看回了花壇上的花兒,幽幽然道,“你不必再說了,我不想回南迴.”

“你既已做了決定,那我也不再強求.”

賀之銘又笑了笑,朝後退了幾步,輕聲說道,“那我這就回去了,堇兒,你好生保重.”

“好.”

邢九堇對著他點了點頭,然後看著他輕然跳起,踏上馬鞍,拉起韁繩,迅速離開。

她默默看著,看著那紫色的身影離她越來越遠,直到她只看到一個黑色的小點在慢慢移動時,她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收回了目光,緩緩地朝房間裡走去。

邢九堇慢步走著,輕輕推開那扇門,慢慢地走到床榻邊,看著那風華絕代的男子,微微笑著。

那男子聽著聲響,輕蹙了眉睜開眼,待見著那白衣女子的容貌時,眉梢舒張,咧開唇角大笑了起來,他忙是坐起來,長手勾住她的脖子,下顎抵在她肩胛裡,緊緊閉著眼,呼吸著她的味道,那般清冷的嗓音竟是帶著哭腔,他喚她了一聲,“阿九.”

“嗯.”

她暗暗應他一句,手臂不由自主地慢慢伸上去,同樣地抱緊了他,幽幽地道,“公孫,我如今是無家可歸了.”

“我收留你.”

公孫徹摟著她,薄唇覆在她耳畔,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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