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湖,古稱雲夢澤、九江,俗語中“五湖四海皆兄弟”裡的五湖,排行榜首的就是洞庭湖。

洞庭因湖中心的那座洞庭山而得名。洞庭山原名“君山”,近百年前,大禹王朝開國太祖皇帝嬴霑的長子禹德宗嬴季曾遊覽過君山,認為“君”之字眼與自己的國君皇位有些衝突,當場要求改掉,貼身太監向來思維敏捷,靈機一動,表示所謂君乎,乃洞悉王庭一切大小事物者也,不妨就改作“洞庭”,德宗龍顏大悅,並下令君山從此改稱為“洞庭山”,周遭的湖泊也都跟著被改口叫作了“洞庭湖”。

洞庭山四周環水,被洞庭湖緊密包裹在中央,整體面積不大,甚至猶比那座沈腰仙子的盈盈湖盈盈島還要小上許多,自然風光秀麗奇絕,春賞百花異草,夏觀浩瀚水洋,秋賞漁歌秋月,冬觀溼地候鳥,多姿多彩,美景如畫。更有傳說那洞庭山浮於水上,其下有金堂數百間,神仙玉女居之,四時可聞金石絲竹之聲,徹於摩崖山頂,叫人心馳神往。

山上名勝古蹟眾多,文化底蘊頗為深厚,有大量文人墨客圍繞洞庭山之“奇”、“小”、“巧”、“幽”、“古”,或著文賦詩,或題書刻石,更有許多驚天地泣鬼神的感人愛情故事傳出,真可謂是“浩氣連遠古,衷腸訴神州”。那位水中撈月而死的詩聖謫仙謝心然也曾在該地留下過“淡掃明湖開玉鏡,丹青畫出洞庭山”這樣的絕美千古絕唱。頂峰處有一塊橫七丈豎八丈的摩崖巨石,巨石上頭纂刻有一副星辰雲海的奇異圖樣,據說是某位劍道仙人修煉時以手中劍將星雲之像刻繪在了上面,以供後世習劍晚輩觀瞻仰視。

因洞庭一帶北納長江四口來水,南、西接眾多小支流湖水匯聚,江水湖水同流,故此洞庭還有個別稱,就喚作“江湖”。武林天字一號俠義道門派白龍劍窟就在這片水網星羅棋佈的“江湖”裡安營紮寨、稱霸稱雄。

白龍劍窟素來以“俠義”二字聞名於世,自該宗門創立伊始,至今已率眾剿殺覆滅了數不清的武林魔道宗派,曾有人言若是沒有白龍劍窟存在,那麼“天下十大魔頭排行榜”大概要改上一改,改成“江湖百魔譜”,言下之意再清楚不過,即若是沒有正道領軍門派白龍劍窟,這座天下的魔派梟雄少說要多增加十倍!

然則世人皆以為白龍劍窟以“白龍”為名,黑惡白善,揚善懲惡,該宗門內部必然也是一片互助友愛和善待人的美好景象,他們絕不會知道,那個以“白”字開頭的正義扛鼎門派,暗地裡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派系伐鬥和權力爭奪。

白龍劍窟原名“白龍劍宗”,創宗之人即首任掌門人姓龍名楊木,那位龍楊木龍宗主早年間不幸暴斃身亡,據傳其在將掌門之位讓給了自己的親弟弟龍蠡後,方才安心的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龍蠡一共生有兩子,長子龍正溟,次子龍正海,均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頂尖劍修高手,因其對兩名兒子的培養側重點有所不同,一個偏重內力,一個重視劍術,故而五十年前龍蠡宣告整座武林自己要開始在洞庭山裡閉關修煉以後,正溟、正海兩人就開始或明或暗的爭權奪勢,試圖獨自操縱白龍劍窟,妄想做到隻手遮天。這一晃眼便是五十年,自老祖宗龍蠡閉關前將劍宗之名改為“劍窟”起,這座所謂的“窟穴”便逐漸演化出了兩大派系,分別是由龍蠡長子龍正溟統領的“嗔派”和次子龍正海掌管的“吟派”,兩個派系勾心鬥角,若干年來明槍暗箭也不知向對方投射出了多少,其中內幕之黑暗陰險,均無可與人言哉。

龍正溟並無子嗣,畢生廣收天下門徒以增益嗔派的團體實力,像於浪於潮這樣的外姓子弟都能有幸接觸到宗門內部最為核心的功法技術,嗔派內功心法傳授之普及可見一斑。龍正海全然不似兄長那般有教無類,吟派成員人數不多,但各個都是天資不凡的優秀學徒,人人註定將來都前途

不小,除了麾下弟子無不稟賦上佳外,吟派首領龍正海還培養有一個綽號“青天白日劍”的兒子龍卓,習武天賦更是人如其名般的卓越非常,一劍可令天幕開青白、大日放光,乃不可多得的武林奇才。兒子既然已此般造化絕倫,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龍正海平生最為疼愛的好孫兒龍彥更是個號稱“武林千年難得一見”的劍術超級巨材。

姓龍名彥的劍窟頭號大公子從前一直被認為是個天生的浪-蕩無能之輩,此生難堪大任,也就是近兩年時光他才逐漸被人看清了其內在的天才稟賦。此子長到十八歲都未曾練過哪怕一天的武,從十八歲父親龍卓贈送了四名貼身劍侍給他開始,發憤圖強的龍彥才算是正兒八經的開始習練劍術,隨後短短兩年時間,他就從一個連劍都沒有碰過的紈絝子弟,搖身一變成了一名擁有五階脫俗境大圓滿、離劍仙境界僅有半步之遙的劍窟劍術頂尖大能。如此天賜造化、天生劍骨,這讓本就打算等自己百年以後將吟派首領之位讓予親兒子龍卓的龍正海甚感欣慰,他和自己的親哥哥龍正溟鬥了足足半個世紀,想必這場鬥術與鬥氣的“吟嗔之爭”,將來多半要由自己的兒子龍卓或是孫子龍彥的勝利徹底宣告結束了。

冬季裡,整座江湖湖心洞庭山皆被白雪茫茫覆蓋,乘舟遠遠觀去,大有“遙望洞庭山接水,雪花盤裡一銀螺”的獨特華美景緻。這一日黃昏,落日迫近西山,眼看待不多時夕陽便要完全隱沒在天際線之下,洞庭湖中央湖心島之上,有五人徒步登山。

為首的是一名身材很高很瘦的白髮灰袍老人,那老人慘兮兮的靠著兩柄長劍為足,肩頭披有一張邋遢白老虎皮,身後扛著一個深青色的巨大布袋。高瘦老者的後頭跟著四人,兩男兩女,四人不論品貌還是氣質俱屬於人間罕見的絕佳級別,黃衣白袍,孔雀藍朱丹紅,微弱的夕陽映照在五人的身上,畫面甚是唯美,叫人不禁生出想將此情此景繪製在紙上的衝動。

登山五人的正是劍聖嬴秋以及魏頡、許靈霜、龍彥、王敏四人,嬴秋前世乃是天庭五方天帝中殺力最強的白虎帝君,如今貶謫凡間做了“謫仙人”,謫仙率領四名晚輩穿行於江湖湖心島,也不知此副畫面若是真的騰挪到了紙張之上成了名作,又該起一個怎樣的名字呢?

夜幕愈發下垂,四周環境逐漸被濃得化不開黑色氣氛籠罩,以嬴秋為首的五人穿過洞庭山三十六亭、二十八廟、五井、四臺等諸多古蹟名勝後,終於來到了那方矗立有巍峨“星雲巨巖”的摩天崖頂端。

此時的摩崖頂部豎起了不下三十個大型火把,火光極盛極熾的懸崖平臺上面,有一名身材異常魁岸的“中年人”面對著登山來的眾人盤腿而坐,手裡握有一隻紋理清晰圓潤的紫砂茶壺。

那名“中年”男子面板平滑潔淨,鼻子作鷹鉤形狀,上嘴唇很厚、下嘴唇極薄,眼神犀利冷峻,眉宇之間有凶氣陣陣勃發,不論是滿頭垂至肩膀的長髮還是蓄在下巴上的短鬚盡呈濃黑墨色,身上穿的那件寬厚大袍則是與鬚髮顏色迥然相反的純白之色,白袍上面有著九條用銀色絲線繡成的體型不小的蛟龍,九條銀龍在周遭焰光的映照之下顯得愈益猙獰可怕,叫人見之即會心生怖意。

黑髮男子的身後站有兩名身材同樣很是高大健碩的白袍老者,兩人皆白鬚白髮,一看便知年事已高,兩名老人的手中都各自橫捧著一柄極長極厚的黑紅色巨劍,雙劍的外觀造型與紋路圖案完全一模一樣,並無任何分別可言。

黃衣公子龍彥理所當然一眼便認出了那兩名白髮白袍的老人是自己的爺爺、大爺爺,劍窟兩大派系的首腦人物——龍正海與龍正溟。既然如此,那麼盤膝坐在地上的那個“中年男子”理應就是劍窟裡地位至高無上的老祖宗劍狂龍蠡了。可究竟為何這位按說已經超過一百歲了的宗門老前輩,居然會是一副中年人的奇怪模樣?

鬚髮不見一根銀絲,看起來比爺爺和大爺爺都要年輕幾十歲的樣子?

龍彥正自心感迷惑之際,劍窟吟派最高領袖龍正海卻著實為寶貝孫兒的突然出現感到不可思議,他瞪大眼睛的驚聲叫道:“彥兒,你怎麼會……”

黃衣俊公子龍彥急忙與身邊的白袍女子劍修阿菊一同跪了下來,抱拳恭敬萬分的朗聲喊道:“見過二位爺爺,見過老祖宗!”

那名雪白衣服上繡滿了矯健銀色蛟龍的魁梧“中年人”輕輕摩挲了幾下手裡握著的那隻做工極端精緻的紫砂茶壺,鼻樑甚高頗具“鷹”相的他輕呵一聲,並不扭轉過腦袋,只是用溫醇有若陳釀美酒的嗓音問道:“正海,那個黃衣小子就是你說的天選之子麼?”

如今已經快八十歲的龍正海用略帶惶恐的卑微語氣回應道:“是的父親大人,他便是我與您說起的那名兩年不到從零基礎飛躍至五階脫俗境大圓滿的劍術天才龍彥,他身邊的那個女子則是彥兒部下梅蘭竹菊四大劍侍之一的阿菊。”

“起來吧,這天兒怪涼的,跪著不太好。”劍窟百歲老祖宗龍蠡出言示意龍彥與阿菊兩人站立起身,不必多禮久跪。

待兩名劍窟年輕晚輩站起來後,盤膝坐在地上的那位綽號“劍狂”的劍窟正牌宗主龍蠡語氣十分平淡的抬頭詢問道:“嬴秋,你把我的曾孫兒給拐走了是幾個意思啊?”

肩披白老虎皮、揹負沉重巨型布袋的老劍聖“哼”了一聲,沒好氣的應付道:“老夫才沒那個閒工夫去拐人,只不過是正好給我撞見你的寶貝曾孫兒在青樓裡撒野鬧事,看得有些心情不爽,就順帶著稍微收拾了他一下,然後又順便把他帶過來觀看我與你之間的約戰罷了,僅此而已,絕無其他任何想法。哎,這等狂妄無禮的小子連給老夫洗腳的資格都沒有,你要的話,那就還給你好了!”說著便抬手輕輕一揮,霎時間,龍彥和阿菊兩人即被一股猛烈無比的罡風吹得身不由己朝前方撞去。

眼見他們兩個就要狠狠衝撞到位高至巔的老祖宗,劍窟嗔吟兩派的領袖龍正溟和龍正海單手把持懷裡的那柄黑紅色巨劍,同時掠身上前出掌,方才勉強止住了兩個年輕人的前衝之勢。

“彥兒,你跟爺爺說實話,你當真在青樓那種腌臢地方里面胡鬧了?!”白袍老年人龍正海對著自己的親孫子大聲斥問道。

龍彥正打著腹稿思量脫罪辯解的措辭,作為有血緣關係的曾祖父的龍蠡忽然擺了擺手,提高嗓音道:“教育晚輩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等會兒再說吧!”

劍狂次子龍正海連忙低頭唱了個喏,乖乖拽著小孫子龍彥又重新站回了敬畏的父親身後。

“喂,龍蠡啊,不是老夫笑話你,你這跟我一樣都一大把年紀了,你家曾孫子都會逛妓院了,怎的還如此在意自身形象,開打前專門跑去把頭髮和鬍子給染黑了?”劍聖嬴秋其實心裡非常清楚那無疑是一種類似於道門真人返老還童、還淳反古的玄妙狀態,卻也還是忍不住笑著開口調侃道。

鬚髮皆黑的鷹鉤鼻劍狂抿嘴一笑,高高將手裡的茶壺舉起,清冽醇香的茶水從壺嘴緩緩流下,不偏不倚盡數流入了龍蠡口中,喝完一口茶後,白龍劍窟老祖宗龍蠡衝著那名害得自己一閉關就是五十年的白虎皮老頭說道:“是啊,黑的多好看,黑頭髮總比白頭髮活得長久些罷。”

白髮老劍聖嬴秋仰頭“哈哈”笑了幾聲,用那副難聽的公鴨嗓子反唇相譏道:“那老夫今日也只好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手握上品紫砂茶壺的黑髮龍蠡亦放聲笑了好幾下,已然整整五十年沒有對人出過劍的老劍狂眯起眼睛看向那名在腦海中存在了五十年的“假想敵”,身為中原劍術真正龍頭老大的他耐著性子邀請道:“不著急動手,半個百年都熬過來了,也不差這一會兒,且與我同飲一壺碧螺春,如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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