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3主臥室內,辛西婭關上了門,焦急不安地在房間內踱步。

她穿著睡袍,披著一件大衣,仍然感覺渾身發冷。

辛西婭轉頭看向了拉得嚴嚴實實的窗簾,從今天早上起,她就一直有種被窺視、尋找般不好的感覺。

她的手無意識抓撓著面板,抓出了一條條紅痕,一顆顆細小的凸起。

別無選擇又想做些什麼的她最後走到了自己的床前,再一次從枕頭底下把那個指節大小的黑色犀牛角吊墜拿了出來,十指交錯握攏於掌心,低聲祈禱:“偉大的慾望母樹……”“請您保護艾彌留斯上將和我,幫助我們度過這次危機……”念著念著,辛西婭忽然感覺睏意洶湧襲來,她站立不穩,一頭栽倒在了面前的床鋪上。

她在夢境之中,又看見了那片虛幻不真實的唯美星空,看見了那顆綻放出明亮光芒的星星。

她的視界越拉越近,隱約看清楚了那顆星星。

與此同時,府邸之外。

那徘徊的人影緩緩轉過了頭。

……模糊不清的影子靠近了。

克萊恩明顯感覺到陰冷的風聲出現在了自己的耳邊,他面色凝重地後退兩步,藏在衣服下面的幾隻手已經同時做好了發動攻擊的準備。

贏是不可能贏的,所以克萊恩想的是如何在對抗後體面地撤退。

情況不同於塔羅會,克萊恩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登上源堡,否則就相當於同時在這麼多人面前扮演失敗,這幾天的努力扮演全部白搭。

如果到了要拼命的時候,克萊恩會選擇脫隊然後再做打算。

光影混亂的人形越來越近了,令人驚悚的是,這個人形沒有臉,也沒有明確的四肢和軀幹劃分,克萊恩看著這恐怖的東西忍不住感到毛骨悚然,同時出現了深深的疑惑——我為什麼會把它認為是一個“人”,或者說近似“人”的東西?不管如何,那人影緩緩靠近了。

克萊恩身邊的燈光開始閃爍,設施上飛快地爬上了鐵鏽,他面前的鐵藝大門只存在了兩秒便化成了一堆完全氧化的垃圾。

荒地蔓延過來。

像是因那個人影而產生的,又彷彿是在為人影鋪路。

“腐朽”還是“時間”?克萊恩沒有機會細想,現在的情況已經非常緊急了。

他手中“蠕動的飢餓”緩緩伸展,中還放牧著四個靈魂,一位“心理醫生”,一個“活屍”,一個“光之祭司”還有“審訊者”,對付其他非凡者綽綽有餘,再不濟也能保住性命。

但目前的情況無論是心理暗示,力量增強,淨化之光還是精神刺穿,看上去都用處不大的樣子……克萊恩無法判斷對面的人影到底存不存在“精神意識”這種東西,到底是封印物還是別的什麼,而“蠕動的飢餓”切換靈魂又需要一秒的時間,他不敢在這樣危險的情況下去嘗試。

克萊恩給自己的心裡捏了把汗,最終,他沒有選擇把靈性用在“蠕動的飢餓”上用做嘗試,而是直接用緊貼體表的兩隻手抓住了“全黑之眼”和阿茲克銅哨。

“第九律”則就放在口袋裡,被沒有戴著“蠕動的飢餓”的那隻手緊緊握住。

他有預感,“蠕動的飢餓”可能不會對這個人影造成任何傷害。

但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克萊恩來不及多想,不過短短兩三秒的時間,當自己前方花園邊上的裝飾燈開始閃爍時,他當機立斷地往“第九律”中輸送靈性。

威嚴,浩大,不可違背的氣息頓時從克萊恩的身上散發出來,籠罩了全身,更是向著四面八方蔓延過去。

“此地禁止越界!”

他的腳下剛好有一條石磚縫可以當做判定標準。

身後十米處站在府邸大門內的人們不由自主地紛紛低下頭去,屈服於半神的威儀,對自己靈性視野中那尊光芒萬丈的人頂禮膜拜。

所有人都低下頭了,那就沒人知道我會出什麼招了。

克萊恩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無論什麼情況,先使用“第九律”偽裝成艾彌留斯再說。

然而情況卻並沒有如平時預想中的那樣,那個人影毫無反應,它繼續往前走,因此克萊恩身上散發出的“不可靠近,不可直視”的影響在他的面前被壓縮到了兩米左右的距離,根本沒法往前一步。

甚至還因為那人影的不斷靠近而被壓回去。

那宛若實質的金色光芒只能勉強籠罩克萊恩的全身和他後面的人群,隨時都有消失的危險。

克萊恩再一次感到毛骨悚然:“這是一位半神的血液,加上第四紀古老法典和王室的‘0’級封印物做出的符咒,至少是1級水準,居然根本阻擋不了它?它到底是什麼東西?”

封印物?真正的具有活性的0級封印物?但是一個殖民島嶼駐軍基地怎麼會有0級封印物?!見到這種情況,他頓時湧出了一股前所未見的危急。

而白色的人影並不給他思考和恐懼的時間,它做了一個動作,這個動作落在克萊恩眼裡,很自然地被理解成了“伸出了手”。

此時,他的靈性預警再一次如鋼針般刺痛全身,連“第九律”的保護層都阻擋不了。

只剩一米多了。

克萊恩當即喊道:“違背者當受懲戒!”

這句話還是他在潛入卡平宅邸營救黛西的時候,跟那個陌生的非凡者赫拉斯先生學的。

由此,克萊恩發現原來“審訊者”的攻擊是一次兩種。

遵守就被限制,違背就被攻擊。

喊出這句話的同時,貼著肋骨的那隻小手猛地抓緊了“全黑之眼”,靈性毫不猶豫地灌了進去!一陣陣虛幻的嘶吼頓時衝入了他的腦海,彷彿要摧毀他的精神,摧毀他的肉體。

克萊恩艱難地忍受住這種極致的痛苦,他看到自己身上延伸出無數黑色細線,他盡力睜大眼睛看向對面那個人影,表情一瞬間凝固了。

——這東西身上沒有任何黑線!——也沒有半點受到囈語襲擊的樣子!這不是一個活著的東西!克萊恩冷汗如瀑,他判斷失誤了,這人影既不是人也不是封印物,這是一種超乎他想象的,完全無法理解的存在。

無法理解自然也就無法應對,他們之間的距離只剩一米,那“手”已經快要碰到他的胸口。

克萊恩看到自己側前方几十厘米的兩盞裝飾燈同時熄滅了,似乎是有一陣風吹過,石制的燈籠在產生了裂縫。

石頭咔咔裂開,裂縫中又長出了青苔,彷彿一瞬間內過了幾百年。

這隻“手”距離自己的胸口還有一大段距離時,克萊恩就看到自己胸前的軍禮服釦子失去光澤,四分五裂,作為編織品的衣服主體則腐爛得更快,眨眼間面前的外套襯衫全部腐朽成了軟泥一樣的事物,露出了胸口。

也露出了被肋骨上的手抓著的阿茲克銅哨。

一陣陰冷的氣息散發出來。

克萊恩的心中升起一絲希望,就在他期待這件由天使級別強者贈送的非凡物品能夠抵擋一二時,銅哨竟劇烈顫抖起來,居然也跟著一起失去光澤,變得灰暗,陳舊。

“咔”一聲輕響。

阿茲克的銅哨上出現了一絲裂紋。

裂,裂了……克萊恩呆住,這件事情有點超乎他的想象。

壓制1級封印物“第九律”,完全規避“全黑之眼”的囈語攻擊,還未接觸就讓阿茲克銅哨產生破損,靈性流失,僅僅是平緩地走過來,平靜地伸出手,就能做到這些。

如果剛才對方直接選擇襲擊自己,那……大概會直接重開。

但真的還能復活嗎?這是克萊恩第一次感受到,何為“無法理解,不可直視,壓倒性的存在”。

它僅僅是走過來,就已經將一切求生的手段都碾壓到了腳下,“蠕動的飢餓”完全失去了反應,阿茲克的銅哨還在不斷顫抖,試圖抵擋這恐怖的陰冷之風,可那隻手仍在靠近,銅哨身上的裂縫也越來越多越來越大。

當它向你走來時,天地間其他的一切都在褪去,只剩下那隻肯定不是“手”的“手”佔據你的全部視野,因為你無法移開視線,它甚至在往你的腦內鑽!一切都在崩潰,從聽覺和視覺開始,克萊恩嗅到一種冰冷的氣息,像雪,也像灰燼,似乎就是這些縈繞不去的風的味道。

這風讓他咳嗽,讓他呼吸困難,讓他口鼻流血,讓他看不清東西,讓他……快速地死去。

他感覺自己好像一個裸露在寒風中的人,轉眼間就要被這陣風凍僵。

之前的三百多個人都是這樣死去的嗎?他忍不住想到。

濛濛的灰霧浮現在克萊恩的眼前,已經變得稀薄萬分,這似乎就是最後一道防線了。

灰霧的出現讓克萊恩意識到自己或許還有最後一次行動的機會,他渾身上下的骨頭爭先恐後地挪動扭轉,硬生生地把上半身往後挪動了兩寸。

接著,克萊恩使出渾身的力氣,從口袋裡掏出一件東西,手指一彈,丟了過去。

在這一刻,那人影做出了一個很人性化的動作。

它竟然受到了吸引,“轉過頭”,“看向了”飛來的東西。

一把形制古樸,黃銅色的鑰匙。

“萬能鑰匙”!黃銅色的“萬能鑰匙”也受到了環繞在周圍的風的影響,迅速開始分解,融化。

而當它的外殼不見,內裡蘊藏的詛咒便直接顯現了出來,連線未知之處的“門”先生。

一剎那甚至更短的時間裡,克萊恩看見“萬能鑰匙”分解成了最微小的光粒和一片虛幻扭曲的緋紅。

風更加猛烈了,但不是衝著克萊恩去的,而是緊緊地將扭曲虛幻的紅色光影包裹起來。

那抹緋紅在快速變淡中竭力掙扎,猛地爆開!剎那之間,克萊恩失去了聽力,看見眼前的灰霧一瞬間濃郁起來,看到緋紅一瞬間展露出如同圓月的身姿,奪命的滿月囈語和陰性力量一同爆發。

他手上抓著的“全黑之眼”第一次在沒有克萊恩控制的情況下詭異地睜開,囈語全部衝向對面以求互相抵消,並沒有被克萊恩察覺。

周圍的事物迅速扭曲,彷彿出現了大片的幻影,植物瘋狂地生長,長出人或動物的肢體部分,地裡長出兩顆腦袋的花,像是腿一樣的草……它們交匯成洪流,撲向了對面灰白色的人影。

那人影將向前伸出的“手”轉移了一個方向,一把抓住了這血紅的月亮,將其捏碎!轟隆!巨大的爆炸從他們之間往外擴散,掀起了恐怖的風浪。

喀嚓!已經化作廢墟的花園首當其衝遭受狂風肆虐,一切都被撕碎,轉瞬化作白地。

站得極近的克萊恩根本來不及做任何動作,就被衝擊波拍飛了出去。

砰!他撞在牆上,一下扁平,化成了薄紙。

那薄紙迅速被後續的風浪撕碎,灑向四周。

克萊恩本人則浮現於角落裡,藉助牆壁,對抗著爆炸產生的風浪。

血肉蠕動,他擦乾淨臉上的血跡,開始修復衣服。

“蠕動的飢餓”也脫離了裝死狀態,開始放牧起“光之祭司”的能力,給凍僵了的身體輸送一些溫暖和淨化的光芒。

“捏碎外殼,釋放其中的詛咒,當成一次性非凡炸彈”,這個用法還是當初還在貝克蘭德時,愛德華·沃恩告訴他的。

但是眼下,“萬能鑰匙”製造的破壞效果超乎了他的想象!事後,自己肯定要去一趟灰霧上消毒,前提是自己還能活過這件事。

失去了“鑰匙”作為詛咒的載體之後,其中的靈性確實有了本能的反應,將“門”先生的吶喊傳遞了過來,而這位至少天使級的被放逐者的聲音汙染了周圍的一切,也和這片花園產生了反應!唯一讓克萊恩有所疑惑的就是,為何會出現小型的紅月,難道是囈語傳播的必要媒介?那那些瘋長的詭異植物又代表著什麼?風浪稍有平息,克萊恩小心翼翼地從牆角探出頭來,確認成果。

這不探頭不要緊,一抬頭他嚇得險些心臟停跳。

外面的風停了,但那灰白色的人影就站在他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剎那間,克萊恩眼前爆出一陣雪花,口鼻眼再次瘋狂流血,而在這陣雪花中,他彷彿真的看到了這個人影變成了一個“人”,一個灰白色的人,有著詭異的灰白色頭髮,面容蒼白瘦削,神情不耐。

“我不是來找你的.”

人影冷冷地說,“別再擋路了.”

它和“全黑之眼”對視了一瞬。

說完,它再次模糊成一個影子,轉了個向,走向旁邊的宅邸正門。

它離開後,克萊恩猛地前傾跪倒在地,雙臂顫抖著支起上半身。

眼前的雪花散去後,他發現嘴巴鼻子裡全都是血腥味,但自己的性命居然奇蹟般地保住了。

他昏昏沉沉地晃了晃,後仰,靠在坍塌後的矮牆上,讓缺氧發紅的臉色慢慢恢復。

剛才這一下子就抵得上用二十次“全黑之眼”。

所以這個人剛才真的沒把自己當回事,伸出手並不是為了殺他,可能只是想把自己這塊擋路的石頭推開。

“慾望母樹?”

克萊恩囁嚅了一句,“好熟悉的名字……他,呃,祂?祂不是衝我來的?”

“但祂為什麼要放過我?”

“這個名字是……放縱派信仰的那個‘被縛之神’?”

休息了一會兒之後,克萊恩忽然感到渾身燥熱,慾望不受控制地上漲。

他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個世界安靜得出奇,克萊恩往自己的臉頰上一摸,才發現居然是因為耳膜還未修復,自己現在還是個聾子。

耳膜被修好的剎那,他似乎終於找回了與現實世界的互動,聽見身後的府邸中傳來嘈雜而混亂的諸多聲音。

這裡面有明顯的咀嚼聲,有放縱的呻吟聲,有憤怒的嘶吼聲,有尖銳的催促聲。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沒結束?克萊恩吞了口唾液,藉助冥想讓自己保持住必須的平靜。

突然,克萊恩失去平衡,自己背後靠著的那面牆忽然消失了,他倒在地上驚愕地抬起頭,只見這座房子也沒能抵抗住陌生人影的侵蝕。

以它的腳步為分界線,它走過的地方,無論是堅不可摧的石塊還是處理過的木料,一切都腐朽為泥。

就連人也不例外。

隨著門和牆壁被侵蝕,克萊恩首先看到了一個正字瘋狂地進食的侍者,這侍者面前擺放著許多或熟或生的食物,裡面有牛排、羔羊肉、龍骨魚和奧拉維大龍蝦。

這時,侍者拿起了那條似乎剛結束掙扎的大魚,狠狠咬了口生的龍骨魚,強行撕扯下一塊非常厚實的肉。

他嘴邊流淌下了鮮紅的血液,他的咀嚼聲是那樣讓人渾身發寒。

他的肚子與之前不同,已高高鼓起,如同女性懷孕七八個月時的狀態。

他急促地蠕動喉嚨,吞嚥下了口中的食物,他高高鼓起的肚子一顫一顫,彷彿隨時會撐到炸裂。

這是本能的食慾控制……克萊恩凝重地看著眼前侍者,不知道為什麼聯想到了因暴飲暴食突發急病身亡的那位流浪漢替身。

而當那人影和侍者之間的距離逐漸拉近時,克萊恩發現侍者進食,咀嚼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侍者並沒有因此清醒過來,但那強烈的食慾卻彷彿得到了緩解。

不僅僅是身體和物體的腐朽,就連精神和慾望也……?克萊恩不敢靠近,大膽地做出猜測。

他迅速地變得蒼老,乾枯,頭髮成片地變白。

他眼神迷茫地拿著手裡的大魚,似乎不能理解。

接著,他枯瘦如柴的手臂斷裂,人影從他的身邊走過,他和自己的食物一起灰飛煙滅。

人影還在前進,似乎是有一個明確的目標。

克萊恩發現,對方是在府邸的走廊上行走,兩邊都有房屋在不斷地消失和出現。

克萊恩猶豫了一下,抓起“全黑之眼”和阿茲克銅哨,隔著二十多米的距離緩緩跟了上去。

他看到了一位金髮女僕,不斷地尖聲催促,讓他人誇獎自己;還有無論遇到什麼樣的危險都是一副昏沉嗜睡樣子的傭人,很快,克萊恩看到了秘書呂爾安。

呂爾安站在一處臥房前,神情高傲地看著裡面,彷彿不屑。

即便是人影還不靠近,呂爾安的面板和金髮快速黯淡失色,他的表情也沒有半分變化,頗有點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意味。

“呂爾安.”

克萊恩立刻觸碰“第九律”,肅穆地開口,但對方並沒有任何回應。

就這樣,金髮秘書化作灰燼消失在了克萊恩的面前。

克萊恩遺憾地搖了搖頭,除了惋惜又一條生命逝去以外,並沒有更多的想法。

他只是看起來正常,不解決異常的源頭,我不可能叫醒他……克萊恩循著呂爾安之前的視線看去,發現主臥室中央的床上有一個高達三米的白皙身體。

更重要的是,人影到了這個臥室的時候也停下了腳步。

它表面長著一個個樹木疙瘩般的褐綠色瘤體,其中部分已經裂開,變成了花朵一樣的器官。

將軍衛隊的部分成員和房屋內的男性侍者們聚集在周圍,或立或跪,或浮或攀地與那些器官交合著,併發出沉重的喘息。

其餘的將軍衛隊成員和女僕們,人數不等地成組,散在臥室地毯上,縱情享受著彼此的身體。

另外,那長著“樹瘤”和“花朵”的高大白皙之軀上,還有一根根棕褐色的“樹枝”伸出,參與著現場的每一組狂歡。

這是什麼怪物……克萊恩又一次重新整理了自己的神秘學知識,下意識左掌自然低垂,準備戰鬥。

就在這個時候,那高達三米的可怕身體頂端,一個腦袋轉了過來。

這是位女性,她有著金色的長髮和蔚藍的眼睛,有著高挺的鼻樑和豐潤的唇瓣,正是柔美又殘餘幾分少女感的辛西婭!“樹枝”揮舞“花朵”開合間,辛西婭臉頰酡紅地俯視著克萊恩,帶著幾分羞澀地說道:“將軍,我想,我想和你有一個孩子……”看到白皙身體巨大化,長了不少瘤體和花朵,彷彿一株怪樹的辛西婭,聽見她那害羞低徊的請求,克萊恩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根根汗毛全部豎立了起來。

人影彷彿“看了看”這棵血肉之樹,又“看了看”克萊恩,最後“並不意外”地“點了點頭”。

tbc——————真造(垂死病中驚坐起):好啊我一會兒不在你就又對天尊繼承人動手了是吧當我死的?衰敗(傳統美德):拉偏架適度地球人,看不清誰先動手的可以換一隻眼睛來。

真造:那你說是誰先動手的。

衰敗:慾望母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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