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何瑤城中心市集熱熱鬧鬧,圍觀看戲的百姓人頭攢簇,甚是密集。

所看“戲碼”,自是地虎山山主許大風因謀逆罪名被公開斬首的那場精彩好戲。

殺頭一事,自古以來都是百姓們熱衷於“欣賞”的妙哉雅事。

怎料出乎眾人意料,處刑臺所處地帶風雲突變,固若金湯的防護圈子不堪一擊,有兩名不速之客光明正大,且氣勢囂張的堂堂殺入了此間,視兵卒如無物,一味破陣便是!

一人穿著墨綠衣裳,雙手持械,一刀一劍;另一人紅綢加身,同樣兩手均佔,只是手握雙劍。

兩人正是從中原千里迢迢來到北國的凌鼎與魏頡,他們剛認識不到一天,就已意氣相投,決意聯手至此討賊救人。

二者今時今日,要在何瑤城內一展大禹王朝男兒的雄風,逞盡俠氣,救下綠襖小丫頭許吹的生父,地虎山山主許大風!

綠衣紅綢,兩名劍修,輕功絕強,腳踩虛空,踏步極速掠向處刑臺,風聲在耳旁作響,呼呼烈烈。

兩側有近千名強壯的蠻族士兵叫聲大起,他們紛紛拔出腰間圓月狀特異佩刀,盡力揮舞砍殺,要阻止這兩名妄圖行大逆不道之事的賊人,立下功勞給主子瞧瞧。

但即使八百人齊出,包圍圈極密極稠,一紅一綠兩人的前行速度依舊絲毫未減,我行我素,天涯任我行,彷彿彎刃長刀根本沒法子傷及那兩名身影如風的年輕男子。

刀鋒再快,可快得過疾風?

伴隨著持續不斷的鏗鏘兵器相擊之聲,大量的彎刀或掉落在地,或直接被強勁氣機砰然繃碎,總之就是脆弱不堪,形同虛設。

兩人姿態極度瀟灑,衣袂翩翩,刀劍影動,必有人命歸天,就好像對於這兩人而言,殺人這種事兒跟喝水吃飯一樣簡單輕鬆,全然沒有任何壓力!

畢竟這兩人,其中一個擁有半步天罡境的真氣內力;而另一個,則是實打實的地煞境大能。

俱可名震天下!

這等強強匹配的超級組合,又豈是隨隨便便就能攔得下來的?那地煞境豈不是太過不值錢了嗎?

但隨著士兵湧過來時的壓迫程度越來越大,數目越來越多,這兩名男子的前衝之勢終於也被稍加阻滯,沒有了最開始的那般勢如破竹,無可擋卻。

紅綢劍修開始和綠衣年輕人明確分工,一人主要負責衝鋒入陣,一人幫忙消除掉後顧之憂和兩旁的連綿功勢。

魏頡十分清楚的記得,自己去年和俠盜公冶錦一同在禮陽城公然救青天大老爺鄭瑞的時候,是自己在前,公冶兄在後。今日改換場地,來到這天燭何瑤城裡劫法場,從南到北,分工也該顛倒一下才對,會比較合理一些。

總不該自己老是出大風頭,偶爾也要做一做襯托紅花的綠葉不是?

魏正氣向來有著謙遜讓人的優良美德。

“凌兄,一會兒你殺上處刑臺後,什麼都別管,只需儘快把那個姓施的傢伙弄死,至於解救許大風的事情就交給我來做好了。”魏頡陷於陣中,揚著下巴大聲叫道。

凌鼎聽後眯眼笑著應了句“好”,然後邊與身前士兵廝殺,邊衝著端坐於高臺的少年施財天破口嚷道:“喂,上頭那個穿綠甲的臭小子可是叫施財天?我乃逍遙神劍凌絕頂,我是你親爺爺!你可別不認我,血濃於水,打斷骨頭連著筋嘞!你爺爺有錯,沒教育好你爹施靖王那個王八蛋,養出你這麼個晦氣的不孝兒孫來,真是造了大孽!今天就讓我負責清理門戶,來來來,天殺的乖孫呦,快把脖子伸過來,讓爺爺我砍上一刀,一刀就好,一下就讓你去死,很舒服的!”

跪在臺上的許大風聽聞凌鼎之言,覺得頗為有趣,罵得過癮,頓時忍俊不禁,仰天大笑起來。

而被侮辱唾罵了的施財天卻罕見的沒有勃然大怒,只因他極端明白,有膽子公開跑至這裡冒“大不違”,殺官兵劫法場的人,絕對不是什麼等閒之輩,萬萬小覷不得。細細觀察,耐心推測,從此人竭力衝鋒時的氣勢殺力判斷,少說也有凝丹境大圓滿,搞不好到了七階地煞境也未嘗可知。

如斯恐怖的霸道戰力,就算放到黃龍府天闕城的那座南院耶律大王府裡去,都絕對是數一數二的水準,可供座上賓。為何這等不世出的頂尖大能,會甘願冒著風險前來此地營救區區一個地虎山山主?他許大風一個土鱉莽夫,何德何能?沒理由啊!

施財天認真想了一會兒後發現並無什麼思路,遂咬了咬牙,對著那兩名光著膀子的精壯劊子手說道:“你們兩人,速速行刑,別管什麼時辰到沒到了,快些處決了犯人要緊!”

兩名蠻族劊子手連忙點頭喏了一聲,抬起手中那柄斷首大砍頭,高高舉起,對準許大風的脖子就劈砍了下去。

刀刃尚未觸及頸部要害,“嗤”了一聲過後,兩個劊子手身子已瞬間軟倒,整個人都那樣摔在了地上,有一攤顯著的血跡從腦袋下面流了出來。

原是魏頡反應敏捷,很及時的御出了冰塞川、雪滿山兩條細小通靈飛劍,於須臾間的光陰,洞穿了兩人的頭顱,殺人只在瞬息!

墨綠深藍兩柄仙家飛劍穿透劊子手的腦子,倏然再起,直直襲向了坐在不遠處的監刑官施財天。

兩具全無靈智的金甲傀儡這一刻驀然動身,疾速衝在了施財天的身子跟前,揮開兩柄沉重至極的金色精美巨斧,斧上金剛氣機猛地大增,就那樣將冰塞川和雪滿山震了開去,保住主子不受飛劍之害。

一身墨綠的凌鼎已距處刑臺極近,只要再一鼓作氣,即可掠身上去。

魏頡放聲而笑,紅綢裡“滲”出絲絲縷縷的淡紫色氣機,正是足可嚴重干擾敵人心神的幻魔真氣。

海量真氣席捲四周的同時,年輕劍修笑了幾聲後猝然吼出一嗓子,此為震殺萬物的內勁功法“金犼功”,半步天罡境的內力真氣瞬時湧向四面八方,凡被音浪衝擊中計程車兵,皆當場肝膽爆裂,七竅流血而亡,無一例外,死得極度悽慘!

負責鎮守處刑臺兩側的群兵數量已被殺得幾近半數,滿地盡是橫陳屍體,活人反倒稀少,後面士兵要往前殺來,不單單腳下生絆,連原本敢於衝陣的勇氣都大幅消減,逐漸有被徹底磨滅的跡象,都成了縮手縮腳的懦夫。

畢竟都不是瞎子,眼見自己的同伴個個以如此之快的速度倒下,除了心境強悍無倫的絕世高手,否則任誰都沒法保持最初的那份魄力。

什麼愈挫愈勇?只會越戰越矬!

鮮綢如血的年輕人左手血靈,右手青霜,一套大漠星辰決,一門霜刃把示君,雙劍殺人如麻,觸之即死,挨著就亡,形同鬼神,恰似魔王。

眾蠻兵無不丟魂喪膽!

魏頡音量暴漲,以內力逼出嗓門之聲,他以震撼至極的聲音大叫道:“禹朝精銳尚且攔不住我,就憑你們這群本就不該生出來的賤-種狼蠻子,也配給我擋在這兒找死?!那小爺我就賜你們一個投胎轉世,下輩子記得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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