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聊齋開始做狐仙飛光飛光,勸爾一杯酒第六百八十一章、不能虧待既然已經說定,那就沒什麼好爭的了。

龍神和人神偃旗息鼓,各自返回坐席。至於其他異類水神,則從頭到尾都沒有什麼聲音。

派系爭端古來就有,龍類原本是強勢一方,人類是後來居上,自然多有摩擦。

而異類水神雖然不說話,雖然不算大多數,卻也並不是一個小數目。

派系之爭免不了多費口舌,但實際上在水神之中已經算是溫和的了,東風壓倒西風也好,西風壓倒東風也好,其實無傷大雅。

真正嚴峻的爭端是水域之爭。水是活的,上游和下游,主幹和支流,疆域和水域,這種爭端是涉及到切實利益的爭端,處在其中的水神不論派系,都要爭得你死我活,寸步不讓。

此刻已經是比較好處理的場面,金龍大王出場,憑藉威嚴就可以搞定。

諸事既定,金龍大王站起身來,走下寶座,再次重申了本次***的目的:「諸位都是主掌一域的神主,也不必本王一個字一個字教你們,有術無道,不可長久,德不配位,必有災殃,勿謂言之不預也。」

整個水府都亮起金輝,照得虛空明澈,瑞彩紛呈。

在座水神紛紛起身,躬身道:「恭送大王!」

那金光收斂,金龍大王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敖丞相向眾位水神拱了拱手,道:「有勞諸位。」

眾水神連呼不敢,一一上前向敖丞相請辭。

到了最後,只剩下大雪山龍神和那幾個為鐵琛說話的老龍。

大雪山龍神走到鐵琨身前,問道:「你是鐵跡龍王和月珠的兒子,為什麼不來尋我?」

鐵琨露出一絲冷笑,道:「大雪山龍神一百多個子嗣,難為你還能記住我母親的名字。」

大雪山龍神不愉道:「你母親小性子便罷了,但你身份特殊,若早來尋我,何必在外奔波?」

鐵琨眼睛漸漸紅了,道:「不勞大雪山龍神掛心。」

大雪山龍神還待再說,其中一個老龍忽然擠上前來,把住他胳膊,道:「老兄弟,許久不見,走走,到我家去喝一杯。」

一邊說著,一邊衝鐵琨使眼色,一邊拖著大雪山龍神往外走。大雪山龍神掙了掙沒有掙脫,只能恨恨瞪了鐵琨一眼。

剩下幾個老龍一擁而上,或是推搡或是阻擋,把兩人分隔開。

三千歲和鐵琛忙推鐵琨朝寶座旁的屏風後退去,怕他跟大雪山龍神打起來。

敖丞相立在殿中,如同定海神針一般,大雪山龍神也不敢發作,被兩個老龍擁出了門外。

等大雪山龍神的車架離開,那兩個老龍又走了回來。

等著的幾個龍神笑道:「怎麼沒把那老貨請回去喝酒?」

那兩個龍神笑道:「那老貨正在氣頭上,哪裡有喝酒的興致。」

「這老不修,生而不養,生來做什麼?」

「聽說大雪山遍地都是龍種,我看遲早要生出禍患。」

「算了,不說他了。」

這幾個老龍調轉方向,鑽到屏風後頭,看著三千歲和鐵琨、鐵琛兩兄弟,高興道:「好侄兒,含垢忍辱,好樣的!」

鐵琨卻聽不下去,拂袖便走了。

「誒?」

「兄長!」鐵琛正要去追,被三千歲攔了一把。

三千歲道:「幾位龍王,大公子在氣頭上,多有失禮,還請擔待,我去看看他。」

說著,快步跟著鐵琨追了出去。

幾位龍王只以為鐵琨還在生大雪山龍王的氣,都能理解,拍了拍鐵琛的肩膀,道:「你這兄長也不容易啊,大雪山那老東西齷齪心思不少,他能不遠萬里

來輔佐你當太湖神,你萬萬不能虧待了他。」..

鐵琛心裡更是羞慚,道:「有我一日,太湖珍寶、神道靈寶,都會請兄長最先取用。」

隔著一個屏風,令儀公主上前來同敖丞相敘舊。

敖丞相也是龍宮老人,從洞庭湖就跟隨龍女,後來成了金龍大王的丞相,又跟著金龍大王一路升遷到了長江龍宮。

霞姑上前來拜見小姨,邀請道:「小姨怎麼也要跟我回一趟龍宮,母親一直惦記著你。」

令儀公主盛情難卻,道:「我也好久沒有見堂姐了,正要去龍宮拜訪一趟。」

含章自然要跟著令儀公主一道去長江龍宮,宮夢弼畢竟沒有他們這些水神自在,亂世之中的入世地仙,都是奔波勞苦的命。

儘管太湖之中事情還未了結,金庭大仙的便宜徒弟接手太湖也還需要一段時間,採雷官同他也必定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的隔閡,但這些都不是金庭大仙要去解決的事情了,更不是宮夢弼要去解決的事情了。

含章、令儀、霞姑奔赴長江龍宮,是親戚相聚,故人團圓。

這樣的景象,也難免讓宮夢弼生起一些思鄉之情。

宮夢弼便來請辭,道:「你們去長江龍宮,我可就不去了。為了這五通神的事情,耽誤了我許多正事。我領了東陽郡狐正一職,也沒幹過幾件正經事,只恐被人捉了尾巴來告我刁狀。」

含章忍不住笑了起來,道:「你如今都是四品道行,還任著七品的狐正,又立下這樣的大功,還有人敢告你刁狀?」.

宮夢弼道:「這誰說得準呢?就怕有人昏了頭了。」

他拱了拱手,道:「師姐,師兄,這次多謝你們了,還請幫我向金龍大王說聲感謝,若非他寬仁,太湖神的事情也沒有這麼容易解決。」

此事霞姑是有發言權的,道:「是我們感謝你才是,太湖神鬧得天怒人怨,若是天府追查下來,我父親也難免擔個御下不嚴的罪責。」

宮夢弼道:「那就算是恰逢其會,因緣所致了。」

令儀公主依依不捨,道:「才見面你又要走,下次再會又不知何期了。」

宮夢弼笑了起來,道:「來日方長,只要下次我再求上門來,師姐不要請我吃閉門羹就行。」

令儀公主也笑了起來,道:「嘴貧。」

含章殿下咳嗽了一聲,道:「你別管他,他就是個惹是生非的壞胚子,隨他去折騰吧。」

霞姑提醒道:「說好的,下次別忘了叫我一起。」

宮夢弼搖了搖頭,嘆息道:「好呀,看來我真是災星降世了。」

幾人笑作一團,笑聲之中,宮夢弼便已經拱了拱手,化作一股暗流,激起數十個氣泡,隨著氣泡緩緩飛散破裂,消失在了水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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